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一落,全场都安静了几秒钟,人不在现场直接传话过来就放出一亿四千万的价格,能有这种实力京市也没几位。
阮荔看见周悦明显松了口气,她轻笑着收回眼神,本来也只是逗逗她,到底是不是她买下和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我去,不会是我哥买的吧?”叶眠仔细想了想,能做出这种蠢事的,京市也只有她哥了。
不然平常人一不求婚,二不收藏,自然不会买下,只有叶泽偶尔脑子抽风会败家。
“你哥买下干嘛?”阮荔没听说叶泽有收藏的习惯。
叶眠绞尽脑汁只想出一个可能性,她一言难尽地看向身旁女生,“有没有一种可能是送你。”
“那他脑子确实有问题了。”阮荔差点笑出声,这种可能微乎其微。
就算叶泽从傅淮洲那边知道她和傅家要退婚的事情,应该也不会直接就送她一个天价钻石。
“一亿四千万两次,如果无人加价,这件世间仅此一件的粉钻戒指将归1号买家所有。”
这个价格已经算是天价,场上自然没有人再加价,只是都在好奇着这位“1号”到底是谁。
即使是匿名,但从号码牌来看就已经能猜个差不多,阮舒也没见过这样的大场面,今天能拍到那件旗袍她就已经很开心了,自然不敢再奢望这枚戒指。
只是免不了心底的喜欢。
“这位匿名买家会是谁啊?”她问着旁边的阮城。
阮城这种京市的老油条自然看得清楚,“傅时叶江,傅淮洲在他就是1号,他不在自然就往下排,不过今天倒确实没见到他。”
阮舒更是羡慕,她只知道京市上流纸醉金迷,今天才是第一次有了实感,想到以后能嫁给傅行川,如果傅行川能在傅淮洲之后接手傅家,那她岂不是万人之上。
她眼神掠过另一边坐着的阮荔,果然眼神也盯着那枚戒指上,她拿不到,阮荔自然更拿不到,她心情才重新好了起来。
此时的二楼宾客室里,时荀和叶泽看着下面的情况目瞪口呆,本来今天这个拍卖会对他们没什么吸引力,但既然听说压轴是江家人带来的,自然要给这个面子。
毕竟以后合作的机会少不了。
傅淮洲坐在单向玻璃窗前看着下面,从那颗粉钻被公布起,有些人的眼光就没从大屏幕上离开,像看见小鱼干的猫。
还有些连名字都叫不上的人没完没了地在眼前跳。
“三哥,你买这个戒指干嘛?”叶泽疑惑,虽然说一亿里面也有他的竞拍价,但没想到最后会是傅淮洲拍下。
时荀循着傅淮洲的眼神向下望过去,果然,那两个女生又在,尤其叶眠已经在美滋滋地签字等着拍卖品送到家里去了。
作为这里面唯一知道实情的人,时荀今天难得没有嘲笑叶泽,毕竟他那天晚上没少给房间翻云覆雨的两人打掩护。
“没什么用。”傅淮洲一脸云淡风轻,下面已经开始宣布钻石由他买下,傅淮洲微微抬手门口的工作人员就走进来。
他吩咐了几句,工作人员眼神满是震惊,然后快速下楼。
“没什么用你拍下干什么,结婚啊?”叶泽还在追问,时荀站起身揽着他的肩膀,“楼下好像有点热闹,你要不下去看看?”
“我不去,无聊。”
时荀也不急,轻飘飘地开口,“江颐行,阮荔,叶眠,好热闹啊,好像是同班同学吧?”
叶泽回头果然看到三个人坐在一起聊着天,看着相谈甚欢的样子,他直接抽走自己沙发上的外套,“我下去了,你们随意。”
房间只剩下时荀和傅淮洲。
“三哥,你能不能遮遮脖子上的痕迹,叶泽问起来没法解释。”时荀站在他身后,用手机拍了一张他背后的照片。
“什么?”傅淮洲接过手机,这才看见他脖子后面原来有个牙印,只是从正面看不见,他眼神渐深。
这么多天都过去了还很明显,下嘴挺重。
时荀看他这个眼神,嘴角抽搐,“你不会一直不知道吧?从后面看很明显,你最近去公司没?”
