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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是他前世埋在心底深处最大的秘密。
他没有告诉过纪云惜,就连重生后,他亦不敢将其记在手札上,他不敢面对。
可如今,傅承安却不得不面对此事。
他眉头一点点深锁,前世这些事都在好几年以后,可如今大多数事都已经提前发生了。
傅承安不敢确认,此事会不会也提前。
于公,他身为陛下心腹,能理解陛下的顾忌;可于私,纪云惜那样哭着求过他,而前世事后纪家确无异心。
此事也成了傅承安最愧纪云惜的地方。
这也是前世他能奋不顾身去救她的原因之一,他于她是有愧的,他想着,护她一命,便是还了对纪家的愧疚。
可重来一遭,他们之间却似乎又回到了原点。
傅承安眸色认真盯着手札看了许久,叹了口气,下意识要收起手札,可忽地又记起来,纪云惜说过她是看过手札后才知道他重生的事。
思来想去,傅承安最终还是吹了火折子,将这手札烧了干净。
他长叹了口气,也下定了决心。
罢了,今生他没有为纪云惜做什么,就全她这个心愿便是了。
若是哪天陛下有意下前世那道密令,他定会竭力劝阻。
……
盛夏不知不觉过去。
日子到了秋季,纪云惜日复一日在院子里,如今不必傅承安派人来守着,她就已经没了多余出门的心思。
而侧院里的孟月莞,腹部已经高高隆起。
听闻,孟月莞再过半月就要临盆了。
纪云惜没有去跟她有多余的接触,她本就不愿与孟月莞多接触,如今两人的身份尴尬,就更不该多接触了。
“夫人,我们是不是该送些补身子的药物过去?”秋兰问着,显然有些担忧,“省得到时候被人说,夫人您不关心侧室。”
“不必了。”
纪云惜却是神色淡淡,直接拒绝,她神色没有半分动容,“说什么侧室,她孟月莞是跟我一样从正门入的平妻,你们切莫乱说,平白惹人不高兴。”
“另外,我院里也不需要给她送任何东西,否则若是她有个万一,我可就不好解释了。”
纪云惜淡淡说着。
毕竟,她和孟月莞交手不是一回两回了。
曾经纪云惜没有往这方面想,如今才知道,孟月莞其实对她早有敌意。
早在前世,她跟孟月莞每次见过面后,最终的结果定然是她跟傅承安闹出不愉快来。
纪云惜忽地记起来。
那次落水,前世她跟孟月莞毫无接触,花灯节喊来傅承安来救人。
救过人后。
纪云惜陪在旁边,连忙送上了手帕给孟月莞擦脸。
“你没事吧?”纪云惜关切问她。
可当时,孟月莞却往后瑟缩了下,神色异样看了她一眼:“谢夫人关心。”
一副对她恐惧的模样。
纪云惜当时没想明白,也没放在心上。
可那天过后,次日傅承安从太傅府回来,自己便随意问了一句:“孟姑娘身体如何了?”
莫名其妙,傅承安的脸色却倏然阴沉下来。
他冷冷看她,回了一句:“夫人跟孟姑娘不熟,何必多问?”
那是前世的傅承安仅有的几次跟她黑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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