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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样的声音,去了刻意装出来的娇蛮,恢复了曾经程惜霜说话时的姿态。
熟悉却又陌生。
萧君柏心脏猛然跳动,一股被欺骗的怒意瞬间席卷心头。
不过片刻,他却又冷静下来。
不对,程惜霜明明失踪半年有余,为何会成为波斯公主?
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
萧君柏眸色沉沉,脑中念头千回百转,最终还是推开了殿门。
他看着程惜霜猛然回头,漆黑的眼眸中慌乱骤显。
吟霜下意识跪在了程惜霜身前。
萧君柏站在门口,冷声道:“都退下。”
没人敢违逆九五之尊的命令,尤其是在萧君柏明显的表现出怒意之后。
瑶华宫内,玄明手下的宫人瞬间意识到不对,其中一人缓缓后退,须臾便隐没在黑夜里。
吟霜跪着没动,萧君柏的怒意几乎冲昏理智,他看向程惜霜,一字一顿:“让她走,还是要她死?”
吟霜一颤,刚要开口,程惜霜却拦住了她。
“无妨,你先下去吧。”
吟霜担忧的看了她一眼,随后站起身往外走去。
房间内顿时只剩下两人。
萧君柏看着她,冷声道:“朕现在该叫你什么?顾初初,还是程惜霜?”
他知道了。
程惜霜心脏猛然缩紧,但随即又狠狠一松。
她说不出为何,只觉得恢复本来身份,让她如释重负。
她半晌没说话。
萧君柏猛地拉住她的手:“你回来了为什么不告诉朕?你知不知道朕找你找的有多苦?你觉得这样耍朕很好玩吗?”
程惜霜却狠狠甩开他的手。
“陛下何时,会跟一颗棋子谈感情了?”
萧君柏一怔。
程惜霜心知如今是必死的局面,索性将两世的委屈尽数宣泄。
“陛下将臣妾当做棋子,当做你和沈芯竹美好爱情的挡箭牌的时候,可有想过,臣妾也是个活生生的人,也是会痛的?”
“既然陛下早就心有所属,为何要让编织一场如同梦境的陷阱,眼睁睁看着臣妾踏进去,当时,陛下难道也是为了好玩?”
“臣妾如今最后悔的,不是当年入了宫,而是在围场那一刀,没能直直对准心脏一了百了,也好过如今要再次面对你!”
萧君柏暴喝出声:“程惜霜!”
程惜霜直直跪倒在地,眼底却燃起烈焰。
“当日臣妾确实是想以命换程家平安,如今犯下欺君之罪罪无可赦,求陛下赐死!”
萧君柏猛地扣住她下巴,字字如刀。
“你想求死,朕偏不让你如意,你这条命属于朕,若敢自作主张,朕灭了程家九族!”
程惜霜定定的看着他,脸上勾勒出一抹带着冷意的笑容。
“谢陛下,留臣妾一命。”
萧君柏一甩袖袍,转身离开。
程惜霜看着那抹身影越来越远,嘴角浮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她早知萧君柏今日会来寻她,更知道他若是听到这些话,心里的震撼定然无以复加。
可眼下,她仍旧活下来了,哪怕她犯下欺君之罪,祸及家人!
程惜霜赌的,就是萧君柏的舍不得。
当爱意消散,她唯一的筹码,便是对萧君柏的了解。
“萧君柏,这一次,又是我赌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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