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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法学专业的学生都激动地议论起来。铃
  “哇,我没看错吧?是陆霁沉!”
  “他不是大三,又是经管分院的吗,怎么来咱们这儿了?”
  “管他为什么,那可是陆霁沉诶!能两个小时近距离看他,我今晚做梦都能笑醒啊!”
  宋纾意刚刚却听清了陆霁沉的对电话另一边的称呼,祖宗,是他那个女朋友么?
  陆霁沉没在意人群里的嘈杂,懒声开口:“你们现在可以去器材室了,想拿什么拿什么。”
  队伍开始动了起来。大约是有陆霁沉这个“大杀器”在,他们的秩序顷刻紊乱。
  不知是谁先开始推搡的,一团人乱作一团,都纷纷挤着往前走。铃
  庾蕾被挤得呼吸不畅,忍不住大喊:“别挤啊!”
  蓝唯第一时间拉住了宋纾意的手腕,让她及时免于人流拥挤。
  “挤什么,都站着别动。”
  响亮的喇叭声从台上传来,人群瞬间安静下来。
  庾蕾终于得空喘了口气,叉着腰回头不满地扫了眼挤过她的人。她记仇,哪几个人她还记着。
  被瞪的几人心虚低头,不敢和她对视。
  “又不是器材不够,急什么,赶着去投胎?”铃
  陆霁沉声线里压不住的冷意,熟悉他的人都知道,这是生气了。一旦他生起气来,不管对面是刚入大学懵懂无知的新生,还是在他手下共事一年的干事,都要遭受同样“毫无人性”的谴责。
  “体育馆这么大都能挤到一起,你们还真是团结。”他笑了声,声音里却是难抑的怒意,“没听说过踩踏伤亡事件吗,学校给你们买的保险是嫌难生效么?”
  底下的人都心虚沉默。
  宋纾意站在第一排中间,陆霁沉就在她不到一米前的位置。
  和在其他人面前总是懒散的劲儿不同,现在浑身都透着上位者的威严。
  除了第一次叫住他们时用上了喇叭,他只是单手拿着。声音不大,却威慑力十足。
  去器材室的学生已经陆陆续续地回来了,都好奇地打量集体罚站的学生。在看见最前面站着的人时,都露出了然艳羡的神情。铃
  陆霁沉晾了他们一分钟,才开口让他们活动。
  宋纾意随着队伍有序往前移动,行至门口时脚下踩到不知道谁落下的网球,直直往前摔去。
  庾蕾吓了一跳,忙去手忙脚乱地扶她起来,“意意!”
  陆霁沉远远地就看见白裙女孩像只折翼蝴蝶跌落,眼皮蓦地一跳。脚刚迈出去一步,又蹙着眉收了回来。
  宋纾意被搀扶到一边,她一瘸一拐的模样让庾蕾看得直心疼。
  “意意,我扶你去医务室吧?”
  宋纾意低头看了一眼膝盖,裙子上并没有血迹,她猜大概只是磨破了皮。铃
  “没关系的,只是崴了一下脚擦破点皮,我没这么脆弱的。”
  陆霁沉拿起喇叭,“那个穿白裙的小朋……女生过来一下。”
  宋纾意环顾四周,才确定他说的白裙女生只有她一个。
  她僵住身形,怔愣地眨了眨眼,“可是我还要去搬器材。”
  他视线在女孩素白的脚踝上一勾,那儿似乎比之前还要肿了一些。
  “我现在暂代你们辅导员一职,我的话,要听。你过来整理一下东西。”
  庾蕾松开了挽着宋纾意的手,担忧叮嘱:“意意,你小心点。”铃
  她浅笑弯眸,“我知道的,放心啦。”
  从前门到陆霁沉身侧的距离并不算远,但宋纾意崴了脚,每一步都显得分外艰难滞涩。
  不过让她留下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他随手将喇叭放回了台上。
  宋纾意在间隔他两米的位置停下了,“有什么东西要收拾吗?”
  陆霁沉懒笑着靠上讲台,“你看这儿有什么东西能收拾,收拾我行么?”
  女孩的脊背一下子绷直了,脖颈处的浅粉色攀上耳根,“我……我不会。”
  他下意识就想说出那句“不会可以学啊”,可眼前的小朋友一定会被吓到吧。铃
  比起第一次见面,她甚至胆儿更小了。
  陆霁沉挑起眼帘,那抹白色裙角随着风轻轻舞动了几下。她站在那儿一动也不敢动,眼睛很规矩地盯着地面,只是崴了的右脚在隐隐颤抖着。
  他沉了声:“过来。”
  宋纾意挪了一小步。
  陆霁沉气笑了,“再过来点,我又不会吃了你。”
  她攥着裙摆的手指收紧,一点点儿迈着艰涩的步伐朝他靠近。
  直到脚边靠上临时搭建的矮台,她才停了下来。铃
  她听见身侧的人说:“坐下。”
  宋纾意惊住,愕然抬眸,“啊、啊?”
  第一次见她害怕和退避以外的情绪,陆霁沉好笑地抬了抬下颚,“我说坐下,就这个矮台上。”
  “别人都站着就我坐着,”她声音低低的,有些尴尬,“他们都在活动,只有我干看着。”
  他语气带笑:“没人敢说你,除非他们也扭个脚。”
  宋纾意不反驳了,依言坐下。
  她抱着膝盖,裙摆往上提了一截,露出白皙光洁的小腿,脚腕处的一片青紫色被衬得尤为显眼。铃
  陆霁沉深望她一眼就落开。
  她要是不答应坐下,他怕忍不住摁着小朋友瘦弱的肩膀就往下坐。
  不过她怕是会被自己这突兀的举动给吓哭。
  想到宋纾意会潮红着眼眶可怜兮兮地看着自己,他的心底就漫起一阵无言的痒意,像羽毛似的挠得他心痒。
  又想抽烟了。
  不过体育馆是禁烟场所,也只能想想。
  陆霁沉偏过脸问:“你带糖了么?”铃
  宋纾意眼帘一颤,手已经探进tຊ口袋里,缓缓摸出来几颗。
  她摊开掌心,“正好带了点。”
  和当年递给他的糖一样,是镭射纸包裹的糖果。
  他抬手勾走一颗拆开丢进嘴里。偏巧了,还是一样的荔枝味,那股躁意被甜味压了下去。
  宋纾意咬着下唇,有些担忧地问:“你低血糖又犯了么?”
  刚问完,她才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立即抿紧嘴。
  陆霁沉咬碎了糖果,荔枝的清甜席卷口腔。铃
  他笑起来,“小朋友,说谎可是不对的习惯,为什么说不记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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