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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薄言没有犹豫,脱下白大褂便往外走。
  他这两天即使工作也始终患得患失。
  看不到她心里就慌。
  甚至想着要不要辞职,只要能陪着她就好。
  如今看来,她一点都不需要。
  也没有尝试过接受他。
  他们的亲昵,她的乖巧,都是装的。
  护士站的同事还在加班。
  看到季薄言从电梯出来,等他走近后想打招呼,却看他脚步急切,又收回了手。
  “傅医生最近都没有加班,怎么好像人也越来越冷淡了。”
  旁边的同事附和:“着急回家陪女朋友呗,那天你又不是没看到,那身材模样,我是个男人我也着急回家。”
  “唉,好羡慕可以得到傅医生的女人啊。”
  -
  林初夏此刻正在学习中国的传统酒桌游戏——划拳。
  不过原谅她对任何游戏都没有天赋。
  接连喝了好几杯罚酒。
  李褚见状拦着不让喝,而林初夏正在兴头上,是拦不住的。
  眼睁睁看着那张白净的脸上染上淡淡的红晕。
  “小祖宗哎,你可别倔了,玩不过咱就玩不过,这么执着做什么。”
  林初夏眼神飘忽,晃晃悠悠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动了两下。
  “你不懂,人贵在好学,我求知欲很强的。”
  李褚把人扶着不敢松手。
  周听寒看着她反驳道:“你不是求知欲强,你是好胜心强。”
  五年前不就是。
  饭桌上和他猜拳输的彻底,精神可嘉地不放弃,最后是季薄言哄着给她补了所有的亏损又说给她买小蛋糕,这才哄回家。
  他们圈子里的人谁不知道季薄言把她当稀世珍宝一样宠着。
  说好听是好胜心,其实就是倔。
  林初夏眼神懵懵地望着他。
  “你怎么知道?”
  周听寒笑了:“还承认了,看来真醉了。”
  他这个信报的真及时。
  有没有可能,季薄言就算看到了广告也可以饶他手臂留在人世?
  季薄言到地方时是半个小时后。
  林初夏和大家玩得开心,酒喝的多了趴在餐桌上差点要睡着。
  然而迷迷糊糊间被一道强劲有力的动作拉着站起来然后腾空抱起。
  李褚吓了一跳,率先反应过来指着他吼:“你谁啊!赶紧把人放下!”
  季薄言看了眼怀里醉醺醺的女孩,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最终视线放在李褚身上。
  “我是她男朋友,还拦吗?”
  季薄言一米八六的个子站在人群,虽说是问句,可嗓音低沉有压迫感,一众人面面相觑不敢回答。
  听清他的声音,李褚觉得耳熟,该不会是昨晚直播在林初夏家的那个男人吧。
  “你说是就是?”
  李褚还是对自家艺人十万个不放心。
  季薄言把人抱的稳稳的,小脸贴近怀里。
  没醒,看来是喝了不少。
  扭头看向一旁看戏的周听寒。
  脸色阴沉:“你告诉他,我是不是?”
  突然被点名的周大明星,收起来一脸大吃瓜笑容,却还是难挡痞气。
  “李老师放心,林初夏……啊不,林初夏不会有事的。”
  这下轮到李褚愣了。
  他们竟然都认识。
  季薄言没再和他们周旋。
  抱着林初夏从包厢离开。
  他的掌心暗暗使力,生怕因为自己逐渐失控的情绪摔着她。
  直到把她放在副驾驶上才松了一口气。
  捧着女孩垂下的脑袋。
  “阿岁……我们回家,回我们的家。”
  离开了五年的女主人,也该回去了。
  林初夏醉酒后很乖,不哭不闹。
  却在到达地方后,赖在座椅上嘴里喃喃着不要自己下地走路。
  “不要,脚好疼……”
  女孩软糯无比的声音让季薄言难忍心中的燥火。
  “次次想要离开我的时候怎么不嫌脚疼?”
  林初夏此时模糊的意识根本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或者说,她连自己在哪都不知道。
  季薄言一路抱着她回到卧室。
  迟到了五年,这个房间终于等回了它的女主人。
  季薄言把人放在床上,俯身将她紧紧搂在怀里。
  那悬浮不安的心,这一刻才算可以安定下来。
  “阿岁……”
  低沉的嗓音叫出他心尖人的名字。
  季薄言发了疯一个劲把人往怀里搂。
  好像多紧都不够。
  阿岁,别再离开我了。
  ……
  林初夏因为酒精在作祟,一觉睡到第二天十点多。
  除了头疼的厉害之外,身上好像也压着什么。
  “嗯……”
  嗓子沙沙的有些难受。
  皱着眉睁开眼,周围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救命……被绑架了?
  而原本的惊慌在看清身上的人之后,闭眼叹了口气。
  她晚饭都不回家吃了还躲不掉吗?
  醒来挣扎的动作成功吵醒了季薄言。
  男人察觉到她的推搡远离猛地收紧手臂。
  “阿岁别走。”
  从倦意中恢复清醒之后,微微起身,薄唇慢慢凑近她的,缓慢又小心。
  而林初夏却在关键时候错开了脸。
  这无疑是一把锋利的刀扎在季薄言心上。
  “阿岁,你说过不躲我的,为什么要这样?”
  季薄言目光痴迷地看着她,指尖轻拂上那无数次出现在梦里的脸。
  他的阿岁,从来不会拒绝他。
  明明以前她很喜欢亲他,缠着要抱要亲。
  林初夏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被压的久了还是因为他夹杂着疯狂眷恋的眼神。
  “傅医生,我们只认识三天,你觉得这样对一个女孩合适吗?”
  季薄言的心像是被她攥在掌心,任由她放松收紧。
  “三天?你轻而易举就否决了我们的过往,把我留在五年前,阿岁,我究竟是有多么深重的罪孽你要这么惩罚我!”
  季薄言第一次无法控制情绪。
  他的心被伤的太痛了。
  林初夏缓缓回头,男人的眼眶里已经蓄满了泪水。
  她这么看着,竟不自觉落下了泪。
  奇怪了,她哭什么。
  季薄言看到她的泪水,以为是刚刚没有控制住情绪吓到了她。
  慌张地伸手为她擦拭眼泪。
  “不哭……阿岁不哭,是我不好,不该凶阿岁,对不起,对不起。”
  他无措的像个孩子,只是心疼地擦着她的泪水。
  全然不顾自己也没好到哪去的状况。
  “季薄言……”
  他很快应声:“在,我在这。”
  “你就不能……放下过往吗?”
  即使他们之间真的发生过什么,那也都过去了。
  林初夏的声音很轻很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让季薄言停下了给她擦泪的动作,眼眶里的晶莹掉落在她衣衫上。
  隔着轻薄的衣料让她的肌肤像是在被灼烧。
  季薄言很久没说话。
  俯身在她肩头紧紧抱着她,
  “你不要我了?”
  林初夏感觉自己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
  为什么会难过呢?她为什么会流泪。
  “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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