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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溪云眠一句话,萦绕在王府上方的黑气都藏了起来。
  “还算你们识趣。”
  她轻笑一声,方才那一下不过是她狐假虎威,这副身体不比她从前修炼十几年,只不过仗着命格硬,加之玄门道术的基本功还在,这才能克制住这些阴魂罢了。
  前院安静下来,方才跑的下人们又都回来了。
  其实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只是王爷自小便是这副鬼样子,明明是个瞎子瘸子,可一发疯就要咬人,被他伤到他的人没有能活下来的。
  现如今他们见到这位新王妃不仅制住了发疯的王爷,此刻还捧着他的脸动作亲密,都不免吃惊。
  “来个人,把他推回去。”溪云眠喊了一声,她可没什么力气。
  那些下人没有一个敢动的,溪云眠也是来了脾气,“还是说我放他过去你们才肯动?”
  “王,王妃,我们就是些下人,犯不上冒生命危险,反正您也不怕他,不如您亲自送他回去?”有个丫鬟颤颤巍巍的开口,她是刚进王府不久的下人。
  溪云眠翻个白眼,“我要是推得动还用得着喊人?放心吧,不会有事,倒是你们再不听我的,那才是会有性命之忧。”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忍着害怕走了过去。
  他们一靠近,谢辞罪便又有暴起发疯的架势。
  溪云眠不耐烦的抬手一巴掌,“安静点。”
  谢辞罪被打的有几分清醒,脸上尽是愤怒和难以置信,他居然让人给打了?还是个女子。
  轮椅被推走,溪云眠跟着去了后院主院。
  “抬上去啊。”她看着下人们把王爷推到屋里就不想管了,立刻就将人拦住了。
  下人们立刻跪在地上,“王妃饶命,碰过王爷的都是会死的。”
  “我不是还活着?”溪云眠反问,一手指着谢辞罪,“赶紧抬上去。”
  几个下人面面相觑,这对他们来说是莫大挑战,比推轮椅要为难多了。
  就在此时门外又走进来一个嬷嬷,溪云眠认得出来,她是方才在喜堂之内指挥人要推她去王爷身边的那个嬷嬷。
  “都下去吧。”嬷嬷一开口,下人们顿时跑了出去。
  溪云眠眯着眼睛,淡淡的打量着她。
  “太后娘娘说的没错,你的命格果然特殊,能克制这些阴气。”嬷嬷沉了沉脸,又道:“既然如此,还请王妃尽快怀上一个孩子。”
  “怀什么?”溪云眠掏了掏耳朵,她觉得自己听错了。
  就王爷现在这个死样子,真要是怀了,那都不知道是婴孩还是婴灵了。
  “自然是怀个孩子,洞房花烛还请王妃慢慢享受。”
  嬷嬷说着转身便要走,溪云眠冷笑一声,稍微一抬手,外面的屋门就瞬间被关上了。
  “话没说清楚就走,嬷嬷你有点不礼貌哦。”溪云眠顺势坐在床上,轻抬着下巴打量着这位嬷嬷。
  方才面不改色的嬷嬷此刻有些震惊,她是怎么做到的?
  没听说溪家有谁是练武的啊?
  “不过我也懒得问,你只需把屋子里的熏炉搬出去就好。”溪云眠指了指床前正燃着的香,这里放的东西可不干净。
  嬷嬷面色一僵,“王妃还是听话的比较好,否则传到太后耳朵里,溪家可就有灭顶之灾了。”
  “威胁我啊?”溪云眠站起身,旁边谢辞罪已然又被恶灵控制,也跟着晃晃悠悠的起身。
  她举手就是随意的一拳,刚站起来的人又跌坐回去。
  嬷嬷眼中更是惊讶,溪云眠走过去笑眯眯的说道:“嬷嬷也看到了,我能控制得了他,若你不把香搬走,那我可就要走了。到时候这屋里就剩下你们两个人,你说还能有谁去给太后传信呢?”
  “你——”
  “你什么你,赶紧搬啊。”溪云眠翻了个白眼,溪家就算官小,那也是个官。
  一个太后能插手什么朝政?她真有那本事早就把原主抢到王府里了,还用犯得上等她点头答应,直到原主逃婚,才拿捏着错处不体面强行带她回来吗?
  这嬷嬷是当她傻吗?随便吓唬吓唬她就能信?
  搞笑。
  溪云眠惬意的坐在椅子里,嬷嬷咬了咬牙,看着随时像是要发疯的王爷,只能上前将燃香的熏炉抱出去。
  过程中她是一点呼吸没敢吐,走至门前,那屋门又啪的一声自己开了,在她出去后才又关上。
  溪云眠沉默片刻,随后一口血吐在地上。
  “真要命啊,以现在的修为能力调动阴灵果然还是有些勉强。”她擦了擦嘴角,却在看到血迹的时候大脑止不住的眩晕。
  她晃了晃脑袋,强撑着走到轮椅边,费力的将谢辞罪拖到床上。
  “别碰我,滚!”谢辞罪大力的挥舞,想把她给甩开,太后已经把他变成这副不人不鬼的模样,竟然还想把他当成取种的牲畜吗?
  溪云眠哪管他,只躲了他的手后便把人往床上一放,连踹带推的给弄进床铺靠里的位置。
  谢辞罪愤怒又觉得被羞辱,空洞泛白的双眼被阴森气息掠夺。
  溪云眠见又要压不住那些恶灵,心一横自己扑了过去。
  整个人靠在他的怀里,对谢辞罪来说,她是小小的一只。
  谢辞罪忽而气息一滞,圈住她的手臂都僵的不知道该怎么动,他——不能动了。
  “你——”他愣了片刻,咬着唇满是耻辱恶狠,“谁允许你靠近本王的?你立刻滚下去!”
  溪云眠恍若未闻,又往他怀里缩了缩,“别闹,我现在真没力气帮你压制它们,不过我命格特殊,最是震煞。”
  谢辞罪气得胸口上下起伏,奈何就是完全动不了,只能被迫圈住她。
  接着又听怀里的人晕晕乎乎的说道:“而且我有些头晕,好像是晕血,让我休息一会。”
  溪云眠交代完这句话便彻底晕了过去,谢辞罪想微微低头找寻怀中的位置都做不到。
  目不能视,身不能动,唯一的触感是怀中的柔软。
  谢辞罪只觉得是奇耻大辱,恶狠狠的咬牙试图唤醒体内的恶灵。
  “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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