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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剑尖停在了何文远喉咙肌肤之上,丝丝鲜血流出。
  何文远是又惊又怒。
  他刚才在马车上就差点气疯,没想到下了马车竟然遇到这种事情。
  简直不要太过荒唐。
  何文远冷冷的看着拿剑指着自己的江云舒:“我从未有过断袖之癖,你这样毫无证据的指责你的姐夫,你就不怕你姐姐蒙羞么?”
  “如果你执意这样想,那你就杀了我吧,正好能还我一个清白。”
  许氏听到这话,急的不行。
  “文远,你这是说的什么胡话,你死了娘怎么办啊。”
  她也听到了些许传言,但她绝不相信,自己的儿子会做出那般事情来。
  许氏突然坐到地上撒泼打滚了起来。
  “哎呦,镇北侯府欺负人啦,仗着位高权重,欺负我们小门小户啦,大家快评评理啊。”
  嗖。
  一道寒芒闪过,许氏感觉左眼上方一凉。
  一些毛发掉落。
  许氏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眉毛。
  不见了~
  还没等她缓过神。
  又一道寒芒闪过。
  右眼上方一凉,一些毛发掉落。
  右边的眉毛也不见了。
  许氏整个脸上此时光秃秃的,看起来十分滑稽。
  啊啊啊!
  我的眉毛,你,你竟敢……
  许氏气的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娘。”何文远急忙想上前查看。
  江云舒的剑立马又抵在了他的咽喉。
  “你杀了我吧。”何文远目眦欲裂。
  “你如此侮辱一个长辈,这就是你们镇北侯府的教养么?”
  “哦?长辈辱不得,那你可辱得?”江云舒冷哼。
  何文远没反应过来江云舒的话,只感到眉毛处一凉。
  两撮毛发掉落。
  他的眉毛~
  没了~
  “你……你竟敢……”何文远气的说不出话。
  “你行断袖之事时,可想过我姐姐是否会受辱。”
  “你想让我姐姐过继一个来历不明的孩子时,可否想过我姐姐会受辱。”
  何文远这时明白,原来江云舒不止气他有所谓的‘断袖’之癖。
  还因为他想让江云锦过继礼哥儿。
  今天这事,说不定与江云锦也有关系。
  看来这江云锦是铁了心不想过继礼哥儿。
  江云舒觉得斩掉何文远的眉毛不解气,提剑就朝着何文远的发髻斩去。
  “云舒,住手。”
  江云舒听到声音,手中长剑立刻停在了半空。
  她转过头,顿时红了眼眶:“姐……”
  江云锦听说妹妹大闹何府,赶紧跑了过来。
  她本来只是想借着‘朱雀’事件,让何文远名声扫地。
  没想到妹妹竟会跑过来替他出头。
  江云锦没出嫁时,父亲大哥常年驻守边关,二哥经商也很少归家。
  因此,她格外疼爱这个妹妹。
  虽然二人并不是一个生母,感情却极深。
  江云锦记得自己出嫁时,妹妹信誓旦旦的和自己说。
  如果有一天姐姐受欺负了,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她也要替姐姐出头。
  还将她求了父亲多年的宝剑,送给了她。
  可惜上一世她不争气,让江家满门抄斩。
  妹妹因为自己落难。
  再次见到江云舒,江云锦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她小跑着几步上前,夺下江云舒手中的剑,扔到一旁。
  “快让姐姐好好看看,都长成大姑娘了。”
  “姐~,我都想死你了。”江云舒抱紧江云锦眼泪刷刷的往下掉。
  “姐也想你。”江云锦也是眼眶通红。
  “那姐姐你这几年,为何都不回家看看。”江云舒声音哽咽。
  江云锦拍着妹妹的后背,眼泪也是止不住的往下流。
  她嫁入何府后,为了何文远的面子,几乎没回过镇北侯府。
  自己上一世实在是太傻了。
  为了一个畜生,冷落了那么爱自己的家人,那么爱自己的妹妹。
  “姐姐以后保证经常回家,姐姐还会陪你练剑。”江云锦红着眼眶,安慰着江云舒。
  “姐姐你说话可算话。”江云舒松开江云锦,哽咽的在她面前道。
  “算话。”江云锦拿着帕子擦着妹妹眼角的泪痕:“都哭成大花猫了。”
  “我才不是大花猫。”江云舒被江云锦逗笑。
  一旁的何文远看着二人姐妹情深,把他落在一旁,仿佛他是空气一般。
  脸被气成了猪肝色,咬牙切齿道:“你们闹够了没有。”
  江云舒闻声厌恶的看了一眼何文远,然后对着江云锦道。
  “姐姐,他这般羞辱你,你随我回镇北侯府吧。”
  江云锦笑道:“别听那些谣言,姐姐在何府过的很好,妹妹不要担心。”
  “你姐夫从未做过对不起我的事。”
  “夫君,我说的可对?”江云锦看向何文远。
  “能娶到夫人,是我何文远的福分,我自然不会做对不起夫人的事。”
  何文远觉得江云锦的话,好像若有所指一般,回答的有些心虚。
  但是江云舒今天大闹何府,将他与母亲羞辱至极。
  他实在是无法忍受这份屈辱:“但这并不代表,江云舒可以如此辱我……”
  何文远话还没说完,江云锦就打断了他。
  “云舒今日所做之事的确荒唐,让我何府受辱。”
  “我这就修书一封,让镇北侯府按照家规,将云舒禁足严惩。”
  “给何府一个交代。”
  何文远不可置信的看着江云锦。
  江云锦的话,看似是在惩戒江云舒。
  实际上就是让江云舒大闹完何府后,什么责任都不付,直接离开。
  而且她还提到了‘镇北侯府家规’,就是在说。
  虽然江云舒羞辱了何府,但何府没资格惩戒镇北侯府二小姐。
  江云舒则是听得暖洋洋,她十分聪慧,自然明白,姐姐是在护着她。
  江云舒感觉仿佛回到了,小时候自己犯错,姐姐想尽办法护着她对的时候。
  看到何文远猪肝般的脸色。
  江云锦严肃道道:“夫君该不会觉得,云舒犯了如此大错,我会包庇云舒,镇北侯会包庇云舒吧。”
  “云舒虽然是我妹妹,但我乃是何府主母,绝不会让何府平白受辱,我定会让镇北侯府给何府一个交代。”
  江云锦说的斩钉截铁。
  何文远面色阴沉,虽然咽不下这口气,但镇北侯府他的确惹不起。
  江云锦的话,未尝不是一个台阶。
  他咬牙道:“夫人既然这么说了,为夫自然相信,夫人会给何府一个交代。”
  江云锦怒视了一眼江云舒:“小妹,回镇北侯府受罚,你最好听话。”
  “嗯嗯,我听话。”江云舒小狗点头。
  “春雨,你看着二小姐回镇北侯府,切莫让二小姐跑了。”
  春雨走到江云舒身边:“奴婢明白。”
  春雨和江云舒离开后。
  何府门口只剩下江云锦与何文远,还有几名下人。
  许氏晕倒后,被下人抬回了玉松堂。
  何文远看着江云锦,眼神中掩饰不住的怒火。
  那个曾爱他爱惨了的女人,此刻好似变心了。
  “希望夫人不要忘了tຊ,你是何家的主母。”
  说完拂袖而去。
  何府高墙上一处隐秘角落。
  谢溪行与追风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谢溪行此时可以确认,江云锦并不像传闻的那样,深爱着何文远。
  他从江云锦的眼中,看不到一丝对何文远的爱意。
  反倒是看到了许多冷漠和不屑,甚至恨意。
  她到底是个怎样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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