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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宁晚没有去看别人的反应,而是看向了今芳华。
  她清楚的看到,今芳华在看到这朵花的时候,眼神变了。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是她还是捕捉到了她眼底闪过的一道阴沉。
  “母妃,看来还真是我们冤枉我晚姐姐了。等到母妃身体康复后,可要好好赏赐晚姐姐一些宝贝,免得她寒心了。”今芳华搀扶着云琴依,腾出一只手给她擦擦汗,“母妃,既然证明了晚姐姐的清白,儿臣就先送您回去休息吧。”
  “等一下。”陆宁晚再一次开口,“今日之事,若非是我懂得自证,只怕所有人都会觉得是我残害了母妃,我和太子殿下本是为了母妃举办百花宴庆祝生辰,现在却出了这件事,可见此时不会是巧合。既然母妃不是因为鲜花而过敏,那么母妃的身上一定有其他导致母妃过敏的东西,还请贵国公夫人仔细调查一番。”
  陆宁晚的话引起了周围人一阵议论。
  “贵妃娘娘,太子妃所言甚是,若是此物还在您身上,只怕接下来您的过敏还会加重的。”
  “对对对!还是将祸害的东西找出来方能安心啊!”
  “没错!这过敏有时候真的可以危害性命,贵妃娘娘金枝玉体,千万不可大意啊!”
  云琴依抿唇,正要应下,却被身旁的今芳华抢了先。
  “可是母妃已经累了。母妃,我先送你回去,好吗?”今芳华眨眨眼,望着云琴依。
  云琴依下意识地联想到了什么,眼神变化了瞬间:“本宫确实有些乏累……”
  陆宁晚默默地将这一幕收入眼底,袖下的手掌缓缓捏紧:“方才母妃接触到的人和东西不多,哪怕查验也浪费不了多少功夫。”
  刚才除了那朵花,只有今芳华距离云琴依最近。
  在场人不是傻子,不少人已经将视线在她和今芳华之间来回流转了。
  “今日是母妃生辰,既然母妃说累了,那就让母妃去休息,有什么事情不能等到休息后再说?”沈唯玉走过来,拉起了陆宁晚的手腕,“本宫知道你今日受了委屈,只是现在不是任性的时候。”
  陆宁晚嘴角掀起一道讥讽笑容:“难道在太子殿下看来,旁人要调查就是为了贵妃身体着想,而臣妾调查便是任性妄为吗?”
  沈唯玉的脸色沉了沉,他在众人面前维持着他太子的风度:“宁晚,本宫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太子殿下不是这意思,那就请继续调查清楚吧。”这时候,贵国公夫人站了出来,她年过四十,眼角已经有了皱纹,虽然相貌平平,全身上下却透着一股威严和贵气,“今日若是臣妇没有出手便算了,臣妇既然救了贵妃,自然要负责到底,找出害的贵妃娘娘过敏之物,这才算是完成了全部治疗。贵妃娘娘,请吧。”
  贵国公夫人出生将门,丈夫贵国公也是征战沙场的名将,她一开口,就算是云琴依也不敢不给面子。
  陆宁晚松一口气。
  她也是看准了贵国公夫人刚正不阿的性格,才会请贵国公夫人来帮贵妃治疗。
  今芳华看了看贵国公夫人,没有阻拦。
  贵国公夫人仔细检查后,最后将注意力都放在了云琴依腰间挂着的碧绿色香囊上:“还请贵妃娘娘将香囊取下来给臣妇看看。”
  “这个香囊是我婶娘送的,不会有问题的!”沈翎浩仰着头大声说。
  陆宁晚想到沈翎浩刚才在她被针对的时候一言不发,不屑地勾了勾唇。
  “没关系的,我什么都没做,我不怕被检查。”今芳华主动地帮云琴依摘下了香囊,递给了贵国公夫人。
  贵国公夫人不马虎,挑开了香囊的针脚,取出了里面的香粉。
  香粉隐约发白,里面可以看到一些干掉被磨碎的花瓣。
  贵国公夫人闻了闻香粉,脸色大变:“就是这香粉有问题!”
  “这不可能,婶娘不会害祖母的!一定是有其他人故意陷害她!”沈翎浩说着,下意识扭头看了看陆宁晚。
  感受到了沈翎浩试探的目光,陆宁晚只觉得心寒。
  上一世尽心尽力养大的孩子,只怕是从未有一刻将她当成母亲看待过。
  沈唯玉也看了看今芳华,见她一脸的慌乱,立刻说:“芳华,你别怕,你且说清楚这香粉是谁给你的,本宫和母妃会给你一个公道。”
  今芳华害怕地跪下了,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滚落:“是,是武临武管事。那日我和姐姐一起去买花时,我就想着要给母妃做一个香囊,特地找武管事要了一些干花,我闻着味道好闻,就放进去了。贵国公夫人,是不是那干花有什么不妥?”
  贵国公夫人已经封住了那个香囊:“这是骨芙蓉的花瓣碎片,上面有少量的花粉。也是多亏王妃用得不多,不然的话,贵妃娘娘这次只怕有性命之危。”
  “怎么会这样,居然是我的错?我居然差点害死了母妃?”今芳华惊恐极了,她跪在云琴依面前磕头,额头都磕青了,抬手将手心朝着云琴依,“母妃,都是儿臣的错,求您处罚。”
  云琴依本来还有些犹豫,可她看到了今芳华的泪眼,再看她发青的额头,顿时心疼了,亲手将她搀扶起来:“傻孩子,你对本宫的孝心我再清楚不过。你放心,母妃相信你,有母妃在,谁也别想冤枉你。”
  陆宁晚的目光闪了闪。
  她就知道,没有那么容易扳倒今芳华。
  可哪怕知道,可看着沈唯玉和沈翎浩都关切地围在今芳华身边安慰,她更加清楚的看到了自己的处境。
  这太子府里都是豺狼虎豹,她没有一个可以交心的人。
  “小姐,太不公平了,刚才他们冤枉小姐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颜儿拉着陆宁晚发凉的手指。
  陆宁晚的指尖感觉到一阵暖意,眼中蚀骨的恨意被她压制下一些:“无妨。”
  今日只是一个开始,她还有以后。
  总有一日,她会让这些人把欠她的统统还来!
  “武管事陷害王妃,其心可诛!立刻将此人抓来问个清楚!”沈唯玉吩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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