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南隅凤族。
谷雨靠在软塌,手中是虞尘交给她的水晶球。
她一眼不眨的盯着,脑中满是刚刚在结界外鸿逸的神情。
她想不明白,对于他来说她记起一切真的就这般重要么?
哪怕他明知这记忆中封存的是他们之间不好的记忆,他也还是执拗的想她记起一切、
他就这么害怕自己忘了他?!
谷雨眉心微皱,眼中满是不解。
“殿下,结界外魔族使者禾旸求见。”族老的声音听突然响起。
闻言,谷雨下意识的皱起了眉。
魔族?
“不见!”
说完这话,谷雨也察觉到了自己的不对,虽说凤族与天界交好,但对魔族之人也并无什么太大的偏见,可不知为何,自从上次从天界回来后,她便记起不待见魔界之人,甚至每次提起都有一种压不下去的狠厉感,总想杀之而后快!
眉心紧蹙,谷雨心沉了沉,突然道:“等一下,请他进来!”
凤族正殿。
谷雨刚走进去便瞧见一身黑衣的人影。
“你便是禾旸?”
谷雨走上前问着,然后看着只有他们二人的大殿,心思微转:“你来是有何事?”
“情凤族殿下去魔族走一趟。”
闻言,谷雨愣了下,没有想到禾旸会是这个意思。
“是鸿逸的意思?我该说的都已经同他说过了,没有再见的必要。”谷雨拒绝道。
闻言,禾旸沉默了瞬,抬头看着谷雨问道:“难道在殿下心中,魔尊所做之事当真十恶不赦,让您无法原谅么?”
“我没有那份记忆,也不知道他到底做了什么。我只是觉得,这个决定既然是我做的,那无论什么后果我都会承担,甚至在我坐下这个决定的时候,我必然是没有办法原谅的。所以这份记忆我也没必要再记起。”
谷雨又一次的解释着,自从鸿逸出现在她的生活中,她已经不知道说了多少遍这样的话了。
“所以,这次殿下也不打算随禾旸一起去魔族么?”
“不是不打算,只是觉得没有必要。”
谷雨摇了摇头,坐在椅上上看着禾旸道:“我不管你今日前来是鸿逸的意思,亦或是你自己的想法,我都觉的你该劝劝他,执念生魔,于修行无益,更何况他是魔族之主,更是要克制着些。”
谷雨这话说的没有半分毛病,只是如今鸿逸还昏末不醒,禾旸心中本就急切,瞧着她这幅理智的模样,心中原本压抑下去的怨气倏然翻涌。
“那就希望殿下想好了,今日做了这个决定便不要后悔,否则怕是悔之晚矣!”
撂下这样一句有点像威胁的话,禾旸转身就走。
谷雨瞧着他的背影,怔愣了一会儿,最后化为无奈的笑、
果然,魔族之人行事还真是率性而为!
而天界,除却天帝大婚之事外,也是时时不得安宁。
谷雨再次踏临战神府,看着还未撤下便用呀重新挂上的白绸,眼中充斥着担忧与心疼。
后堂。
她看着跪在棺材前,脸色苍白的山媱时,其中的担忧尽数化为了心疼。
“媱儿……”
她走上前,将手中抱着的外衫盖在她身上,将人抱在怀里。
谷雨从没想过,原来家破人亡只要一夕,战神山离殒灭刚不久,洛娅夫人便也心思郁结随之而去。
偌大的战神府霎时只剩下山媱一人,她该如何坚持下去?
山离死时,谷雨还和虞尘说,好歹洛娅夫人还在,和山媱能相互扶持。
可现在,洛娅夫人也撒手而去,山媱她……
谷雨重重的舒了口气,将想要说的话都憋在肚子里。
她知道,这时的山媱不需要安慰,她只是要时间,从这样的噩耗之中走出来。
所以她只是紧紧的抱着她,告诉她还有她在。
好久,山媱才拍了拍谷雨,从她的怀抱中脱身。
她眼眶红肿,看着谷雨担忧的神色摇了摇头:“我没事,父亲离去那日我就知道的,于娘亲而言,父亲总是要比我重要,他们二人感情一向很好,我不过是个多余的,如今,娘亲她随着父亲而去,也算是了了她的念想。我没事的。”
山媱说着抬手拭去脸上的泪,嘴角还挂着丝笑意。
谷雨瞧着,却是更加的心疼。
“你还有我,我会一直陪着你。”谷雨低声说着,许诺着只有他们两人知晓的诺言。
闻言,山媱看着她,鼻间又是一酸。
可是她没有哭,任由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却是不让他们掉下来。
好久,她才叹了口气道:“阿雨,还记得我说的,我好羡慕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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