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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年雪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也跟着下楼,在员工通道外的辅道边等骆青钰。
  之前每一次都是骆青钰等她,这一次她不能再让人等了。
  一辆红色的车停在梅年雪的面前,郑瑶摇下车窗问她,“年雪,你在这干什么?”
  “馆长。”梅年雪笑容甜甜,只希望一会儿馆长不要因为她的欺瞒而生气才好,“我在等人。”
  “你老公啊?”
  “嗯。”她点头。
  “什么时候才约我吃饭?我等好久了。”
  梅年雪嘴巴抽抽,心虚得不行,“快了,很快。”
  郑瑶看看时间,“要不是我今天有事,我就陪你一起等你老公了,非常想见见你的奇葩老公。”
  “很快就能见了。”梅年雪依旧笑得好看,“馆长有事你先去忙吧。”
  “好,快点约啊。”郑瑶关上车窗前,还在催促。
  “嗯嗯。”梅年雪点头如捣蒜,一味应下。
  郑瑶的车离开没多久,骆青钰就来了。
  梅年雪坐在副驾驶位上,想到昨晚骆青钰提到那个叫杜兰因的小女孩后,情绪一直阴郁。
  她小心打量着男人的脸,看他眉目舒展,神情淡然,眉宇间再无阴郁,想来他已经调整好自己。
  “有什么想说的就说。”骆青钰早就将她的小动作看在眼里。
  “没什么。”梅年雪粲然一笑,“我只是在想,回去的话,我要注意些什么?还有馆长会不会因为我瞒着她而生气?”
  “嫂子并不是那样的人。”骆青钰思忖几瞬,又继续道,“相比生气,她会更开心吧。”
  梅年雪点点头,馆长视她如亲妹妹,她希望自己幸福,如果知道是和骆青钰结婚,她确实会很高兴,因为是一家人了。
  骆青钰的车没在大路上开多久,就拐进了一条双车道,两边是葱郁茂密的树木,斑驳光影tຊ落下。
  一扇一扇紧闭的大门是古老的朱红色,在灰色的砖中很有年代感。
  越往深处走,越是幽静,天却开阔起来。
  山脚下,是一处人家。
  在蜿蜒、绿意的山下,再大的住宅也显得有些小了。
  住宅前有一条山上而来的小河,潺潺流水,洗去闹市的浮华。
  骆青钰的车开上拱桥,停在小院子里。
  厚重的朱红色木门,是岁月的沉淀,看成色应有百年的历史。
  白墙边种植着金竹,门前庭院中央别致一景,一草一木皆是讲究,一颗一颗石子看似随意,却别有一番雅致。
  目之所及皆是寻常之物,却又暗藏底蕴。
  没有几世传承,恐怕也弄不出此等意境。
  梅年雪刚下车,木门双双打开。
  一穿着藏青色制服,戴着白手套的男子上前恭迎,“二爷,二少奶奶。”
  梅年雪盯着眼前人,非常不适应。
  骆青钰将车钥匙给对方,便拉着她的手拾阶而上,抬脚进入门内。
  她对建筑并没有什么研究,只知这是哥德式的建筑风格,前有外廊,栏上的装饰巧妙精美。
  三层高的白色建筑连成一片,美轮美奂。
  院子一侧是个小花园,港南四季如春,花儿多颜色,其间还有修剪成各种造型的绿植。
  另一侧是一棵巨大的黄角树,树下有一套白色桌椅、彩绘秋千,以及一字排开的玩具架。
  她被骆青钰牵着手,脚步机械地向主宅而去。
  她心中忽有疑问,这样家世的骆爷爷为何会看上她?而骆青钰和她闪婚真是为了哄爷爷开心与挡桃花?
  思来想去,她一个孤儿,实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所图的。
  “青钰。”
  呼声传来,拉回梅年雪的思绪。
  主宅大门前,站着一妇人,雍容华贵,尤其是那颈间的硕大莹白珍珠串,一看就价值不菲,世间难寻。
  “妈。”骆青钰看着陈佳敏介绍身边的人,“这是梅年雪。”
  在妇人的上下打量中,梅年雪低眉,语气尊敬,“妈......妈妈。”
  陌生的称呼从她的嘴里喊出,梅年雪只觉这一切太过虚幻。
  “嗯。”陈佳敏应了声,不再多言。
  只一眼,她便心生不满,双手挽上骆青钰的手臂,向客厅走去。
  梅年雪识趣地挣脱骆青钰的手,看着他们母子一致的步伐,落后两步方抬脚跟上。
  偌大的客厅里,瓷器字画陈列讲究,皆是名家真迹、孤品。
  她自卑到了尘埃里。
  她仿佛一只丑小鸭,误入了天鹅湖。
  独自一人慌乱、局促。
  “丫头。”
  一道亲切的声音响起。
  梅年雪抬头,已挂上甜甜笑容,“爷爷。”
  “来。”骆爷爷向他招手,“来爷爷这边坐。”
  骆青钰和陈母坐下,不知他是无意还是故意,并没有理会她的打算。
  骆爷爷的身边还坐着一中年男子,长相与骆青钰颇似,儒雅有余,却多了几分上位者的肃沉。
  “爸爸。”梅年雪喊道。
  “坐吧。”骆知礼微微一笑,很是慈爱,“都是自家人,不用那么拘束。”
  梅年雪这才在爷爷身边坐下。
  见骆青钰坐在母亲身边,母子俩一问一答,说着这一月的境况。
  她也安静的坐着,听着他们母子说话。
  “丫头,你的戒指呢?”
  骆爷爷突然开口,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了她的手上。
  她不自然地将手往衣袖里缩,不想其他人看到她粗糙的手。
  “我工作不方便,所以没戴。”
  “什么工作不方便戴戒指?”陈佳敏来了兴致。
  眼前的人太过寒酸,一看就不是什么名门望族之后,接人待物也不够大方。
  这和她之前听云姨描述后,想出来的儿媳形象完全不符。
  老太爷怕不是年岁高了,脑子糊涂,给青钰选个这么上不得台面的媳妇。
  此刻,陈佳敏是怨的。
  “我是文物修复师。”梅年雪敬她是长辈,对于她言语中的不屑,以及脸上的怨怼装作不知,“平时多接触颜料、泥土和木料之类的。”
  “那你父母是做什么的?”
  “我是孤儿,不知道父母是谁。”
  “爸,你怎么能给青钰安排个这样的媳妇呢?”陈佳敏再也沉不住气了,“这不是让那两家笑话吗?”
  梅年雪在陈磊的事情之后,虽然不愿意承认,但是她也知道,自己在婚姻市场属于什么等次。
  白漫漫的话虽然难听,却是事实。
  生命不分高低贵贱,但人把同类分了三六九等。
  见两个男人都不说话,陈佳敏生气的一掌拍在骆青钰肩膀上,怒其不争。
  “你也是,怎么就同意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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