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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杀了你啊!”女人瞪大眼睛,目眦尽裂,眼底的疯狂令人心惊。
  眼前发生的一切太过突然,叶舒晚目瞪口呆,脱口而出,“快躲开!”她高喊一声,平日温柔的嗓音此时竟破了音。
  不过接下来发生的一幕让叶舒晚知道她所有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只见凌渊袖子一挥,无数根尖针瞬间自袖口陡然射出,针尖的锋芒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刺眼的光线。
  尖针越过叶舒晚的肩头垂落的发丝,直直穿进女人的嘴,进了喉咙深处。
  “呃!”女人痛的剧烈闷哼,皱紧的眉头彰显着她无尽的痛苦,她失去了声音,声带被针尖戳穿。
  叶舒晚目睹了这一瞬间发生的事,瞳孔不自主地扩散变大,她朱唇紧紧抿住,一双黑色杏仁眸中的震惊不比方才听见女人辱骂凌渊时少。
  “拉下去,车裂。”凌渊蓦地抬眸,语气没有半点儿起伏,一双丹凤眼中黑色的眸子迸发着森寒的凉气。
  叶舒晚明白那是这个女人挑衅他的下场,她淡淡的侧眸凝去,一张白皙的小脸上露出几分理解,又有几分不出所料。
  理解是理解她能够不畏强权为姐姐报仇,不出所料的是,她早该想到自己辱骂凌渊后的下场,不过叶舒晚真的佩服她的勇气。
  “殿下。”叶舒晚鬼使神差地低声唤了句。
  凌渊冷漠抬眸,面无表情的看向她。
  “要不,换一种死法?”叶舒晚微微歪头,对上他的眼睛。
  车裂实在过于残忍了些,她还只是一个大她不了多少的小姑娘,她承认自己发了圣母心,也知道这个要求有些无理,毕竟要杀的人是他,不是她。
  凌渊听到她的话,眸子一沉,“你为要杀孤的人求情?”他周遭顷刻间爆发出层层叠叠的寒气,如同寒冬腊月大雪纷飞的深夜。
  叶舒晚顿时察觉无数的冷刀子嗖嗖刮上她的脸,“我不是这个意思……”她小声地解释了一句。
  “呵。”凌渊勾唇冷笑,墨色的眸子却不含丝毫的笑意,唯有阴气。
  “我知道她说了些难听的话,但是咱们可以选择一些不那么血腥的办法解决,不是吗?”她双手在胸前摆动,试着牵引他不见血就不罢休的性子。
  这样真的很不好,他是一国太子,杀伐果断固然正常,可不该所有的事都用刑法来了断。
  “您杀了她的姐姐,她想要报仇也是理所当然。”叶舒晚继续道。
  “一个小小侍女,杀了便杀了,叶舒晚,你管的事太多了吧,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凌渊冷冷地凝着她略施粉黛的清丽面容,嗓音愈发漠然,说出的话更是难听至极。
  叶舒晚定定地凝着他冰凉的眼神,他说的没错,是她多管闲事了,她不过是个也要在太子府讨生活的人质,有什么资格立场去插手主子的事?
  她抿了抿唇,低下头,闷声道,“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摆正自己的位置,孤还不想对你动手。”凌渊沉声无情警告。
  警告过后,凌渊随意挥了挥手,屋外瞬间涌进了两个侍卫,粗暴地拽起地上的女人拖走。
  叶舒晚站在跟前默默地望着女人被带走,下唇渗出一圈明显的血痕。
  “你好像对孤很不满的样子。”忽地,耳旁传来男人幽幽的嗓音。
  她回过头,没有情绪的道,“没有,她敢挑衅殿下,就该做好付出代价的准备。”
  她这样说着,内心也这样想着,只是她自己过不去心里的那关,她觉得明明有更好的惩罚手段,为什么偏偏选择最残忍的一种。
  想不通干脆不去想,不再自寻烦恼,这皆与她无关。
  正逢其时,青林走了回来,“殿下,那人已死。”
  一个铺满血浆,充满血腥气息的红盘子被他端到凌渊的面前。
  叶舒晚瞥过去,就见那盘子上赫然铺满的是几根残肢!
  血水顺着盘壁缓缓滴落,脏了书房的棕色麒麟纹地毯。
  叶舒晚差点儿站不住脚步,她踉跄了下仰头向后面栽去。
  凌渊眼底划过一抹诧异,他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想要抓住她。
  “小姐小心!”谁知青林眼疾手快先一步扶住了叶舒晚的肩,稳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
  叶舒晚垂着头闭眼扶了扶额头,她头痛的厉害,胃里控制不住地翻滚。
  过了片刻,她缓过了那股难受的劲头,对着凌渊俯了俯身,“殿下,我身体有些不舒服,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凌渊的回答,转身朝着门口快步走去,快接近门的那刻直接跌跌撞撞地奔了出去。
  出了那个弥漫血腥味的书房,她大口吸着外面新鲜的空气,夏日的夜晚,泥土混合着露水的清新,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待了半晌后才觉得自己重新活了过来。
  她迫不及待的逃离,是怕自己再待下去,会忍不住吐出来。
  经历了上辈子,看透了人心的险恶,凌渊这种狂妄到明面上的残忍,并不是最可怕的,可是……她真的接受不了。
  叶舒晚扶腰想着,眉头再次皱起,她还是琢磨一下明天怎么出府吧,母亲的事情最重要,至于别的,她不会永远在太子府待下去,所以与她没什么干系。
  她心底默默想着,正欲回到自己的地方,远处的一棵桂花树后钻出一个人,“叶小姐。”
  叶舒晚吓得退后几步,人影从树后慢慢走近,她这才彻底看清了来人,青云。
  她舒了一口气,压下心头浮起的惊意,疑惑问道,“青云?你没去伺候太子殿下,在这里做什么?”
  “属下只是想告诉小姐一些事情。”青云低声回道。
  叶舒晚目露疑惑,“什么事?你有什么便说吧,我听着。”
  “小姐刚刚是否听见了些什么?”青云反问。
  “啊?”他说的莫非是关于那侍女口中的事。
  “你放心,我什么都没听见,也什么都不知道,如果是太子殿下叫你来的,你可以回去复命了。”叶舒晚以为是她刚才偶然听见了凌渊的窘事,叫他来试探她。
  青云知她是误会了,“叶小姐,殿下能走到今日,靠的就是那些您觉得残忍的手段。”他神情认真,提到凌渊的时候眼底泄露出一丝复杂的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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