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骁一路冷着脸回去,回房第一件事就是脱衣裳。
“来人,拿去扔了。”
虽然这么说着,但当下人拿着衣裳准备出门时,他脑海闪过刚刚搂着白汐柠的画面。
“回来。不必扔了,去清理干净。”
夜辰回来时刚好撞上抱着脏衣裳离开的婢女,看了眼周围,确定没人才进门。
“殿下,陛下派人传话,召您即刻入宫。”
景骁的身躯明显怔住,夜辰眼里也尽是担忧。
“殿下,这前几日才入过宫,要不找个理由搪塞过去吧。”
“无碍,你留在府上,务必看好竹苑那边,本殿去去就回。”
“殿下……”
后面的话都停留在嘴边,景骁已经大步离开。
圣安宫。
景御一袭龙袍,庄严的坐在梨木桌前批改奏折,景骁进门也没能让他转移目光。
就这样安静了足足两刻钟,景御终于放下了手中的朱笔。
“骁儿啊,你应该知道朕叫你来所为何事。”
景骁深情严肃,垂头一言不发。
景御也不生气,走到景骁面前,单手按住景骁的肩膀。说话的语气充满质问和威压,
“朕听闻你今日在府外请了大夫,外面的野郎中难道比太医院的好?”
果然,还是被他知道了。景骁索性也不隐瞒。
“区区一个白家女,何须太医院的人劳心劳神,吊着一口气,能开口即可。”
“说起来,白家的丫头进府也有近三月了,你这次的效率还真是大不如前。”
“再给些时日,定会有所突破。”
“若是实在嘴硬,送进宫来,开不了口就永远的闭上,普天之下,总会还有别人知道。”
听到这话,景骁的眸子终于有所变化,衣袖下的手攥紧成拳。
“儿臣有办法让她开口,还请再给我三个月时间。”
“罢了,也不差这一时半刻,只是别忘了朕和你说过的话。”
圣安宫内气压低到极点,景御身为北陵的开国君主,内心的阴沉不容小觑。好在他主动结束了这个话题。
“京中科举在即,今年的武选由你负责。”
“是。”
“药在桌上,服完就回去吧。”
在景御的注视下,景骁拿起一个精致的小瓷瓶,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然后离开。
回去的一路,唇舌间的苦味久久不散,时刻提醒着他,身份,任务,还有那些经历。
一到府上,他直奔竹苑,却老远就听到了夜辰的声音。
“殿下有吩咐,回去!”
竹苑内,房门口,夜辰单手持剑挡在门口,满脸不近人情。
“我就是想在院子走走,不会出去的。”
“不行!你只是我们殿下的一个囚犯,再啰嗦,休怪刀剑无眼。”
白汐柠没办法,只能站在门口遥遥的看着院子,还有高出墙头的竹林。
景骁把两个人的对话尽收耳底,进来便看见一身白衣的白汐柠靠在门框上,虚弱的好像随时都能随风离开。但眼里充满对外面的向往。
“夜辰,本殿何时说过限制她的行动了?”
“殿下,这……”您好像没…直说。
“出去吧,日后竹苑内白汐柠可自由走动,但没有本殿允许,任何人不得进入竹苑大门。”
“属下遵命。”
“殿下这是硬的行不通,改软的了?可惜,你想听的,我给不了你答案。”
景骁没理会白汐柠的话,自顾自道:“入秋了,外面凉,披个披风再出来。”
白汐柠倒是听话,反正她也逃不出去。从昨晚送来的衣裳当中选了一件淡粉色的披风。
院落周围环绕着竹林,空气都要比寻常地方好一些。她脚步缓慢走到围墙下,苍白的小脸儿微仰。
“刚来的时候,花开的正盛,再看,都凋零了。不过倒也好,虽然花期短暂,但起码绽放过。”
不像她,估计没有绽放的机会了……白汐柠在心里感叹。
景骁跟在她后面只有半步的距离,默默把白汐柠的话记了下来。
“想去竹林看看么?”
白汐柠诧异的转头,本以为能在院子里走动就是景骁最大的底线了,没想到景骁真的带她出去了。
初秋的竹林还是葱郁一片,偶尔有竹叶随风落下。
白汐柠终于有了入府后第一个笑脸,脚步略快的穿梭在竹丛间,粉色的披风随之而动,像只误入的蝴蝶。
景骁远远的看着,不知不觉间,自己的嘴角也跟着上扬。
如果当初自己没有认错人,她应该一直都是这般快乐的吧。
这一幕,被远处的夜辰看见,十几年间,殿下从未如此发自内心的笑过。但再看白汐柠,夜辰不由得沉思。
白汐柠很快就没了力气,靠在竹子上小口喘气,随着景骁走近,她腾空而起,本能的环住景骁的脖子。
“你累了,改日再出来吧。”
挣扎了几下,实在无法挣脱,索性也就放弃了,任由景骁一路抱她回去。
直到稳稳的把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才直起身。白汐柠一度恍惚,她甚至怀疑景骁是不是被什么附了身。
“来人,让厨房送些吃食过来。”
“我还不饿。”
“你饿了。”
白汐柠撇了撇嘴,饿就饿呗,反正吃的是你家大米。
“殿下,你……不回去么?”
