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生的触感,让桑云窈咬紧了嘴唇。
身体微微地颤抖着。
“纪淮洲,停……停下来……”
桑云窈紧紧地闭着眼睛,声音压抑着,她的两只手紧紧地抓住他的手臂,企图拉开。
然而,她的力气越来越小,声音越来越细,到最后都说不出话来。
良久,她缓缓地睁开眼,只觉得眼前有些模糊。
她微微地喘着气,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奇怪。
浴室,传来水声。
是纪淮洲在洗漱池前洗手。
桑云窈渐渐地缓过神来,回想起刚刚的事情,脸颊烫得像是快着火了。
她太丢人了!
怎么会变成这副样子……
很快,纪淮洲走了过来。
桑云窈不敢去和他对视,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紧接着,她感受到纪淮洲用毛巾帮她擦着身子,她才睁开了眼睛。
两人顿时就四目相对。
纪淮洲瞧见她的小脸蛋红通通的,看上去有一种余韵未了的感觉。
今晚他才确认,原来桑云窈也是一个正常的女人。
桑云窈看出他的眼睛里似乎夹杂着一丝戏谑,脸色红得更厉害了,张口想呵斥他几句,觉得他有些过分,可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
因为,看上去享受的那个人,好像是她本人。
桑云窈干脆就不说话了。
纪淮洲也没有开口,偌大的室内,除了擦拭的微弱声响,以及两人彼此的呼吸声,没有任何声音,显得安静得很。
桑云窈紧紧地咬着下嘴唇,满脸纠结着要怎么和他说话,总不能两个人就这样一声不吭下去,躲得了初一,躲不过十五啊。
毕竟,他们现在天天都要生活在一起。
“纪淮洲。”她深呼吸,鼓足勇气唤了他一声。
“嗯?”纪淮洲刚好帮她擦了身子,把毛巾叠起来。
“下次,你不许再……”桑云窈的话还未说完。
就被一阵电话铃声给打断了。
纪淮洲走过去拿起手机,接通了电话,听了一分钟大概,他应道:“我和她商量一下。”
随后,纪淮洲挂断了电话,目光再次投向了桑云窈。
桑云窈眨巴着眼睛,似乎觉得他对自己有话要说。
“盛誉说,手术方案已经完成了。”
“真的吗?”桑云窈的眼底泛着久违的亮光,已然把刚刚那么尴尬的事情抛之脑后。
纪淮洲点点头:“嗯,他问什么时候办理入院,需要做各项检查,达标后就可以动手术。”
“明天!”桑云窈兴奋开口,随后似乎意识到什么,连忙问道:“明天……你有时间吗?我随时都可以的。”
残废了这么长时间,也努力了那么长时间,桑云窈的意志在一次次治疗失败中被逐渐消磨。
好不容易有了这么次机会,虽然不知道是否能够真的康复,是否真的能够重新站起来,也真的是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但凡有一点点希望,桑云窈都要努力抓住。
纪淮洲看到了桑云窈眼底的渴望,也明白她在深渊中沉溺太久,迫切要重见天日的心情。
“有。”
他回答。
“好,谢谢你。”
桑云窈心里特别激动,方才的羞耻情绪已经完全被替代掉了。
“睡吧,明早我带你去医院。”纪淮洲掀开被子上了床,抬手关了灯。
偌大的房间内,顿时黑了下来。
可桑云窈却怎么也睡不着,兴许是因为太过兴奋。
后来,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入睡的。
……
翌日清晨。
纪淮洲早早带着桑云窈去了瑞恩医院,住在盛誉安排的VIP病房。
这一层,都被纪淮洲包下来了,为了不受外界任何人的打扰。
桑云窈走VIP通道,用最高端顶级的设备,做最全面的检查。
一个上午,就把桑云窈折腾的眼皮快要撑不开了。
好在,检查结果很快就出来了,各项指标都很正常。
盛誉甚至还跟纪淮洲开了句玩笑,那眼神充满八卦的和调侃:“淮洲哥,看不出你这么细心会照顾人,我还以为你会打一辈子光棍呢!”
手术原本定在三天后。
但是意外的是,第二天桑云窈的大姨妈突然来了,所以要推迟到经期结束后。
桑云窈在医院先住了下来,每天无所事事的,就玩玩手机。
她突然刷到了一条帖子,说女人在经期之前,会特别有冲动,下面的评论都非常大胆。
桑云窈蓦地脸就红了。
倒不是因为那些评论区的内容,而是她想到了自己。
在住院前一晚,纪淮洲帮她的那些画面,不断地萦绕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原本她想忘了这件事,就当是没发生过,可偏偏看到这个帖子,又勾起了这些记忆。
“咔嚓”一声。
这个时候,房门突然被打开。
纪淮洲穿着一身手工西装,脸色略显疲惫地走了进来。
桑云窈赶紧把手机锁屏,想起屏幕上的那些内容,她的脸色又红了几分。
“脸色怎么这么红?是不是发热了?”纪淮洲刚进来,就看到桑云窈的脸色不对劲,立刻走上前来,伸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确实有点热。
他立刻摁了铃,护士匆匆赶了过来。
“有体温计吗?她看样子像是发热了。”纪淮洲对护士吩咐完,又看向桑云窈,弯下腰关切地问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没有,我没事,可能就是刚刚有点热,我没有感冒。”桑云窈尴尬地手足无措,脸色更红了。
“还说没有,量下体温放心点。”纪淮洲满眼的担忧。
李婶也凑过来,盯着桑云窈的脸色瞧了瞧,“小姐这脸是真的红,下午的时候还好好的呢,是不是下午睡午觉的时候着凉了?我一直都在,被子是盖好的呀。”
桑云窈赶紧闷下头,又不能说实话,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护士拿来体温计给桑云窈量了量,体温是正常的,但桑云窈脸色还是很红。
护士打算去叫医生,桑云窈制止道:“没事没事,我就是有点尴尬,过会儿就好了。”
护士不太明白,但纪淮洲听懂了,摆摆手让她出去了。
李婶也有些没懂,但她也识趣地先走了,因为纪淮洲和她有讲过要求,晚上纪淮洲陪在这里,她则回去休息,等第二天早上再来。
这下,病房内就剩下纪淮洲和桑云窈两个人。
他坐在床边,帮她捋了捋额间的碎发,别到她的耳后,然后轻轻地揉捏着她的耳珠。
桑云窈连耳根都红了,伸手去阻止他,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怎么突然看见我就脸红了?刚刚在想些什么,嗯?”纪淮洲凑到她耳边,轻声地询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