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结婚又不是我结婚,再说现在人都躺在床上了,你们还不放弃商业联姻?真的是丧心病狂。”傅以辰忍不住吐槽。
闻言,电话那边的傅安民也是一声叹息:“不是我们,是你二叔二婶,也不知他们是找哪个大师给看了,说是珩阳这种情况冲喜有用,而且珩阳他从小就喜欢苏家丫头,你二叔二婶也是不想让儿子留下遗憾,这才坚持履行婚约的。”
对于这种自私又迷信的做法,傅以辰已经无力吐槽了,只能是呵呵一声。
见儿子不说话,傅安民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问:“你小子到底是能不能回来?”
“到时候看吧。”
傅以辰说完这一句便挂断了电话,起身走出食堂。
苏念端着餐盘回到座位时,对面早已没有了傅以辰的身影。
她匆匆吃完午餐后,便马不停蹄地赶回教室给学生们上课。
傍晚时分,苏念走出中心学校大门,骑上了路边的白色电动车。
小电动穿过乡镇的道路,在不算平坦的乡间小路上行驶。
约莫半个小时后,小电动停在了一家小超市前。
“妈,我回来了。”苏念说着走了进去。
陈素娟正在往货架上补货,看见女儿回来,立刻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了过来。
“念念回来了,今天人有点多,我菜都切好了,还没下锅呢。”她语气歉意。
苏念笑着走到货架前:“没事的妈,我还不饿,等补完了货,我去做饭。”
“那哪行,你上了一天的班就够累的了,你在这里看店,这些等吃完晚饭我再放。”陈素娟说着便向小超市后面的厨房走去。
这个房子既是小超市的门面,也是她们母女居住的地方。
看着离去的背影,苏念张了张嘴最后什么也没说,只能加快手上的动作。
其实陈素娟并不是她的亲生母亲,她只是她们夫妻在北城务工时,在医院垃圾桶里捡来的弃婴。
她原本这一辈子都不会知道自己的身世,可初三那年苏家的人突然找上门来,她这才得知自己并非父母亲生,也清楚意识到他们这些年对自己到底是有多好。
在吃晚饭时,苏念斟酌开口:“妈,等一下你把咱家的户口本给我一下,我明天要用。”
她现在很庆幸,当初苏家的人只是把她强行带了回去,却没有把她的户口迁走,要不然现在她连一点周旋的余地都没了。
陈素娟点了点头,随口问了一句:“干什么啊?”
“我这不是支教的时间马上到了,要回以前的学校工作要办理一下手续。”
这个理由是苏念在回来的路上就想好的。
陈素娟不疑有他:“行,等一下我就给你拿。”
听到这话,苏念松了口气,再一次提议:“妈,你就和我一起去北城……”
她话还没说完,陈素娟就打断了她。
“我不去,在这里有这个店,我有自己的事情做,到了那边我不就成了你的负担了?你也不要说什么就留在镇里的傻话,你要是为了我前程都不要了,那我就真没脸见你爸了。”
苏念:“……”
陈素娟很爱她,可也很执拗。
次日。
苏念完成了上午的教学,下午便找了其他老师替自己代课,请假去了县城的民政局。
她在民政局门前等了将近一个小时,也没有看到傅以辰的身影。
就在她以为自己这场闪婚要夭折时,终于看到了那抹高挑挺拔的身影向着自己走来。
他今天没有穿那身蓝色的工服,而是换上了黑色休闲装,使得本就出众的身材更加惹人注目,平时因为戴安全帽有些凌乱的头发也特意打理过,衬托着五官更加优渥。
苏念一时之间有些失神。
就他这样优秀的外在条件和还不错的经济基础,他如果不是从事建筑类工作,那身边应该有很多女生追才是。
在她打量傅以辰的同时,傅以辰的目光也在看向她。
也许是因为职业的关系,她的穿着一直是中规中矩,甚至可以说是朴素,但即便是这样,也完全遮盖不住她清新出众的容貌,尤其是她笑起来时,和年少时一样明媚,让人记忆犹新。
“不好意思,我才拿到户口本。”
苏念回过神来,摇了摇头:“没事……”
她刚刚说完,便看到傅以辰向着民政局走去。
“哎,你等一下……”
傅以辰停下脚步,疑惑看她。
“要不我们先做个婚前财产公证吧?”苏念提议。
傅以辰轻笑出声:“苏老师是担心自己的财产安全?”
苏念解释:“不是,我没什么资产,主要是你……”
毕竟傅以辰的经济状况比她好上许多。
“我认为两个人可以达成合作关系,是基于互相的信任,我信任苏老师,所以这个公证没有必要。”
傅以辰把话说到了这个份上,苏念也不好继续坚持。
她扬了扬嘴角:“好,谢谢傅先生的信任,我们进去吧。”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进了民政局,等到再出来时,苏念手里便多了两本结婚证。
她看着手里的红本本,有些恍惚。
就这么结婚了?
她还没有回过神来,手里的结婚证就突然被人从后面抽走了一个。
她诧异回眸,就看到傅以辰晃了晃手里的结婚证。
“这本是我的。”
苏念:“……”
她还能和他抢吗?
“你要回镇里吗?”她问了一句。
她现在回去还能赶上最后一堂课。
傅以辰把证件装进自己口袋:“走吧。”
苏念没有车,而傅以辰的车全部在北城,两个人只能打车回镇里。
出租车在正在翻盖的教学楼前停下,两个人下车后,傅以辰回了工地,苏念则是步行去了老教学楼。
她刚刚走进校园,目光就被一辆黑色商务车吸引。
她虽然不懂车,可也一眼看出这辆车价值不菲,不应该出现在这小镇里。
这样想着,她心里有些不安。
果然,下一秒车门被打开,两个黑衣人率先走了下来,随后一位穿着精致的中年女人从后座走了下来。
“你这丫头原来是又回了这个穷乡僻壤的地方,果然是在乡下长大的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