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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视频中,一个脸打着马赛克的人侃侃而谈。
  “有内部消息,沈枝绵早不满自己一直做肖雪玲的替补,为了争参加奥运会的资格,在训练时故意撞倒肖雪玲……”
  沈枝绵看着,眉头拧成了结。
  林晓月一脸愤恨:“这些人真是疯了,恶意抹黑运动员是什么罪名不知道吗?”
  “我还不算正式运动员。”
  沈枝绵眼底毫无怒意,只有些许担忧:“就怕这些话会给其他运动员带来负面影响,扰乱他们赛前的信心。
  林晓月有些恨铁不成钢:“先别管别人了,宋教练叫你去办公室,一会儿有你好受的。”
  听到这话,沈枝绵才僵硬了瞬。
  稳下情绪,她换好队服去办公室。
  刚到门口,里头便传出宋鸣飞强硬的嗓音:“沈枝绵必须停训!”
  沈枝绵心一咯噔,头脑一热地直接推开门:“为什么?”
  一眼看去,宋鸣飞和其他几个教练站在训练表前,他面色阴沉,俨然在强压着怒气。
  碍于沈枝绵是宋鸣飞的队员,其他教练心照不宣地出去了。
  面对宋鸣飞冰霜般的眼眸,沈枝绵有些窒息:“你明知道肖雪玲受伤与我无关,为什么要我停训?”
  即便她不善言辞,也不想做没长嘴被误会的可怜虫。
  “你停训和冷处理舆论是最好的解决办法,别无选择。”
  宋鸣飞语气很淡,却如一记重拳狠狠砸在沈枝绵胸口。
  看着面前神祗般的男人,她不由想起那天晚上看见他和肖雪玲交谈的画面……
  她捏紧双手,哑声开口:“你是私心想让肖雪玲参赛,才让我停训?”
  闻言,宋鸣飞登时黑了脸,眼中冷厉如刀锋:“如果我有私心,就凭着承阳的死,你以为你还能站在我面前胡说八道?”
  沈枝绵心狠狠一缩,疼的冷汗津津。
  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深爱的男人总能给她最致命的伤害。
  僵持片刻,宋鸣飞面色恢复如初,大步跨了出去:“回去把规章制度抄一百遍。”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沈枝绵微颤的手慢慢松开。
  无论何时,她依旧是那个可以被随时舍弃的人,那深藏于心的感情,似乎也没有了表露的机会……
  停训通知下来后,沈枝绵就把自己关在宿舍里,除了抄规章制度,就是望着训练馆方向发愣。
  直到这天,肖雪玲过来了。
  她只站在门口,似乎在嫌弃房间里的沉闷。
  见沈枝绵正奋笔疾书,肖雪玲拧起眉:“你不如趁早收拾东西回家,别在这儿浪费国家资源。”
  沈枝绵手一顿,撇了眼门口意气风发的女人,不觉有些哀凉。
  风口浪尖的两个人,一个被众人保护的很好,另一个没有错也要被驱赶谴责。
  沈枝绵紧抿着唇,继续闷头抄写。
  肖雪玲见她又是副闷葫芦的模样,语气重了些:“知道你为什么只能是替补吗?就因为你这副永远不争不抢不反抗的模样,看着与世无争,实则就是懦弱!”
  “多少运动员为一个参赛名额争得头破血流,甚至为了有出头之日,甘愿顶着骂名为别的国家争光,而你进了国家队,居连一颗争强好胜的心都没有!”
  沈枝绵依旧沉默,可手中的笔越握越紧,字迹也开始潦草。
  沉寂片刻,肖雪玲像是撒完气似的舒出口气,话锋突转:“所以你得不到冠军,也得不到鸣飞。”
  ‘咔’的一声,笔尖断裂。
  沈枝绵愕然看向肖雪玲,心思被窥探的感觉让她有些慌张:“你说什么?”
  她自以为隐藏的很好,却在此刻被无情拆穿。
  肖雪玲都看得出她的心思,那宋鸣飞会不会早就知道了?
  “沈枝绵,无论赛场还是情场,你注定都是失败者。”
  肖雪玲扔下这句话,转身离开。
  死寂间,沈枝绵望向窗外的树,思绪复杂。
  微风吹过,两片叶子随着风飘落,为生命中的最后一跳倾尽全力地停在窗沿。
  孤苦无依的生活困住了她生命的前十年。
  直到遇见最好的朋友,最温暖的引领者,和唯一热爱擅长能让她感受到自身价值的跳水,她重新活了过来。
  但最好的朋友天人永隔,最温暖的引领者对她再没有过笑意,热爱的事业隔着一条七年都不曾逾越的鸿沟……
  想到这些,沈枝绵眼中闪过抹落寞,可紧随而来的是强烈的不甘。
  如果服从已经被当成软弱,那她何苦再压着自己的好胜心。
  冠军和宋鸣飞,她都不会让。
  至少要让天上的宋承阳看到,她已经不是曾经那个连跳台都不敢上的人!
  下定决心后,沈枝绵直奔训练馆。
  她要去找宋鸣飞说清楚,她要上场,她能上场。
  只是刚到训练馆外,一位瘦小的女生忽然拦在她面前,嘴里咒骂:“沈枝绵,你这个体坛败类!”
  沈枝绵还没反应,一个酒瓶照着她脑袋狠狠砸来。
  伴着破碎声和剧痛,血流进她的双眼,染红了整个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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