傅淮洲淡淡瞥了他一眼,他几乎每天都在公司。
怪不得最近开会时候感觉高管们表情有些怪,他以为是最近工作强度有些大,看来还是工作少了,才有心思想别的。
“你和阮荔,怎么个关系?”时荀真的好奇,毕竟傅淮洲身边还是第一次出现异性,结果这第一个就是比他小八岁的——侄子的未婚妻。
不对,前未婚妻,以他的了解这婚约势必结束。
“没有关系。”傅淮洲淡淡开口。
本来都要结束的拍卖会倏地被主持人叫停,“刚刚得到消息,1号买主说他不需要这件东西,选择随机抽取一位女士或先生的形式送出。”
“有病吧?”叶眠先行出声。
其他人也都是这个表情,这可是一亿四千万,不是一百四十万,居然随意送人。
“怎么抽取啊?”有人存着侥幸心思问道。
主持人也第一次见这种情况,“座位号,随机选择。”
话音刚落,从工作人员手里传来一张纸条,主持人当着在场所有人面展开,笑意盈盈地念到,“抽到的是十——”
在场所有人都倒吸了口气,尤其阮荔这一排,他们都是十开头,周悦眼睛都不敢眨,拉着旁边小姐妹的手,“这颗钻石好像和我格外有缘分。”
“肯定是你,难不成还能是你旁边的人?”小姐妹迎合着说道。
阮舒本来还有侥幸心理,但奈何她的座位不是十开头。
阮荔只是觉得这个买主有病,钱多人傻,反正这样的馅饼也落不到她头上。
“十六号——请举下手牌。”
所有人都在看这一排的手牌号,周悦是十七,叶眠也看了眼自己,是十五,中间只有一个人。
“是我?”阮荔拿起自己一整场都没举起来的手牌,和座位号一样都是十六,她觉得自己被这个馅饼砸晕了。
主持人看见她手牌,“恭喜阮小姐,这颗Pink Star现在归于您,稍后工作人员联系您,拍卖会到此结束。”
一直到会场陆陆续续有人走动,阮荔还是没缓过来,要不是旁边这么多人在,她都要觉得是诈骗了。
同时,所有人离开时都往她这个方向看了好几眼,周悦气得眼睛都红了。
“凭什么是她,是不是有人搞鬼啊?”边走边骂骂咧咧。
叶眠看着刚刚从楼上下来,高兴得像个傻子一样的叶泽时,念叨着,“完了,不会真是我哥吧?”
阮荔这才发现原来今天楼上有人,叶泽走近后看着这几个人,“怎么了?很惊讶?”
阮荔心想当然惊讶了,这要是换成现金都能砸死人,她连忙推辞,“太贵重了,我不能要。”
“什么贵重?”叶泽都懵了,他确实是拍下了个钻石冠冕,但还没来得及送呢。
“这个粉钻不是你拍的?”阮荔指着屏幕上的东西。
话音刚落,从二楼缓缓走下两位姿态挺拔的男人,在阮荔问出这句话的同时出现在叶泽身后。
“不是啊,1号是三哥。”叶泽还好奇怎么大家都一脸惊讶的样子,他刚刚去了个洗手间整理发型,都不知道场上发生了什么。
阮荔这才把目光缓缓移到傅淮洲的身上,时荀站在后面和她眨了眨眼,下巴微扬往傅淮洲的身上示意着。
男人眼神淡淡停留在她身上,阮荔后面站着个温润如玉,眉眼干净的男人,看着有些熟稔。
“工作人员抽的。”傅淮洲冷声说道。
江颐行不明白为什么去香港几年,京市的人际关系似乎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些和他们年龄相差甚远,不是一辈的人好像都因为些什么东西牵扯到了一起。
“傅总既然拍下,怎么会选择送人?”他温声问道,看向一旁的阮荔,“要知道,免费的东西往往是代价最高的。”
阮荔没说话,哪有这么巧的事情,无非不是傅淮洲变着法子地补偿她。
傅淮洲眉头微蹙,往前走了一步,阮荔便被他和江颐行夹在中间手足无措,正僵持着,会场门口又出现个人。
正是刚赶过来还气喘吁吁的傅行川。
“阮荔,我和你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