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恋爱吗?”
“不算吧,”谢姝迷蒙地摇头,“crush?但是我也没那么喜欢他。”
谢姝酒量很窄,喝一点酒就会不知东西,第二天把酒后的事忘光也不足为奇。继续问下去意义不大,何温洺平淡笑笑,把谢姝抱进她的房间,安置在她的床上。
“能洗澡吗?”何温洺帮她脱掉凉鞋,把她整个人塞进被子里,垂眸看着她笑说:“不能也没办法了,明早起来再自己洗吧。”
酒后谢姝反而觉醒了不依不挠的耐性,她拽着何温洺的手不让他走,喊着:“不要走嘛,再呆一会,我还想跳舞,我喜欢跳舞。”
“好,跳舞,想跳什么样的舞。”何温洺用手臂搀着她从床上站起来,再被她一起拉上床,两个人面对面站着,没有音乐却自动踩着舞步,在柔软的床铺上跳起舞来。
那晚应该是有音乐的,是他们都喜欢的一首歌《白兔子》,至于谁才是爱丽丝仙境里被追逐的兔子,谁才是慌不择路掉进环境的人类,最终是谁在光怪陆离的景象里迷失了自己。
他们心里都有答案。
“跟我恋爱好吗?我们一直在一起,和以前一样。”
没有回音,大概率是没听见,起码何温洺是这样认为的。谢姝从他的肩窝里抬起头,何温洺配合着微微低头,他们的嘴唇贴到一起,慢慢摩擦过一阵后,谢姝先用舌尖舔了他的下唇,然后就这样贴着他的唇笑了起来。
后来怎么样谢姝怎么都想不起来了,反正他们应该是亲上了,亲得很深很久,久到她有点缺氧,氧气供应不足让酒后的谢姝直接晕了过去。
那晚何温洺第一次听到意大利的蝉鸣声。
二十岁的谢姝躲在片场的角落里默默吸了口烟,痛定思痛复盘往事。离开意大利的那天早上她还在奇怪,怎么两个人穿着衣服睡在一张床上,她理所当然地对自己解释是他们不小心躺到一起了,谁走错了床都有可能啊。
那天早上她被家里打的电话吵醒,被家务事逼迫提前结束假期回到香港,匆匆收拾行李出门坐车,在机场才有机会给何温洺发信息解释。
去大学前的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在为家务事忙碌,上了大学之后她与何温洺分隔两地,平时用电话短信联系也看不出异常,假期回香港的机会很少,一年半以来他们面对面说话的机会几乎为零,谢姝还以为这是长大成人的必经之路。
谢姝一直以为何温洺是因为她假期不告而别的事情生气,因为她的忙碌导致无暇顾及他而生气,因为她选择了别的院校生气······那么多杂乱的小事堆在一起爆发,才引发了四个月前一次莫名其妙的争吵,顺带着引发了将近五个月的冷战。
原来是更严重的问题,是她从来没有想过的问题,是那一晚的暧昧亲吻引起了之后种种的事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