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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喊了一声,让张大友进来。
  “她这是干了什么不该干的事吗?什么时候开始起疹子的?”
  张大友没有反驳她的话中带刺,老实的回答,“前天出门回来后,就说身上痒,”
  “去哪里?”
  沈氏连忙抢着说,“走亲戚。”
  叶知语抬起头,目光凌厉的盯着张氏,只见她神色慌张,手指不停的挠着脖子,叶知语看着她像小丑一样的扭动,忍住了笑。
  忽然看见沈氏衣领处有几点白色的污渍,于是便借口看看疹子,把手伸到衣领处,搓揉了一下,有点粘。
  又闻了一下,心中已了然,“你前天出门走亲戚,是穿的这件衣服吗?”
  沈氏想了下,点了点头。
  她衣领上粘的是漆树的汁液,漆树容易引发过敏,所以取漆的时候,人们都是包裹严实,一旦回家,都要洗澡换衣服的。
  而漆树汁液不好清洗。
  可是叶家村并没有漆树,只有去望山沟的小路上有片漆树林,走那里,比走村道要快上许多,又不容易被人看见。
  叶知语脑子飞快转动,这下算是想明白为什么昨天姜天明和杨翠能知道她家有十五两银子,并且做戏要走了。
  这个老东西,可真是烂心肠,不仅退婚,还想逼死姜氏母女啊。
  想到这里,一股恨意在心中油然升起。
  现在跟她对峙,她自然是不认得,但是她一定会给娘昨日受的委屈讨个公道。
  叶知语看着沈氏,“可去镇上找大夫看过了?”
  沈氏支支吾吾不语。
  叶知语抬眼,“想必你是去镇上看过的,不过没有大夫给你看对不对?说你是传染病?”
  一番话说下来,张大友吃惊不已,“大侄女,你难不成能掐会算?”
  “不瞒你说,镇上医馆去了几个,都说能传染,把我们轰走了,可是,我也没事啊,大侄女,你看你能给看好不?”
  叶知语不紧不慢的说,“你说对了,我不仅能掐会算,我还能治好。”
  话音一转,故作深沉的说,“只不过,你家媳妇是做了坏事,被上天惩罚的,消除这些疹子的方式,有些特殊,看你们愿不愿意。”
  张大友听叶知语说她能治,急忙开口,“愿意愿意,只要能治好,不然这婆娘都要把肉抠烂了。”
  “一两银子!”
  “什么!”沈氏气的拍案而起,“你给人看病诊金十文钱,到我这就是一两!”
  叶知语没看她,自顾自整理着药材,“别人都是凡夫俗子吃五谷杂粮的病,你这可不一般,乃是做了腌臜事,遭的业障,给你治,我可是要废好药材的。”
  “你少在那唬人,你不就是气我家传宗不要你了,故意给我们使绊子呢!你这个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
  叶知语听着她的泼妇骂街,也不生气,学医的人,如果跟病人计较,死的快。
  “你再骂两句,十两银子都救不了你喽,你就回去准备棺材吧。”
  张大友连忙道歉,“大侄女,看在传宗跟你以往的情谊上,你别跟你她一般计较,她病糊涂了,一两银子,我们付。”说完拿出一个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她能跟张传宗有什么情谊?背信弃义还是欲杀之而后快的情谊?
  叶知语不应话,拿起桌上的碎银子,颠了颠,收进荷包,转身出去,对着二人说,“你们且等会,我去配药。”
  来到院中,四周看了看,看见了家中的老母鸡,灵机一动,在鸡食槽里舀了半碗水,然后从空间拿出一粒扑尔敏,捏碎了放在水中攉了攉。
  扑尔敏是现代最常用的治疗过敏的药,古人没吃过西药,一粒就能立马见好。
  端着从鸡食槽盛出的水,放在沈氏面前,“喝了这碗药,然后立即出门,一路三跪九叩回到家,诚心忏悔,到家,你的病就好了。”
  沈氏听完,一脸不可思议,“什么?你让我一路跪回去?你这小杂种,你是故意糟践我吧。”
  又闻了一下水,“怎么味道这么奇怪,一两银子就换这碗水?”
  叶知语知道她不可能这么听话,但是她是一定要沈氏吃苦果子的,于是便凑到她耳边,阴森森的说,“你可以不喝也不做,不过你触怒老天爷,不仅你自己身上会长疮流脓,然后会生蛆,蛆虫就会从你眼眶里,鼻孔里爬出,就连张传宗也要受你牵连,你死了不打紧,你的宝贝儿子以后会处处受阻,仕途无望,你敢赌吗?。”
  一股惊恐之色从沈氏眼底泛出,“你敢咒我!还敢咒我儿子!我跟你拼了!”
  说完便准备扑上来,叶知语眼疾手快闪开了。
  张大友连忙拉住快发疯的沈氏,“你就听知语的吧,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些天干了什么?你要是连累我家传宗考不上秀才,看我不休了你!”
  听到这里,这个泼妇才熄火平静下来,扭捏的半天,才捏着鼻子喝下那碗水,喝完还干呕了几声。
  叶知语站在门边,使劲的憋住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从这开始吧,三跪九叩,少一步都不行哦。”
  沈氏气的牙痒,却也奈何不了她。
  “张伯,你可得好好盯着大娘,这可关乎她的性命和你儿子的前途啊。”叶知语戏谑的说着。
  张大友连忙点头。
  于是沈氏就真的开始一步一跪往回走,然而身上又很痒,行动模样甚是滑稽,叶知语连忙喊了姜氏一起来看。
  沈氏恨恨的抬头盯着叶知语,在众人面前丢人的恨意就快让她压制不住,但是被张大友死命的按住了。
  看着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叶知语补充到,“这受罚自然是越多人看,代表你心越诚,自然好的快,你放心,你回家疹子没好,随时来找我麻烦。”
  越走越远看的人越多,沈氏早已羞红了脸,但是却不敢发作。
  身后的姜氏和叶知语笑的直不起腰,“娘,我给你讨回公道了。”
  姜氏诧异的看着她。
  “姜天明过来要钱就是张丽娟过去说的,她身上的疹子是路过望山沟旁小路上的漆树林给沾上的。”
  “竟然是她,真是脏心烂肺。”姜氏狠狠地啐了一口,便和叶知语关门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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