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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也不等里面的人回应,她带上面具运起轻功,飞檐踏壁,朝勾栏处去,不出所料在其中一座楼里找到莫如令。
莫如令喝着男倌送到嘴边的酒,目光朝他微微敞开的衣领中望去。
昏暗的视线内,风景若隐若现,tຊ依稀可见一马平川。
她眯了眯眼,脸上放纵的笑偃旗息鼓,在男倌递上第二杯酒时,换了另外一个身材健硕的过来替代。
看到他敞开的领口,露出爆满的胸肌,还有下面凹凸有致的腹肌轮廓,她这才再次展开满意的笑容。
喝了一口美酒,享受的眯起眼。
再睁眼,看到熟悉的面具,她惶然朝后跌去,把身后另外一个男倌撞得翻倒。
空气中的暧昧被来人身上凌然的气场压迫散去。
莫如令冷不丁打了个激灵,赶紧爬起身,让其他人出去。
“大师姐,你不是送公主回去吗?怎么到这来了?
这次我用的是我的银票,你可不能抓我回去了。”
因为她人品问题,经常挪用门派的钱花天酒地,所以出门的经费一般都落不到她手中。
这也让莫如令很是忧伤。
而许折花是抓她次数最多的人。
“不是来抓你的,谈正事,冯不渡来问你是不是真的洛戎人,是怎么回事?”
之前金小小当着冯不渡的面提莫如令是洛戎族的事,许折花没来得及打断,她担心的,果然还是发生。
“你怎么说的?”
“你不是让我否认吗?他也不知道从哪搞到洛戎族的藏宝图,非得让你破译上面的密语和图标,他要是再找你说这事,你不用理会他。”
莫如令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在酒的作用下,她的脑子反而更加清醒。
“这可不是我是不是洛戎人的事,再等等……”
这几日,李廷鹤一直没有动静,她这边也只能等。
等谁最先按耐不住。
“之前不是说咱们之间有内鬼,我怀疑是冯不渡。
我两次易容,一次顶替你进宣政殿,一次跟他去给别人下套。
这些都是他临时安排,连我都始料未及。
在这种情况下,李廷鹤都能知道,冯不渡嫌疑最大。”
许折花眼帘微抬,醍醐灌顶,意识到那是莫如令做的局。
“我让叶一算了一卦,从他的卦语推断,也是冯不渡。”
“……”
四目相对,许折花看出莫如令脸上的无语。
她只好不再继续,接着刚才莫如令的话问道。
“按你的说法,上次在宣政殿,李廷鹤已经看出假扮我的人是你?”
烈酒入喉,莫如令有些口干舌燥,更想再喝一口。
“虽然没有证据,但他知道故意吸引李越溪注意的人是我。
至于上次刺杀李廷鹤的事就更简单了,我杀人的手法就这么单一,谁都猜得中。”
许折花敛眸沉思不语,也给自己倒了杯酒。
眼见她把酒杯往自己嘴里倒,莫如令及时抓住她的手,夺过酒杯,给她倒了一杯茶。
“你病酒,喝酒会长红疹的,忘了?”
许折花恍然回过神,接过莫如令手中的茶。
橙黄透亮的茶汤清澈见底,茶中的香甜在口中荡开。
只是喝了一口,她就放到了桌上。
“可冯不渡已经是内门弟子,为什么要做李廷鹤的暗线?”
莫如令摇摇头,眼底眸光更加深沉。
“这几日李廷鹤还没动静,我的猜测还没得到印证。
虽然他老是坑我,我确实挺讨厌他的,但我也不希望是他。
比起这个,有一点更让我担心……”
莫如令深呼一口气,才说出接下来的话。
“李廷鹤安插在尘光的暗线,可能真的不止一个。”
不管有几个,冯不渡肯定是在李廷鹤面前造她谣的那个。
毕竟她是真想不出,尘光里有谁比他更看她不顺眼了。
沉默在房间内沉淀,两人安静坐了会儿,许折花先离开。
外面的男倌进来,莫如令的眉头也没有完全舒展。
“现在几时了?”
“小姐,现在才戌时两刻,还早呢。”
莫如令思忖片刻,确实还早。
反正她又不走正门,什么时候回去都不打紧。
“嗯,接着奏乐,接着舞!”
男倌刚播两下琴弦,房间的门突然被踹开。
“嘭——”
巨大的声音,如猛兽咆哮,震慑四座。
热闹的外面,竟是也安静不少,整座南枫馆,静如阎王殿,连杀意都真实让人发毛。
莫如令好不容易重新有了兴致,又被打断,登时恼怒。
抬眼正要骂,对上那只冰冷的浅金色眼眸,都冲到嘴边的话霎时被吓得灰飞烟灭。
她打死都没想到,会有男人跑到这地方来抓她。
这个男人还是李廷鹤。
这人没毛病吧?
李廷鹤阴鸷的眼神扫向屋内衣衫放浪的男倌们。
男倌们当即抖了个激灵,拉着领口遮好自己的身体。
最后,他的视线落在莫如令身上,语气像是冷冬中刮过的刺骨寒风。
“你是要自己出来,还是本王亲自带你出来?”
“……”
莫如令咽了口唾沫,麻溜爬起来,到他身旁也不敢抬起头。
在李廷鹤威严的威压下,她头顶如同压了一座大山。
“哼!”
李廷鹤不客气冷哼一声,叫人听了,都怀疑下一秒自己会被扒皮抽骨。
莫如令一颗心高高吊着,谨慎跟在他身后,上了马车。
“洛戎族的女子,怎么会出你这种色胚?”
“……”
莫如令朝旁边挪了挪,人已经快挪到外面去,仍然能感觉到从李廷鹤身上散发出的严寒之意。
她弱弱的小声为自己辩解。
“你们外族男子不也会去逛青楼,玩女人吗?
我们洛戎族以女子为尊,不过逛个馆子,家中男子也不敢说什么。”
说完,空气中的冷意更重几分。
她偷偷看了眼,李廷鹤的脸色说不上多难看,更多的是厌恶。
“你要是不满我去外面找,你也可以在府中给我专门养几个。
说不定,洛戎族能不能复兴,都在我身上了。”
“……”李廷鹤眼底的嫌恶浓烈,话更简短,好像和她说话,会弄脏他一样:“无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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