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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好吧。”
  季瑶无奈着说。
  她觉得祁柏川是一个很奇怪的人,真的奇奇怪怪。
  隔壁包厢这个时候热闹非凡,这边却只有他们两个人,很难说是不是一种另类的在所有人眼皮子底下偷偷见面。
  而明显祁柏川享受其中。
  季瑶脑海里闪过一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于是她也就这么直白开口问了:
  “你是喜欢我吗?”
  “.........”
  一秒,两秒,三秒.........
  祁柏川像个不会动的木头人,片刻之后才毫无情绪地挑了下眉,笑得令人心底发毛:
  “你怎么会这么想?”
  喜欢?
  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瞧瞧她多么可怜,一点点小小的感动都会误会这么深。
  祁柏川自以为这是隐晦的报复,主动权掌握在他手里,只要愿意,随时都会让季瑶粉身碎骨。
  只不过他没那么做而已。
  但他又怎么会让季瑶察觉到自己的真正想法呢?
  他才不会。
  于是祁柏川就那么笑了一下,在季瑶察觉之前云淡风轻地耸了下肩:
  “无所谓,你想怎么想我也干涉不了。”
  季瑶把那杯红糖水喝完,微微抿唇:
  “抱歉,是我自以为是了。”
  她深吸一口气,比着三根手指放在小脑袋边虔诚保证:
  “虽然有很多事我不明白,但是谢谢你的好意,我向你保证,一定不会在人前跟你有任何牵扯,人后也尽量减少偶遇。”
  “嗬。”祁柏川再次云淡风轻:
  “这样再好不过。”
  季瑶不再说话了,仿佛真的要践行自己方才的话。
  真是个大好人。
  不知道为什么,房间内的气氛忽然间好像冷了很多,隐隐压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怨气,季瑶待得不舒服,于是抓着热乎乎的暖贴说:
  “那......我先走了啊。”
  说完,就站起身往外,半点没有停留。
  这样的事态发展简直再好不过,但是祁柏川很快收拾好情绪,分析清楚其中利弊。
  如果季瑶就这样走了,以后就不可能被他攻击到了,那是否又回到原地。
  他对自己方才的表现不是很满意,应该在季瑶问出那句话的时候点头承认,这样后续的发展就是经过纠结拧巴等一系列事情他们在一起,然后季瑶深陷其中不可自拔,最后在她最沉沦的时候自己表达并非很喜欢。
  虽然很不道德,但是谁让她曾经主动来烦自己呢。
  祁柏川这么想着,手指搭在沙发上轻敲。
  可惜这样的机会已经被自己主动错过不会再有,所以也就不存在后续了。
  没办法,他虽然很不耐烦,但是依旧要站起来:
  “我送你回去。”
  季瑶经过刚才已经老实了,连连摆手:
  “那可不行!”
  甚至语气带了点慌张和严肃。
  祁柏川更不高兴了,不明白为什么季瑶总是要和自己对着干。
  他抱臂靠在门边,垂眸盯着她:
  “怕被人看见?”
  季瑶闷闷点头。
  “我送你回家。”祁柏川退而求其次地说。
  季瑶说:“但是林知晓还在,我不能丢下她。”
  “麻烦。”祁柏川拿出手机轻点,等到回复后给她看:
  “你朋友高兴得乐不思蜀,有人送。”
  甚至那边还贴心的传来了照片。
  群众中有他的间谍。
  季瑶努努嘴,最终胳膊拧不过大腿,点头同意,只是在跟着他出去时小声嘀咕:
  “这可是你要送,别赖我。”
  好巧地被祁柏川听见了,他故意坏心眼地停下脚步,季瑶砰一头撞上去。
  她头晕目眩,茫然抬头眨眼,看见祁柏川一张臭脸,就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坏事。
  他还要阴阳怪气:
  “不会走路就直说。”
  季瑶有时候也挺想报警的。
  尤其是跟这么个脾气古怪多变的人相处。
  他简直不像是一个豪门出身的矜贵少爷,哪怕伪装得很好,一开口就要碾碎所有滤镜。
  而至今没有被学校的女生发现正是因为他在人堆里不常开口。
  还真是幸好。
  她在心底腹诽,下一秒整个人忽然腾空。
  季瑶惊呼,回过神来已经离祁柏川那张脸只有一点点距离,她可以清晰看见对方眼中自己的倒影:
  “干嘛啊?”
  季瑶去推他的肩膀。
  祁柏川很占理似的,又仿佛非常头疼的面对一个无法解决的困难:
  “你不会走路我只能带着你喽。”
  “.........”
  季瑶伸出双手托住了祁柏川的头。
  后者身形微僵,俩人就这么以托抱的姿势站在装扮得金碧辉煌甚至能看清楚印在墙壁上的影子的走廊上,很可能下一秒就会有人打开隔壁包厢的门瞧见他们俩。
  然后也许会有人惊呼一声,随即大喊大叫好像瞧见了两个背着他们偷情的坏蛋,集众讨伐。
  这太危险了。
  祁柏川不知道季瑶要做什么。
  他还挺配合,脸上不知道在隐隐期待什么,脑子里被自己搅合得很乱,苍茫一片什么都记不得。
  季瑶的头离他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祁柏川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咚——
  脑门骤然一痛。
  没有一点点缓冲,两颗脑袋邦邦撞上,显然预谋很久。
  敲醒了祁柏川那颗色令智魂的心。
  季瑶那双杏眼泛起水光,分外无辜:
  “你知道的,我不舒服。”
  她丝毫不掩饰自己捉弄祁柏川的小坏心思,还要以此道德绑架,让祁柏川有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撒。
  祁柏川咬着牙,垂首附在季瑶耳边:
  “真是好样的。”
  所幸隔壁包厢并没有人出来,祁柏川抱着季瑶大步往外走,两只胳膊像铁钳似的,勒得季瑶喘不过气,脑袋被迫贴在祁柏川硬邦邦热乎乎的胸膛上,感受一起一伏。
  真是糟透了。
  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祁柏川把季瑶往车里一塞 ,安全带系上,启动车子,对季瑶死亡微笑:
  “你别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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