“本殿也没用饭,左右你要吃,就不必折腾厨房多送一份了。”
“……”呵,杀人不眨眼的阎王会嫌弃多送一份饭是折腾,果然,景骁这两天脑子不大好。
白汐柠干脆也不说话,两个人就这么安安静静的等着。
吃饭的时候,景骁长了上次的教训,坐到了白汐柠对面。
盛汤,夹菜,把肉送到白汐柠嘴边。一切看似都很和谐。
“白汐柠,关于那件事,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好么?”
瞬间白汐柠的身体僵硬,“我吃好了,殿下随意。”
“白汐柠!”
白汐柠脸上带着嘲讽和疏离,“怎么?殿下改变策略才两日就装不下去了?我说过,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知不知道这件事会要了你的命,为什么你就是不愿开口。”
“当今圣上,为夺政权,发动兵变,血洗皇城,致天下民不聊生。他留着白家无非就是为了那个传闻,如此君主,怎配长生!”
白汐柠语气激烈了些,但句句属实。
看着景骁眸子泛红,手中的筷子生生被折断,白汐柠笑了出来。
“怎么?殿下听不得我说他不好?那你杀了我啊,只要我活着,绝对不会说出半个字!”
“白汐柠,你究竟是不知还是不说?”
“不知,也不说。”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
万一误报引起了夜惊或者营啸,给人抓住把柄,那就会被名正言顺的杀掉。
“小安子,把弓箭递给我。”
秦虎匍匐在车辕下面,低声的说道。
可是秦安下面的一句话,吓的他差点跳起来。
“弓箭,弓箭是何物?”
什么,这个时代居然没有弓箭?
秦虎左右环顾,发现车轮下面放着一根顶端削尖了的木棍,两米长,手柄处很粗,越往上越细。
越看越像是一种武器。
木枪,这可是炮灰兵的标志性建筑啊。
“靠近点,再靠近点……”几个呼吸之后,秦虎已经确定了自己没有看错。
对方可能是敌人的侦察兵,放在这年代叫做斥候,他们正试图进入营寨,进行侦查。
当然如果条件允许,也可以顺便投个毒,放个火,或者执行个斩首行动啥的。
“一二三……”
他和秦安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直到此时,他突然跳起来,把木枪当做标枪投掷了出去。
“噗!”
斥候是不可能穿铠甲的,因为行动不便,所以这一枪,直接洞穿了他的胸膛。
跟着秦虎提起属于秦安的木枪,跳出车辕,拼命的向反方向追去。
为了情报的可靠性,斥候之间要求相互监视,不允许单独行动,所以最少是两名。
没有几下,秦虎又把一道黑色的影子扑倒在地上。
而后拿着木枪勒到他的脖子上,嘎巴一声脆响,那人的脑袋低垂了下来。
“呼呼,呼呼!”秦虎大汗淋漓,差点虚脱,躺在地上大口喘气,这副身体实在是太虚弱了。
就说刚刚扭断敌人的脖子,放在以前只用双手就行,可刚才他还要借助木枪的力量。
“秦安,过来,帮我搜身。”
秦虎熟悉战场规则,他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把这两个家伙身上所有的战利品收起来。
“两把匕首,两把横刀,水准仪,七八两碎银子,两个粮食袋,斥候五方旗,水壶,两套棉衣,两个锅盔,腌肉……”
“秦安,兄弟,快,快,快吃东西,你有救了……”
秦虎颤抖着从粮食袋里抓了一把炒豆子塞进秦安的嘴里,而后给他灌水,又把缴获的棉衣给他穿上。
天还没亮,秦虎赶在换班的哨兵没来之前,砍下了斥候的脑袋,拎着走进了什长的营寨,把昨天的事情禀报了一遍。
这样做是为了防止别人冒功,他知道自己现在身处何种环境。
“一颗人头三十两银子,你小子发财了。”
什长名叫高达,是个身高马大,体型健壮,长着络腮胡子的壮汉。
刚开始的时候,他根本不信,直到他看到了秦虎缴获的战利品,以及两具尸体。
此刻他的眼神里面充满了羡慕嫉妒恨的神色。
“不是我发财,是大家发财,这是咱们十个人一起的功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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