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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父亲对她的好,也掺杂着各种目的,但穆月轩想得开,有目的的好,至少也算得上个好字。父亲一死,便再也没人能给她说句好话了。
  思绪正在飘扬,车子突然一个急刹,穆月轩没系安全带,头重重的撞在前排椅背上,她“哎呦”大喊,双手不自觉地向前一抓。
  按在大锣头上的衣服猛地被扯掉,好不容易止住血的伤口顿时又被翻开,大锣差点被惯性翻到座子下面。
  因祸得福,始终昏迷的他竟然悠悠转醒,双眼无神地睁开,问出一句经典疑问:“我在哪,去干什么?”
  曾凡此时已经打开后车门,对里面说:“这是北都最tຊ近的一家医院,赶紧进去处理一下。”探进去一看,大锣已经醒了,顿时轻呼一口气,问:“怎么样,能起得来吗?”
  穆月轩抚摸着撞疼的额头,没好气地说:“他起得来,我快躺下了。”
  处理伤口的时候,大锣一直在哼哼。嘴里还念叨着:“完了完了,可完喽,我这会头晕,气短,呼吸不畅,不会脑震荡吧,不会痴呆吧?记忆力会不会损伤?”
  穆月轩抱着双臂瞧他,翻了个白眼:“你知足吧,眼一闭啥也不知道了,我跟老曾那才叫难呢,还得拖着你杀出重围,”
  大夫一脸不安地来回看他们:
  “这是刀具砍伤的吧?”
  “撞伤?别闹了,伤口不会说假话。”
  “遇到坏人了还是打架?用不用帮你们报警?”
  ……
  三人莫名尴尬地捱过漫长的包扎和检查,落荒而逃般的出了医院。好在大锣只是皮外伤,CT显示颅脑没有损伤。
  一见报告,大锣立刻感觉自己神清气爽,头也不晕了,精神气也回来了。
  “凡凡,我们要不要再杀回去?!”
  穆月轩叹息:“大锣,你看你这颗脑袋,包得跟木乃伊似的,要是再挨一下,怕是真的要撂那了。”
  接着看向曾凡:“老曾,今天我们确实防备不足,不然各自回家休整一下,明天早上再商议。金爷那是断不能贸然再去了。”
  没等曾凡回答,大锣插嘴道:“那……你们说要不要报个警啥的?万一金爷也遇到了不测……”
  “不要!”
  “不要!”
  穆月轩和曾凡异口同声。
  曾凡负责解释:“先不要,我们都不知道对手是谁,为什么要这么做,报了警,今天的事未必能找到罪魁祸首,但我们要做的事很可能就没办法进行下去了,说不定今天这一刀,就是金爷找人干的。所以先不贸然行动,回家好好休息。”
  “行,我随大流。那就明儿见!”
  曾凡要亲自把大锣送回去,穆月轩表示不用送,抬手拦了辆出租车,率先离开了。
  忙活完,已经是傍晚时分。曾凡拖着酸胀的双腿回到家,这才感觉大腿根有点抽筋,估计是踹那一脚踹的。果然是好久不运动,肌肉猛地上岗,就跟社畜休完长假后上班没什么不同,总得适应一阵子。
  先去卫生间洗了个澡,热腾腾的水汽蔓延,总算扫掉些惊吓和疲乏。
  回想起上午在金爷家,顿时涌上一股后怕,如果他反应再慢一些,没能及时把大锣抢回电梯,如果电梯再慢一慢,他们被堵在一楼电梯口,那今天说不定就得去见他老爸曾建国了。
  他做过被人找上门的心理准备,却没做过被人拿刀砍的心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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