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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浴桶里的水太热,司南铵泡得十分难受。
  他从桶里站起身,胡乱披了件外衫便去净房用冷水冲了个澡。
  身体里那股冲动终于消失殆尽。
  回到房中,司南铵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无意中,目光又瞥见门扉上那几道抓痕。
  脑海中不断涌出那日的场景。
  她被他狠狠压在门扉上,身体在有节奏晃动中止不住颤抖,门扉上那几道抓痕便是她忍受不住时才留下的痕迹。
  原先,他意识模糊,并未看清那女人的模样,所以回想起来时总是模模糊糊,感受也没那么强烈。
  如今,他知道那个人就是严欢儿,再次将她代入那个场景,感觉便非常强烈了起来,竟叫他难以自控。
  他觉得烦躁极了。
  他并不是个贪图女色之人,甚至从未尝过男女欢爱的滋味。
  可仅仅只有一次的经历,怎叫他这般难忘……
  媚药,定是那媚药留下的副作用!
  他闭上眼,努力将脑海中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挥灭。
  他想,他是断然留不得她了!
  严欢儿一路小跑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躲在被子里瑟瑟发抖。
  她就知道,她伺候不了司南铵,即便她已经很小心了,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心神,每当面对司南铵时,她下意识就会害怕。
  她想,明日她便去求赵嬷嬷,再将她调去后院扫院子。
  冬梅来找她时,她正蜷缩在被子里,冬梅在门外悄悄地喊她,她才起身给她开门。
  冬梅进了屋,看着比自己大了整整一倍的房间,露出无比羡慕的眼神。
  原先,严欢儿的房间靠近柴房十分简陋,自打将她安排在司南铵身边伺候,她便住进了雪鸢以前的房间。
  这间房间十分敞亮,与司南铵的房间只隔了一堵墙,方便他随时传唤。
  “你说左选右选,王爷怎就选了你呢?”冬梅将严欢儿上下打量了个遍,捏着她的脸,羡慕道:“林双啊林双,你说你一个男子为何生得这幅皮囊?府中这么多丫鬟竟不敌你一分?”
  严欢儿无精打采地耸拉着脑袋,她自知冬梅是来取笑她的。
  冬梅啧啧了两声,压低了声音道:“最近大家都在传王爷不近女色,可能有那方面的癖好。”
  严欢儿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癖好?”
  冬梅凑到她耳边,小声说道:“大家都在传,王爷有龙阳之好。”
  严欢儿吓了一大跳:“你不想活了?这话也能乱说?若是传到王爷耳中,你还要不要活了?”
  随即,严欢儿嘟嚷着,声音极小:“况且……况且王爷应当不是那种人。”
  冬梅道:“你怎知道?难不成你见过王爷碰过女人?”
  严欢儿脸颊通红。
  她自然是见识过的,毕竟这件事就发生在她身上……
  冬梅感叹道:“你说,王爷他一身铁骨,驰骋沙场,战无不胜,那样一个立于高台的男人,也不知那方面厉不厉害。”
  冬梅说话向来口无遮拦,特别是在严欢儿面前,就更直率了。
  严欢儿脸色更红了,缩在被褥里的腿微微打颤。
  岂止厉害,简直可怕……
  严欢儿万不敢让冬梅在说了,忙去捂她的嘴。
  冬梅打掉她的手,一脸无畏:“是别人说的,又不是我说的。”
  严欢儿心有余悸,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生怕冬梅嘴里再冒出什么虎狼之词。
  冬梅道:“本来我还不信,可如今王爷选了你,我倒是信了几分。”
  严欢儿慌忙打断:“你快别说了,王爷怎可能是那种人!”
  她又想起那夜的事,那晚,他疯狂要了她一整夜,这样的司南铵怎可能不近女色。
  冬梅道:“那你说说,王爷今年都二十有四了,怎还未立王妃?就连个通房也没有?”
  严欢儿道:“兴许,兴许王爷志不在此。”
  这事她也好奇,只是主子的事,她不敢揣度。
  冬梅又压低了声音,神秘兮兮地问:“今日是你伺候王爷沐浴的吧?”
  严欢儿咽了咽口水,胆怯地点了点头,不知冬梅又要问什么。
  冬梅嘿嘿一笑:“那你说说,王爷身材如何?没那方面的隐疾吧?”
  “啊?”
  “啊什么啊?你倒是说啊,我与翠翠她们打赌,若是输了,要赔二十个铜板呢!”
  严欢儿道:“你怎敢拿王爷的事去打赌,也不怕嬷嬷打断你的手。”
  冬梅无所畏惧:“你先别管,你先回答我的问题再说。”
  严欢儿支支吾吾,半晌才道:“王爷他……身材极好。”
  冬梅乐道:“那方面你猜测如何?”
  严欢儿又羞又燥,身上的被褥被她揪出了褶皱,脑海中不禁回想起那庞大之物。
  “很……很厉害。”
  冬梅笑道:“我就知道,这二十个铜板怎么也得从翠翠兜里扣出来!”
  临走时,冬梅提醒她:“这几日你可要小心秋菊,她现在恨你入骨呢,王爷选了你没选她,这两日她气得连饭都吃不下,你当心她给你使绊子,偷偷报复你。”
  就为这事冬梅还特意跑来叮嘱她,严欢儿有些感动。
  冬梅跟她一样无父无母,自小便卖身入府,只是冬梅这人比她开朗活波,在府中十分吃得开。
  严欢儿小她三岁,自严欢儿入府,冬梅便一直很照顾她。
  总算送走了冬梅,严欢儿重重松了口气,想起冬梅的话,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
  殊不知,她们的话一字不差地落入司南铵的耳中。
  两人的房间本就只隔着一堵墙,况且司南铵的听力极好,战场上尚且可以听风辨位,更何况是在侯府。
  唇角微微上扬,司南铵脑海不断回荡那句话。
  “很厉害。”
  房间的温度再次上升,司南铵微微蹙眉,深吸一口气,他再次起身往净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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