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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上不止是牛排,徐景清还把她带过来的意面也给煮了,水带着面条在翻滚,咕噜咕噜的,冒出白色的雾气,有些模糊了男人的面容。
  但徐景清的眼神仿佛有穿透力,穿过雾气,也直击林屿的内心,有一瞬间,林屿仿佛觉得,自己在徐景清面前仿佛一个透明人,他总能一瞬间就捕捉到她的心思。
  此刻显然不是什么摊牌跑路的好时候,林屿眨了下眼,神色无辜茫然:“怎么了?徐教授,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徐景清没说话,视线仍旧落在她身上,镜片后的双眸仿佛要把她看穿。
  林屿面不改色地与之对视。
  过了会,徐景清开口:“面煮熟了,捞起来吧,盘子在那边的柜子里。”
  牛排,意面,加上一瓶顶级的红酒。
  林屿觉得,人生就这样也不错。
  她对那瓶酒的觊觎从来没有掩饰过,从看到它的那一刻开始,眼底的光就没熄灭过。
  徐景清关了客厅的灯,只留下落地窗这边的一盏灯,灯光霎时暗下来,暖黄的光线照亮这一小隅。
  林屿突然觉得,准不准备蜡烛其实和现在也没什么两样。
  空气中,独属于单身男女之间的磁场若有若无地开始躁动起来,隐隐有交缠之意。
  林屿无法控制别人,她只能稳住自己的磁场,不朝着徐景清的方向靠近,也别去勾他的。
  这样太危险。
  一顿晚餐完成,酒也到了最佳饮用时间。
  她举起酒杯,“今天能完成今年的心愿,全托徐教授您的福,作为您的学生,我真的感到何其荣幸。”
  林屿继续笑着:“以后如果徐教授有需要,刚好我也有的话,一定义不容辞。”
  她这一番话有两个目的,一是点明两个人之间的身份,提醒徐景清不要越矩,她也一样,二也是表示感谢。
  徐景清笑笑没说话,举起杯子和她碰了一下,若有所指:“今天话,我记住了。”
  可惜林屿忙着品尝心爱的柏图斯,忽略了徐景清话里的别有深意。
  一顿饭,两人吃得相安无事,其间因为林屿控制得很好,没有半点的暧昧成分流动。
  而且吃到一半徐景清还接了一个比较急的电话,因为林屿在这边,他便走到客厅去接。
  男人低沉清越的声线若有若无地传来,像极了餐厅之后伴奏的大提琴让人沉醉。
  徐景清这一走,林屿暂时放松下来,晃了晃高脚杯中的深色液体,柏图斯酒色深,透过灯光,隐约可窥见那一抹深沉魅惑的红。
  落地窗外是万家灯火,如星星点点一般点缀在眼前。
  “真漂亮啊。”
  一时间不知道说的是酒还是窗外的景色。
  徐景清接的是吴越的电话,他刚才急匆匆地走掉就是因为冯氏那边又有新动作了。
  冯氏那边欲谋截胡陨雨资本的另一个项目,把吴越气得够呛。
  “用脚指头想都知道又是那个内奸报的信儿,真的是气死我了。”偏偏两个都身居要位,轻易动不得。
  吴越已经开始说气话:“实在不行就两个都开了。”
  徐景清:“放心,最多让他蹦跶到周一,这些以后都会加倍从冯氏讨回来的。”
  事情已经发生,抱怨解决不了问题。
  吴越准备好材料等着周一的高层大会,临挂电话前问道:“对了,那瓶酒你给林屿没?”
  想到接风宴那天徐景清脱口而出的“不怎么样”,吴越继续道:“你就算不喜欢林屿这个表弟媳,但她以后毕竟还是要随徐严叫你一声表哥的。以后你又不跟他们住一起,不喜欢少见就是了......”
  他还没把话说完,徐景清就已经不耐烦了:“挂了。”
  随即,那边传来一阵嘟嘟声。
  吴越:“......”
  他不过就是多了一下嘴而已,林屿那姑娘看着乖乖巧巧的,哪里惹到这人了。
  不过这也间接表明,徐景清是真不喜欢林屿啊。
  连多的一句话都不想听。
  徐景清挂完电话转身就目睹林屿将杯中的最后一口酒一饮而尽,视线一转,醒酒器里面的酒少了一大半。
  他眉心微蹙,几跨步走过去。
  不动声色拦住林屿还想倒酒的手:“吃饱了吗?”
  在今天之前,林屿不知道徐景清手艺如此之好,做的牛排甚合她胃口。
  面前的牛排都被她给吃完了。
  她稍稍歪着头看他,徐景清的呼吸顿了一瞬。
  眼前的人,肌肤白嫩,从里透着桃色的红晕,薄唇被酒液侵染过透出如玫瑰花瓣般的色泽,上面润着一层水光,娇嫩欲滴。
  视线略微往上,在昏暗的夜色里,那一双眼睛更显明亮,甚至带着浅浅的水汽,无端地勾着人。
  林屿微微张开双唇,声色清润,带点娇俏,尾音缠绵:“吃饱了。”
  徐景清见她还算意识清醒,没有醉的征兆,稍稍放下心来,她的酒量比他想象中的好,但也可能是红酒的后劲还没上来。
  不管从哪方面来看,现在把人送回去才是要紧的事。
  他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起来,我送你回去。”
  听说要回去,林屿一双眼睛紧盯着桌上的酒:“还没喝完。”
  真的是个小酒鬼。
  徐景清无奈:“我把酒一起给你拿过去。”
  林屿应了一声,“好吧。”
  徐景清正要扶她起来,林屿突然间不动了:“等等。”
  他不明所以地望过去,只见林屿tຊ拿起叉子:“牛排还没吃完呢,不能浪费。”
  说完就插起了徐景清盘子里的牛排。
  徐景清反应过来已经阻止不及,眼睁睁看着他盘里的牛排被林屿含入嘴里。
  “哎,你怎么不吃,可好吃了。”说着又插了一块递到徐景清的唇边。
  徐景清此刻确定,人已经醉了。
  他没去试图理解醉鬼的行为,将林屿手中的叉子拿走,怕她伤到自己。
  “林屿,我们回去了。”
  林屿迷迷糊糊地看着他:“去哪儿呀?”
  徐景清:“回家。”
  林屿乖乖点头:“好。”
  见状,徐景清稍稍松了口气,看着也不是很闹腾,反而多了平日里没有的乖巧。
  林屿过来时没带什么东西,把人带回去就行。
  只是刚打开门,变故便发生了。
  林屿从他手中挣脱,一只手死死扒住门框,头摇地像拨浪鼓,几缕发丝拂过徐景清脸庞:“不,我不回去。”
  说着就要往屋子里面缩:“不回去,回去了就出不来了。”
  林屿死死地扒住门框,说什么都不肯动,强行掰开,徐景清会担心伤到她,只能低下声来试图讲道理。
  “那你要怎么才肯回去?”
  为了防止徐景清将她强行带离,林屿已经在门边缩成一团,听见徐景清的声音,偏头看向他,眼睛扑闪扑闪的。
  “宝宝。”
  徐景清一顿。
  紧接着,就见林屿瞪着一双澄亮的眼睛,一本正经地强调:“你应该叫我宝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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