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二人即将沉浸在这片云雨之欢时,裴林急急忙忙的声音突然传来:“公子不好了,夫人派人来请韩姑娘过去!”顾
裴煜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这才安静几天,母亲又找什么茬?”
他心疼地看着韩悦儿,深知她的身体才刚刚恢复,实在不宜再受任何刺激。
“告诉母亲,悦儿身体尚未痊愈,有什么事等她好了再说。”他果断下令,语气中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坚决。
前来捉人的府卫面面相觑,面对裴煜的命令,他们不敢有丝毫违背,只能无奈地回去向张氏复命。
当张氏听到这个消息,气得脸色铁青,手中的茶杯几乎被捏碎:“逆子!我倒要看看他要护着那个女人到何时!”
“走,去月下阁!”张氏厉声道。
盛珺薇眼疾手快,轻拍着张氏的背部,试图以这种方式安抚她。顾
“母亲息怒,息怒,万事皆有解决之道,无需如此动怒伤身。”
张氏紧紧握住盛珺薇的手,“薇儿,你就是性子太软,那女人都骑到你头上了,你还忍气吞声。你要知道,这不是你的错,是她太过嚣张跋扈。”
盛珺薇心中暗想,面上却不动声色。
她并非在顾忌裴煜,只是确实对裴煜与韩悦儿之间的是非并不太在意。
她明白,如果不是韩悦儿接二连三地挑衅生事,她其实挺愿意看到他们甜蜜恩爱。
时间未过多久,一行人便抵达了月下阁。
此时,裴煜与韩悦儿已然穿戴整齐。顾
裴煜见张氏亲自登门,面色严肃,显然是来兴师问罪,不禁面露不悦。
他尽量保持冷静,言语间带着一丝无奈:“母亲,您又何必去找悦儿的茬呢?她近来表现得颇为乖巧,且才大病初愈,您能不能别总是针对她啊?这样对她的病情并无益处,也会让家中气氛愈发紧张。”
他转头看向盛珺薇,眼中闪过一丝责备,又转而接着说:“母亲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不宜老动怒,怎么不劝劝目前呢?一家人和和气气的多好。”
盛珺薇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指责,脸上并未显露出丝毫怒色,反而露出一抹淡然的微笑。
裴煜这人一旦面对韩悦儿,仿佛智商与三观瞬间清零,爱情真能把人变得如此盲目?
真是可怕。
如此看来,她远离红尘纷扰的选择果然是明智之举。顾
她不急不躁,反问道:“你知道母亲身体不好不宜动怒,为何还要做出惹她发这么大火的事情来?”
裴煜顿时语塞,“我没有啊,我只是不想家里再起纷争。你就不能像我一样,别跟着母亲一起胡搅蛮缠吗?”
张氏闻此言,气得双手颤抖,“你竟敢说我胡搅蛮缠?!”
盛珺薇没有回应张氏的质问,而是目光直视裴煜,满脸讥讽:“你说韩姑娘还在病中?”
裴煜心头一紧,他知道悦儿已能下床走动,他们刚才还差点因为小事而争吵起来。
他只能硬着头皮,故作镇定地说:“对,大夫说她身子还很虚弱,需要静养。”
他心头涌起一股紧迫感,暗自思忖,倘若母亲与盛珺薇执意要请大夫来为母亲把脉,自己必须设法阻止,无论如何也不能让精心编织的谎言暴露在众人面前。顾
张氏气得手指不住颤抖,直指裴煜,声嘶力竭地质问道:“裴煜,你读的那些圣贤书难道都喂狗了吗?为了一个女人,竟敢欺瞒自己的亲娘!”
裴煜闻此言,心中一震,口中欲言又止:“我……”
关键时刻,盛珺薇适时插话,“公子,我们先见一个人再说。”
语毕,她微微侧身,示意身后的侍女将那人推至众人眼前。
短短片刻,盛紫嫣的脸庞已然肿胀得面目全非,原本清秀的五官几乎无法辨识。
裴煜乍见之下,不禁愕然,疑惑脱口而出:“这是谁?”
盛珺薇目光如冰,冷冷地凝视着满脸委屈的盛紫嫣,“你自己说。”顾
盛紫嫣此刻正是满腹冤屈无处倾诉,月下阁的大门对她紧闭,而韩悦儿的威慑力又让她不敢去向任何人申诉。
如今盛珺薇给予她开口的机会,她如同抓住救命稻草般,哽咽着对裴煜哭诉:“公子,我是紫嫣啊……”
“今日我正在房内安安静静地研读诗书,韩姑娘却突然闯入,对我一顿狠打。她说公子是她专属的,任何人都不能与她争夺,谁要是惹她不悦,下场就会跟我一样凄惨……”
尽管她的描述略显夸张,但内容与韩悦儿的嚣张言辞并无二致。
裴煜听罢,内心一阵激荡,本能地想要为韩悦儿辩护:“不可能!悦儿虽然身手矫健,性情独立,但她从不鲁莽行事,更不会无缘无故伤及无辜。”
盛珺薇目光锐利地转向韩悦儿,“韩姑娘,江湖皆传你行事果断决绝,想必对此事也不会矢口否认吧?”
韩悦儿闻此,嘴角勾勒出一抹冷傲弧度,“她觊觎我的男人,我为何不能教训她?”顾
“没有对她下杀手,已经是看在这相府的面子上了。若非有这层关系,她所受的惩罚绝不止是脸肿几天那么简单。”
裴煜闻此,瞠目结舌,无言以对。
他实在无法理解,不过一个午后的短暂小憩,她竟能掀起如此轩然大波!
她并非府中主子的女子,竟敢动手殴打府内的丫鬟!
她这般行径,无异于当着张氏与盛珺薇的面,肆无忌惮!
更甚者,适才他还竭力为她编织借口,试图掩饰她的失态,而她却安然立在一旁,默不作声。
这种被背叛的感觉,如同被人狠狠扇了一记耳光。顾
盛珺薇面色如霜,“如今你可明白了,为何母亲会如此雷霆震怒?”
裴煜紧闭双眸,“我……”
他的话语尚未出口,便被盛珺薇毫不留情地打断。
“恕我直言,你现下这副被美色迷得晕头转向的模样,就算将来侥幸步入仕途,也注定是个昏聩无能之辈。”
“母亲素以温良恭俭闻名,这一点,外人或许不明,难道作为亲生儿子的你,也一无所知?”
盛珺薇质问的声音中,夹杂着对裴煜的失望与责备,“若非韩姑娘行事鲁莽,犯下过错,母亲又怎会气愤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