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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若伶没想到二皇子竟敢当庭射杀,心神微慌。
怀里还有莫容隐,她根本无法躲避。
眼看着利箭将要射中,时若伶本能地闭上眼。
可许久,都没有痛感传来。
她诧异地睁开眼。
只见程远衡伸出的右手掌心,正紧紧抓着射来的利箭,鲜血汩汩而出!
他,救了自己。
时若伶喉间滞涩:“阿辞……”
程远衡却像没听见一般,反手将箭狠狠刺向二皇子,当场洞穿了他的心脏——
整个朝堂更安静了。
所有人都看着动手的程远衡。
他却只是转过身,看着龙椅旁抱着莫容隐的时若伶,面无表情地拾阶而上。
一步,一步。
时若伶看着程远衡不断靠近的身影,心里也跟着拧紧。
以他在朝中的地位,就算此刻谋朝篡位,自己做皇帝,她也一点办法也没有!
满腔的慌乱下,时若伶强撑镇定,哑声质问:“程远衡,你要干什么?”
程远衡脚步微顿,戏谑嗤笑了声,随后朝莫容隐跪下。
“二皇子朝堂行刺,微臣为护驾一时情急,没想到错手杀死二皇子,请皇上治罪!”
错手?
他分明就是故意的!
大臣们心知肚明,却什么都不敢说,诚惶诚恐地跪倒一片。
时若伶真的看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
但至少,此刻,程远衡还是站在他们母子这边的。
她微微松了口气:“靳太傅救驾有功,谈何治罪,重赏!”
这一场早朝,有惊无险。
下朝之后,时若伶就回了寿康宫。
程远衡来时,她正坐在椅子上出神,身上的华服还没有换下去。
他看在眼里,眼底闪过抹冷色,抿平的唇角也挂上抹讥笑。
“太后叫微臣来有何事?”
时若伶回过神,一眼就看到他官服袖口的血色。
也不知那伤严不严重?
她心里担忧着,拿起从太医院拿回的上好金疮药,递给程远衡。
“今日,多谢你救了我和容隐。”
程远衡没接,也没说话。
时若伶眼见着又有血从他握拳的掌心淌出,滴落在地,心瞬间揪起。
也顾不得什么男女尊卑,匆忙上前拉起程远衡的手,小心翼翼地上药。
还不忘叮嘱:“你这几日断不可碰水,这样伤口才会好得快。”
说完,拿起一块白布,想要将伤口包扎起来。
却听程远衡骤然开口:“太后是觉得今日朝堂上,我表的衷心不够,所以耍这种手段勾引我?”
时若伶心中一刺。
她分明是担心他,心疼他。
“我只是看你受伤了……”
话未说完,被程远衡冷漠打断:“多谢太后,不过小伤而已,府中有大夫就不劳太后操心了。”
随即开口提醒:“如今微臣事已经办成,我要的东西,太后何时做到?”
时若伶蜷缩的指尖狠狠抵住掌心。
她定定看着程远衡,心底那点以为他还对自己有情的念头,被碾的粉碎。
时若伶不得不认清现实——
程远衡对她,只有利益驱使。
只有自己,还抱着当年的期望,以为能回到从前。
心底飘摇的火苗,被水浇灭。
时若伶的声音疲惫,像被抽干了力气:“就现在吧。”
在程远衡的注视下,她唤来了绿竹拟好了懿旨,盖上了凤印。
当天,整个京城都炸开了锅。
一是当朝太后收妓子做义女,册封公主。
二是半月后,权倾朝野的靳太傅竟要娶这妓子公主为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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