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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晌后,夏鹿回过神来,嘴角讥讽地微抬,目光清冷地看着秦琛。
  “所以秦先生以为,我是离了男人就活不了的人,对吗?离了一个就得赶紧另外再找一个。”
  其实,夏鹿最想问的一句:是你有病,还是我耳朵有病?
  这个秦家神秘的少东家,正方集团炙手可热的投资界新锐,突然提出要跟她闪婚,莫不是……..
  夏鹿突然灵光乍现,想起什么。
  最近不是有部刚刚火热的电影《消失的她》吗?
  难道…….
  夏鹿生生压住浑身的不适,不自觉地往后退了一步说,“秦先生,我嘴巴一向很严的,朋友们都说我是锯嘴的葫芦,只要我不想说的话,我半个字也不会往外吐。”
  夏鹿身体的动作没逃过秦琛的眼睛。
  他目光幽深地来回闪烁了几下。
  这丫头突然对他生出了恐怖的情绪!
  为什么?他有那么吓人吗?
  堂堂他秦氏集团的少东家,长得不会这么寒碜吧?
  “你怕我?”秦琛眯了眯眼,迷惑地盯着夏鹿。
  夏鹿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举起右手,保证道,“我绝对,绝对,绝对不会让外人知道你是秦氏集团的少东家,我要是往外说半个字,我就被天……”
  天打雷劈还没说完,夏鹿的嘴被一只大手一把捂住。
  刹那间,宛若一勺油滴落在热锅里,“滋啦”一声,两人浑身俱是一震。
  尤其是秦琛,他感觉浑身好似过电一般,一阵阵颤栗,掌心处一片温热柔软,有热气源源不断地从掌心纹路一直贯穿到四肢百骸。
  秦琛猛地收回手,握紧拳头。
  他本能地反应是扭头就逃。
  但男人的自尊强迫他死死地立在原地,一动不动。
  四目相对,房间又陷入一片寂静。
  有风穿过,两人表情各异。
  过了一会,夏鹿嘴边突然绽放出一朵夏日荷花般的笑容,鲜活生动。
  “秦先生没碰过女人。”
  她用得是肯定句。
  “闭嘴!”秦琛愤怒地低吼一声。
  夏鹿耸耸肩,“看,这就是我们俩之间的区别---云泥之别。不仅是社会地位和财富,还有……”
  夏鹿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秦琛。
  同时,她脸上灿烂的笑容转变为自暴自弃的苦笑,“你连女人都没碰过,而我已经如一堆破棉絮一般。”
  “闭嘴!不准这样作贱自己!”秦琛浑身颤抖着命令道。
  与其说是命令,不如说是祈求。
  他想再度抬手捂住夏鹿的嘴,可手抬了一半,终tຊ究是落了下来。
  刚刚那种过电的感觉实在是……实在是太可怕了。
  夏鹿又耸耸肩,装作不在意地说道,“我说了,我不会对你的身份往外说半个字。秦先生大可不必用这样极端的方式捆住我,也或者消灭我。与命相比,八卦不是我的爱好!”
  “幼稚!”秦琛忍无可忍,这女人脑子里都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他轻吐一口气,极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缓缓道,“夏鹿,我只想告诉你两点。第一,我秦氏少东家的身份,不是不能公开,只是还没到时候。”
  “但即使万一不小心被媒体知道了,也不是天大的事情,至多……至多很多事情要重新谋划罢了。第二,我想跟你结婚的事情是真心的,没有任何计谋。更没有你脑袋中想象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说完,他静静的看着夏鹿的反应。
  夏鹿的身高在女人中不算矮,大概有一米七左右,但即使这样,她也得仰着头看秦琛。
  高瘦的秦琛真的像一棵玉树临风的巍巍青松一样。
  他背对着光,白皙脸上的表情很复杂。
  有希冀,有真诚,但最不可思议的是,还有无措、诚惶和不安。
  像是等待老师评判作业对错的孩子。
  一瞬间,夏鹿都有些糊涂了,她歪着头,试图把秦琛的表情解读的更详细一点。
  可端倪了半晌,没错,他脸上的确是有诚惶无措和不安。
  “好,我相信你。我承认我最近看的电影有些阴暗了。但,你为什么想跟我结婚?仅仅因为你家里催婚,我刚刚的那通电话?”
  夏鹿撇撇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她要是就这样相信他,她才是世界上最蠢的人。
  人这一生,当一次傻子就够了。
  曾经,刘文山说,他会爱她一辈子,会白头偕老,会跟她一起回蓉城开启幸福的生活,
  那时候她多甜蜜,刘文山说一次,她就醉心的幸福一次。
  可结果呢?
  她中专毕业早早工作,攒的钱全部支持了他上大学,支持他买房,支持他在正方通信站稳脚跟。
  到头来,还不是说离就离。
  王桂枝对她更是千般刁难万般不满。
  如果没有她,刘家能这么快在蓉城立足吗?
  这些年,因为他,因为刘家,她几乎跟夏家决裂。
  而眼前这个闪闪发光,犹如钻石般男人,她又凭什么会认为他会对她一见钟情?别搞笑了!
  她少女的梦早就被刘文山扔到地上,如烂泥一般,狠狠地搓碎了,揉烂了。
  现如今,她不会再相信任何男人,不会再相信任何狗屁爱情。
  更不会相信眼前这个发光男人可笑的求婚理由。
  如果世界上男人都是这么好心,女神歌手COCO就不会抑郁自杀而亡了。
  自古痴情女负心汉,的确是千古名言。
  从此以后,她夏鹿的人生里,只有搞钱两个字,没有什么狗屁男人!
  秦琛看夏鹿的脸色越来越冷。
  他的心也跟着揪了起来。
  他咬了咬牙板,有些心碎地问道,“夏鹿,你还记得曾经叫吴泽凯那个男孩吗?”
  夏鹿闻言,茫然地看着秦琛,“吴泽凯是谁?”
  秦琛脸色晦暗地抿了抿嘴,“果然是个没心没肺的狠心女人!你等着!”
  秦琛说完,转头就往门口走。
  夏鹿一脸莫名其妙。
  没一会儿,秦琛再度回来,手里拿着一个东西。
  他几步走到夏鹿面前,把手里的东西递给她。
  夏鹿接过一看,原来是一本上了年纪,泛着黄色印迹的旧相册。
  “打开看看!”秦琛引导着说道。
  夏鹿迷惑地看了秦琛一眼,见他眼里又露出复杂的情绪,低头茫然地翻开相册。
  一张巨大的老旧合影插在相册的第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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