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两分钟,一辆黑色轿车就从隔壁正在施工的工地上开了过来,停在了傅以辰和苏念面前。
眼下苏念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便上了车。
“麻烦去县人民医院,谢谢。”
前面开车的是一个长相周正,三十岁不到的男人。
闻言,他先看了傅以辰一眼,见对方点了头他才发动了车子。
黑色轿车行驶在去往县城的路上,司机看了后视镜很多眼后,才谨慎开口。
“傅……”
“不要说话,好好开车。”傅以辰将他马上要脱口而出的称呼给堵了回去。
“好……”
苏念此刻心急火燎,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个人之间的异常举动。
半个小时后,黑色轿车停在了医院门前。
两个人刚下车不久,另一辆车停在了不远处。
那辆车苏念认识,就是邻居大娘儿子的车。
她赶紧上前,去查看陈素娟的情况。
此刻陈素娟已经醒了过来,打量了一下周围,叹了口气。
“你们怎么还把我拉医院来了,我就是低血糖而已,啥事没有。”
看见她醒了,苏念稍稍放下心来,可也严肃道:“有事没事,可不是您一个人说的算的。”
她先和邻居大娘的儿子儿媳道谢,之后才带着陈素娟走进了医院。
她把人扶坐在长椅上:“妈,你在这里坐一下,我去那边排队挂号。”
“你在这里陪着阿姨吧,我去挂号。”傅以辰说着从苏念手里拿过了挂号的证件。
陈素娟在这时才后知后觉发现一个男生一直跟着她们母女。
“念念,这位是……”
苏念斟酌了一下,才介绍:“他是我朋友。”
傅以辰轻轻颔首:“阿姨您好。”
陈素娟还是有些懵:“啊……你好你好,小伙子长得真精神。”
傅以辰和陈素娟又聊了两句,便去了门诊挂号处。
他还没有排上队,身后就有人追来了。
“傅总,我来,您哪会给人挂号啊。”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方才开车过来的司机,傅以辰的私人助理,王亮。
傅以辰睨了他一眼:“挂个号而已,在你眼里我连这种小事都做不好?”
“不是不是。”王亮赶紧摆手解释:“你没做过,没有经验啊。”
两个人一边说话,一边向着挂号处走去。
“傅总,红伟房地产的总经理已经解雇,新任总经理也在赶来的路上,经过这样一番杀一儆百,以后绝对不会有人再敢把主意打到翻盖学校这种公益项目上。”
王亮说着颇有一股自豪感,末了他问:“这边的事情算是处理完了,我们接下来去哪里啊?”
闻言,傅以辰回头望了远处母女一眼:“回北城吧。”
“啊?老先生难道答应你不给你安排相亲了?”
王亮有些反应不过来,可傅以辰显然不想再和他多解释什么,已经去排队挂号了。
经过了一番检查之后,医生诊断陈素娟晕倒的原因,确实是低血糖导致的。
三个人从医院出来时,外面天色已然很晚。
“妈,就算是生意再忙,您也要按时吃饭啊,你要是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我可就真的不能回北城了。”苏念眉头紧锁。
自从她爸爸三年前因病去世之后,她妈妈对自己身体就变得很佛系,这样的态度让她很不安。
“妈都知道的。”杨素娟说着拍了拍女儿的手:“咱们赶紧回去吧,也不知道咱家那店门关没关上。”
傅以辰担心王亮在这里言语上会横生枝节,便让他开车先回去了。
眼下他们几个人只能打车回去。
傅以辰在镇中心学校附近下了车,而苏念母女则是继续往村子里去。
“念念,那个小傅真的只是你的朋友吗?”
车上除了司机,就只剩下母女两个人,说起话来就没了那么多的顾忌。
苏念无奈笑了下:“真的。”
从某种角度来说,她也不算是在说谎。
她和傅以辰除了多了一张结婚证以外,和普通朋友没有什么区别,甚至是还没有普通朋友对彼此熟悉。
陈素娟点了点头,没再多问什么,只是叮嘱:“念念,你也老大不小了,妈只和你说一句话,这人生大事草率不得,要是找不到那个敬你爱你的人,咱一个人也可以生活得很好。”
“我知道的,妈。”
类似的话,陈素娟不是第一次说,这也是苏念选择隐瞒最主要的原因
从医院回来后,苏念依然时常会在上下班的路上看到傅以辰的身影,可大多只是远远地看一眼,并不会有什么交集。
时间临近中考,她的工作也比平时忙上不少,她回乡支教三年,把一群孩子从初一带到初三,这场考试不管是对于孩子们还是她,都是无比重要的。
就在苏念快要忘记自己已经扯证的这件事时,她收到了傅以辰发来的微信。
他已经忙完在这里的工作,回了北城。
一个月后,苏念也正式完成支教工作,登上了飞往北城的飞机。
下午三点钟,航班准时降落在北城中心机场。
她才刚走进接机大厅,苏念就看到顾晓彤在向着自己招手。
“念念,这里这里,我在这里!”
苏念加快脚步,向着那个方向走去,才一碰面,顾晓彤就忍不住给了她一个大大的拥抱。
“三年不见,你可想死我了。”
苏念把她从身上扒拉了下来,还没来得及开口说什么,顾晓彤就紧接着问:“你那个老公呢?你回来他都不知道来接你一下?”
看着好友眼眸里的八卦之光,苏念很是无奈:“你能不能不要总是老公老公的,我说过我们就是合作关系而已啊。”
事实上,傅以辰确实是说过要来机场接她,可被她婉拒了。
顾晓彤不客气地翻了个白眼:“什么合作关系啊,你就告诉我,你们现在是不是合法持证的夫妻?”
“……是,但是我们那是迫不得已……”
苏念话还没说完,包里就传来了来电铃声。
打来电话的不是别人,正是两个人刚刚提到的傅以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