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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一时寂静得有些诡异,让人无所适从。
穆泽远稳了稳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口嗓子却都带了沙哑:“你真的想知道吗?”
“如果这会让你想起一些痛苦的记忆,你还是愿意听吗?”
江清宁的眼底闪过一丝犹豫,被穆泽远很快捕捉到:“如果你会对那段回忆赶到害怕、恐惧的话,还是不要想起来了。”
江清宁深深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思考。
穆泽远起身将碗筷放回到厨房,简单清洗过后。
再出来时却看见岛台上多了几瓶酒,江清宁将倒好的酒杯递给他:“你是这么久唯一和我的过去有几分联系的人,我想知道,不管是痛苦还是别的,我都想知道。”
“今天的雨好像就是为了这一刻准备的。”
穆泽远起身将戒指拿过来,背对着江清宁,再一次翻开结婚证的扉页,深深地看了一眼,还是没有拿上。
穆泽远将自己手上的固定环拆下,两个戒指碰撞在一起,纠缠:“这是我和我妻子的结婚戒指。”
“不是订的,是她自己设计的,她会在这些地方做的很好。”
“我和我的妻子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她几乎是占据了我的所有时间,我们按照所有的青梅竹马剧情一样,我们订婚,结婚……”
穆泽远突然失声,握紧那枚稍小一点的戒指,又喝了一大口酒才继续:“差点离婚。”
江清宁适时地递上纸巾:“那之后呢?”
“后来,她生了很严重的病,我不知道她的身体居然已经到了那样糟糕的程度,她为我生了一个孩子之后……”
穆泽远声音再次顿住,他现在和江清宁只有不到半米的距离,只要他伸出手就能摸到她的脸。
可是,他哪还有资格?
穆泽远仰头灌了一大口酒,垂眸避开江清宁的视线:“她死了。”
他不愿意再伤害江清宁,随口扯了一个谎:“你是她很好的朋友,所以应该确实和你想的一样,我们在婚礼上见过。”
江清宁紧绷的神情有些松动,却又因为乍闻噩耗有些内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想要提起你的伤心事。”
穆泽远眼神渐渐黯淡下来,然后淡淡苦笑了一声:“布里斯班是我们原本计划好的蜜月,我就想来看看,没想到会遇到你。”
穆泽远抬眼看她,强忍住替她拂去碎发的冲动,转动着酒杯,戒指轻轻碰着杯子,他的心稍稍安定下来。
“我说一说我眼中的你,我认识的你吧。”
“你是个热心的人,你小腿骨的伤是因为要救一个孩子,躲开那辆车,自己却被另一个剐蹭到。”
“你是个笨蛋。”
“你十八岁之前,生日的时候,每年都会锲而不舍地许同一个愿望,就是希望第二年的蛋糕能够多一点。”
“你结婚的时候,说你很幸福,跑来和我炫耀,你在婚礼那天说你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你很无趣,同一个笑话总是翻来覆去地讲,总是问我好笑吗?我说不好笑,你就会生气。”
“你原本应该更幸福一点,不应该受这些苦的……”
江清宁听得起劲,嘴角都噙着笑。
听到穆泽远突然急转直下的语气,嘴角扬起的弧度逐渐落平,有些急切:“后来怎么了?”
“你的丈夫,婚内出轨,甚至在你生孩子那天还在另一个女人那,手术同意书都要你自己签字。”
穆泽远的头几乎要垂到地底,酒精好像将情绪不断放大,悲痛再一次毫无防备地将他压垮。
“是他对不起你,都是他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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