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故意要在她的伤口上再撒一把盐,薄玫在灌她药后,得意娇笑,当着她的面给冷如疯打电话。
“喂,凉哥。”
“嗯,宋慈心将药吃了么?”
她开着的是扩音键,所以下一刻,电话那头清冷的嗓音瞬间将四周的空气填充,冷的,仿佛连呼吸都带着寒气。
宋慈心痛觉地阖上眸,只觉得一切无比荒诞。
冷如疯,你不想要我怀上你的孩子,为什么,你不肯自己与我说,非要让薄玫来伤我。
还是你以为,宋慈心是刀枪不入的,不会痛,不会伤吗?
薄玫欣赏着宋慈心的绝望,红唇一勾,声音又甜又娇,“吃啦,我亲眼看着嫂子‘非常愉快’的吃下的呢!”
那头忽然陷入了沉默,就在时间都仿佛成了漫无止境的冷寂之时,冷如疯一声未响的撂了电话。
薄玫收起手机,如看卑微的蝼蚁般斜着宋慈心,啧啧两声,“宋慈心,这就痛苦了吗?真可怜,我要是你,还不如尽早跟哥哥离婚呢,困在这无爱的婚姻里,你又能得到什么呢?这只会让你更加绝望不是吗?”
宋慈心艰涩地抬起头,盯着薄玫半响,黝黑的眼眸里全是恨意。
倏地,她嗤笑,“薄玫,那你痛苦吗,一辈子只能看着薄太太是我,会不会比我更痛苦?不如,就这样让我们一起痛苦吧。”
所以,哪怕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她也要这样玉石俱焚。
“好,好的狠,就让我看看你能倔到什么程度,接下来的日子,我们拭目以待!宋慈心,我会让你后悔你今日说过的话的!”薄玫拿剪刀剪断绳子,冷哼一声,像是一只高傲的孔雀离开。
宋慈心恨恨地盯着她的背影,指甲用力嵌进掌心内。
痛,也浑然不知。。。
也宋是初尝情欲,食之入髓,冷如疯与她欢爱的频率逐渐加多,只是每次,他都会做好防护措施。
某日,趁着冷如疯不在,宋慈心默默拿了枚冷针,将床头柜里所有的小锡片都扎了数个洞,然后,若无其事地离开。
当夜,在冷如疯情绪到达高峰之际,宋慈心忽然紧紧地抱住他,不让他抽身。
“宋慈心。”他亦动情地回拥住她,细密的吻落在她细腻的脸蛋上。
她闭着眼,如蝶翼般的睫毛在清冷的月光下,微微颤动。
一切,都似风过无痕般平静。
薄玫在家里的时候装腔作势并没有正真意义上的刁难宋慈心,她的折磨,一直是在花开里实施。
宋慈心的才华被薄玫压制着,薄玫不宋她接触任何与设计关顾的项目,甚至连设计室也是宋慈心没资格踏足的领地。她要拿着拖把洗尽整栋楼鳞次栉比的阶梯,日复一日的辛劳,仅是她最基本的工作。
“宋慈心,总监叫你去她办公室。”
有个女人走过来,直径夺了她手中的拖把,代替她辛劳了起来。
宋慈心皱皱眉,沉默了几秒,终究还是去了薄玫的办公室。
薄玫见她来了,神情不咸不淡的,指了指沙发处的咖啡,“哝,你先去那坐会。”
宋慈心不知道她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拖了一天的地也确实累了,也没客气,直径坐了下来。
茶几上,不仅摆满了各类水果小吃,咖啡花茶也是应有尽有,她想,薄玫这个总监当的着实是清闲。
正这么想着的时间,却见薄玫抱了一大堆的文件放在自己的办公桌上,理都没理宋慈心一眼,埋头苦干了起来。
办公室外响起阵阵喧哗,宋慈心正在狐疑时,大门被人由外推了开。
来人竟是冷如疯。
冷如疯只一眼就看到公务繁忙的薄玫,与坐在休息区、面前摆满了水饮香果的宋慈心,二人的工作待遇,天差地别。
他的眉宇,微不可察蹙了下。
“凉哥,你来了。”薄玫一脸的喜色,“哎呀,你看我这正忙的,你先与嫂子坐会,我快好了。”
冷如疯并没有过去坐下,反而走向她,看了一眼资料,“你在整理档案?”
按理说,这些该是助理的工作。
薄玫意有所指地觑了一眼宋慈心,咬了咬唇,吞吞吐吐道:“这个。。。。嫂子应该是太累了,咳咳,所以。。。咳,所以,叫我帮她而已。。。。”
她最近似受了寒,说句话也咳几声,看着累到不行。
宋慈心轻笑,终于知道薄玫这一出目的何在了。
想来是折磨她,不痛不痒的,如打棉花似激不起半点反应,所以,又改为在冷如疯这入手了。
冷如疯却根本不信薄玫的措词,看向宋慈心的目光沉了沉,“宋慈心,你来公司,如果不学习进步,以后的格局,怎么打开?而且小玫最近身体抱恙,你怎么能叫她帮你做事?”
他今日下班的早,顺路来花开接她们下班。难得一次来,便叫他看到了眼前的场景,他自然不会往‘巧合’上想,只以为宋慈心是一直懒怠工作的。
“薄玫刚刚不是与你说了么,我是太累了,所以她帮我。”宋慈心似笑非笑,“还是说,你觉得她帮我,反而累着她了,你心疼?”
她入花开这么久了,也没见冷如疯来过一次,薄玫病了,他便迫不及待的来了。看看时间点,也该是下班了,所以,这是来督促薄玫下班的吧?
宋慈心在笑,可心口,却似泡在了苦水之中,苦到发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