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婆眼里闪过惋惜，却轻轻摸着姜暮烟的头发安慰她：“那也没事，阿婆会永远陪着妮妮。”
老人掌心的暖意透过肌肤传入心脏。
姜暮烟心中一酸，泪水夺眶而出。
她慌忙低下头，不让阿婆发现自己的眼泪：“……好。”
又陪着阿婆说了很多话。直到阿婆睡下，姜暮烟替她掖了掖被子，才悄声离开。
她如今身份敏感，不能呆在阿婆身边。
夜色融融，月白如雪。
姜暮烟连夜打车，去了那天迫降的海域。
她想要知道，环航1416的发动机究竟什么时候能打捞上来。
这是能证明她清白的关键。
不想下车，她就在这里看见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云苏。
海浪潮声中，云苏正在和打捞工程队的人说些什么。
风声太大，姜暮烟走到离他们最近的礁石，才依稀听见一句：
“……环航1416的发动机，必须永远埋在海底。”
“姜暮烟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
姜暮烟的思绪一转，拿出手机正准备录音。
却听见一道熟悉的呼声突然从身后传来。
“姜暮烟。”6
姜暮烟回头，就对上程京寒如墨的深眸。
她下意识做了个手势，想让程京寒别出声。
可云苏已经看见了礁石后的她，脸色白了瞬又若无其事走过来：“姜机长怎么在这。”
姜暮烟抿唇，干涩的声音里满是怒气：“过来看看环航1416的发动机打捞的怎么样了。”
“没想到能听见这么精彩的对话。”
云苏面色一白，嘴唇微张露出一副委屈的模样。
程京寒眉心一沉：“是我叫她来的。”
一开口，就轻而易举刺痛姜暮烟的心。
姜暮烟握着手机的指骨泛白：“所以1416的发动机迟迟没打捞上来，也是你的意思？”
程京寒眼里闪过疑惑：“你说什么？”
云苏表情微变，赶紧上来拉住程京寒：“经理，姜机长现在心情不好，你别怪她说话难听。”
程京寒打量着姜暮烟，冷嗤一声：“心情不好，也是她自作自受。”
一字一句，如锥刺心。
姜暮烟唇色发白，正要开口。
又听程京寒质问：“你说我阻止工程师打捞发动机，证据呢？”
“……”
姜暮烟没有证据，也不知道该怎么和程京寒沟通。
心口像是被海水泡过，酸胀到沉痛。
或许从一开始，她就不该对程京寒抱有期望。
期望他会相信她。
因为如果他真的会信她。
她也不至于从英雄机长，落到这个地步。
见姜暮烟眼中情绪渐渐寂灭，程京寒心头又闪过烦闷。
他喉结滚了滚：“发动机的事情你不用多想，等舆论过去，我会……”
话没说完，就被手机铃声打断。
程京寒拿出手机看了眼，转身走远了接电话。
等他一离开。
云苏就褪去了伪善的面目，冷声警告姜暮烟：“我劝姜机长还是走远一点，否则……”
“否则什么？”姜暮烟反问。
她转头，冷静和云苏对视：“只要我活着，就会一直想办法戳穿你的面目。”
“该夹着尾巴逃的人是你，不是我。”
丢下这句话，姜暮烟无视云苏气到怨毒的眼神，转身离开。
她没把云苏的威胁当回事，只想着重新找一个打捞队，把发动机打捞上来。
未料第二天。
她接到疗养院打来的电话：“姜小姐不好了！老太太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