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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川游愧疚地低下头,说不出一句话。
  楚淮丞的情绪从激动慢慢冷静下来,他松开了谢川游。
  当初他就是觉得程妤清参与这个案件太危险,他才会主动去提出要当卧底。
  只是他没有想到,会要分别这么久。
  那天对她说狠话,只有一句话不是违心的——他这两年过得也很痛苦。
  他像是活在阴暗处的爬虫,只能远远地看一眼他爱的人。
  可是好不容易一切都结束了……
  楚淮丞神情悲怆,整个人像是被抽离了灵魂,双眼空洞无神。
  看他的样子,谢川游的心里也不好受。
  三人一直都是铁三角的关系,程妤清不在了,谁的心也不好受。
  可楚淮丞……
  谢川游压下心里的情绪,叹了口气——
  “阿丞,有些牺牲是必然的!”
  楚淮丞面色一僵,抱着程妤清站在原地。
  这个道理,他怎么会不知道?
  穿上那身衣服的时候,他就知道的,可落在自己身上才知道是多么沉重的一件事。
  谢川游敛去心神,看着眼前人叹了口气:“阿丞,节哀。”
  说完,他就起身离开。
  一周后,楚淮丞出院。
  谢川游不放心,交代队友:“小王,你和阿丞一起回去。”6
  “是!”
  小王立马朝楚淮丞跟了上去。
  楚淮丞身影一顿想要拒绝,但想了想最后什么也没说。
  八月的天气,沉闷而又湿热。
  天空也逐渐变得压抑,黑压压的一片。
  没一会儿,天空像是被人撕开一道口子,一盆又一盆的雨水从天上倾倒下来。
  砸在地上,砸在人们的身上,砸在楚淮丞的心里。
  这雨,像是在为程妤清哭泣,也像是在为他哭。
  雨越下越大,楚淮丞坐上了警车。
  透过后视镜,小王欲言又止。
  他们两人之间的感情,整个警局都知道。
  还有两年前楚淮丞假死的事。局里许多人都知道却独独瞒了程妤清。
  因为要做局,就要做的滴水不漏。
  终于苦尽甘来,以为他们要重新在一起了,却没想到出现了这种事情。
  小王在心里默默叹息。
  楚淮丞自是捕捉到了他的目光,但他根本没心情多问。
  三小时后,殡仪馆。
  “楚警官,我们到了。”
  车停了,楚淮丞坐在车里像一个雕塑一样呆坐着,不愿意下车。
  他不敢下车。
  进了殡仪馆,程妤清就是真正的死亡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接受!
  忽的车门被打开,传出一道和蔼的声音。
  “阿丞,下来吧。”
  楚淮丞抬眼,就看到车子门口站着局长。
  他诧异,带着沙哑的声音:“局长……”
  刹那间各种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当初做卧底的事情局长曾劝过他,不要诱敌太深,得不偿失。
  局长也怕他有个万一,而且局里还有程妤清在等他。
  可那时候,他总觉得自己可以,毅然选择报名参加,没想到竟真一语成戳。
  局长站在车门口叹了口气,似是安慰:“这次确实是个意外。”
  楚淮丞僵坐在车里,没应声。
  好一会儿,他才抱着人从车里面出来。
  局长站在他身边,拍了怕他的肩旁语重心长的说道:“阿丞,做我们这种工作的,你要往前看。”
  楚淮丞红着眼睛站在原地,说不出一句话。
  这次,他体会到了程妤清两年前的心情。
  悲伤、痛苦又无奈。
  “局长,我……”楚淮丞抬头。
  局长直接开口:“别的事不用你操心,你先处理小清的事情,这次任务完成,你的罪名也会慢慢洗刷清楚。”
  “还有小清,我会向警局申请,给她追加一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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