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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允子被捆到了保和殿,全身瑟瑟发抖。
  侍卫怕他乱嚷,还特意塞了破布条在他口中。
  “呜呜呜!”
  小允子想要求饶,但奈何被堵了嘴,什么话都说不出。
  几件要命的东西,都摆在了他面前。
  他心里又惊又怕又纳闷,不知道他的隐秘,为何会暴露。
  毕竟爱慕苏贵妃的事,是他藏在心里最深的秘密。
  整个皇宫,怕也只有他与苏贵妃知情。
  即便是苏贵妃的心腹,也只会以为,他是因为钱帛权势,才向苏贵妃投诚。
  正乾帝屏退左右,只留了李公公在殿中,才冷笑出声道:
  “朕不出言,你亲自来审。”
  李公公惶恐领命,扯掉小允子嘴里塞的破布,二话没说,“啪”地一声,先一个大巴掌扇了过去。
  这一掌力道极大。
  小允子被打得脑袋一偏,牙齿和着血水,一起飞溅而出。
  “孽障,还不从实招来!”李公公痛心疾首,眼睛里布满血丝。
  小允子被打得脑袋嗡嗡作响,缓了好一会儿,才满眼怨毒道:
  “奴才无话可说!从你们杀了苏贵妃开始,我就想你们死,你们全部都死!”
  李公公捂着胸口,后退半步,痛苦万分道:
  “包括陛下,包括你师父?”
  小允子嘴角流着血,强压住心中愧疚,狰狞笑道:
  “是!包括你,师父!”
  话音一落,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嘴巴微张,牙齿在自己舌头上狠狠一咬,便要来个咬舌自尽。
  李公公吓得面色惨白,来不及多想,就奔上前去阻止。
  但为时已晚,大口大口的鲜血,从小允子嘴里喷涌而出,染红身前大片衣襟,更显得狰狞可怖。
  明明奇痛难忍。
  但小允子面上,偏偏出现解脱的神色,而且还露出诡异笑容。
  李公公显然慌了神,不知所措。
  反观上座的正乾帝,却是气定神闲。
  “咬舌自尽,想死?”正乾帝面露讥讽,“难道就没人告诉你,咬舌自尽,并不会当场断气。”
  一心求死的小允子,面色陡变。
  而后就听正乾帝不疾不徐道:“来人。”
  “喏。”殿外有人立刻应声。
  正乾帝慢条斯理,却掷地有声道:“宣太医!”
  闻得此言,小允子全身剧烈一震,顿时面如死灰。
  正乾帝好狠的心!
  求死都不能!
  那正乾帝必定要他生不如死!
  果然,小允子猜得不错。
  正乾帝如何会轻易放过此人。
  必定是让他受尽酷刑,将所做之事,一一交代之后,才让他痛苦而死。
  御医领命进殿,保住小允子一条小命后,小允子便被人像拖死狗一样,拖出了殿外。
  李公公坐立难安,又“咚”地一声,跪地磕头道:
  “老奴教徒无方,老奴死罪,求陛下赐老奴死罪!”
  正乾帝冷言道:“本该赐你死罪,但念在你多年忠心耿耿,便暂且饶你一命。”
  李公公心头一震,感激涕零道:“陛下信我?”
  正乾帝道:“但愿你永不辜负朕的信任。”
  李公公越发感激,连连磕头,又说了好一番表忠心的话,才得了允许,战战兢兢起身。
  此事过后良久,李公公寻了间隙,才夸赞着询问:
  “陛下英明,老奴与那孽障时常接触,也没瞧出他包藏祸心,就不知皇上如何慧眼如炬,识破那孽障的诡计。”
  闻言,正乾帝想到某个还未出世的小奶娃,唇角止不住上扬,高深莫测道:
  “朕是天子,自然得上天护佑。”
  “上天庇佑?!”李公公陡然一惊,嘴里连连道,“陛下果然是真龙天子,自有神明,暗中护佑!”
  正乾帝心情万分舒畅,不由哈哈大笑道:
  “李全福,你这次拍的马屁,倒是拍得万分精准!没错,朕才是真龙天子,自得上天庇佑!”
  至于那什么原文大女主,见阎王去吧。
  一旦出现在他跟前,必定杀无赦!
  谁让他有神明相助,提前窥得天机,必定不再走前世的老路。
  “哈哈哈,李全福你说得对,不是其他人,朕才是得天上护佑!哈哈哈,天命该归于我大齐赵氏,而不是旁落!”
  帝王大笑不止,仿佛是看破了什么心魔一般,笑得那叫一个畅快恣意。
  李全福又是陡然一惊,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陛下自登基后,如此喜形于色。
  于是,李全福在心中默默记下,皇上喜欢被别人夸,天命所归,有神明相助。
  正乾帝大笑过后,顿觉志得意满,顺手拿起一本奏折,就要继续批改。
  不得不说,就批阅奏折一事上,他的确是个勤勤恳恳的劳模。
  每天雷打不动,至少抽出三个时辰,在御书房中,批阅各地呈上来的折子。
  身为帝王,也不自由,不能经常出宫体察民情,就只能以这种方式,尽量守护好自己的子民。
  在其位,谋其政。
  虽然这个帝王位置,他一开始,也是不想要的。
  谁让他那些拼命卷生卷死的皇兄皇姐,斗得两败俱伤,偏让他这局外人得了利。
  哈哈!
  皇位居然落在他身上,是不是也是另一种的天命所归!
  正乾帝手捧着奏折,心绪已经不知道飘到了哪里去。
  奏折上的那些字,他如今每个字都看不进去。
  想到天命所归,想到暗中相助的神明,正乾帝喜不自胜,再也按捺不住。
  丢下处理到一半的奏折,正乾帝喜气洋洋,就要摆驾钟鸣宫,去见孕有麟儿的裕嫔。
  李全福见状,又是啧啧称奇。
  什么事情,居然能让帝王破例,丢下批阅到一半的奏折,去往别处。
  想当年,陛下可在先皇病榻前,当着先皇与老太后的面,发过毒誓,继承大统之后,必当兢兢业业批阅奏折,处理国事。
  总之,不求有大功,但求无大过,做个中规中矩的帝王,足矣。
  而陛下即位之后,的确是在兢兢业业,恪守誓言。
  现如今,又是什么人什么事,能有如此魔力,能让帝王首次破例!
  不久后,李全福随帝王摆驾钟鸣宫,看到陛下摸着裕嫔肚子,笑得那一脸不值钱的样子,终于明白了谁有此魔力。
  哦!
  李全福明了,原来是裕嫔肚子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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