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里响起倒吸冷气的声音,庄策的脸色难看得不行,他抑制不住心头汹涌的怒火,提步就要追出去。
江漫看见他的动作连忙伸手拖住了他,“学长,你先冷静一下,你和纪明裕也不是第一天认识了,你还不知道他的脾气吗?他平日里对女生都不感兴趣,更别提玩一夜情了,他向来和你不太对付,这几次估计都只是想下下你面子罢了。”
其他几个脸色不太好的兄弟也连忙拦住了庄策,跟着劝了起来。
“庄哥你别急,姜栀意和纪明裕之间肯定是清清白白的,上次我打听过,纪明裕带着姜栀意去清吧喝了一晚上的酒,什么也没做。况且你看姜栀意刚才的脸色那么不对劲,她之所以会来这儿肯定是想找你复合的。”
这几句话还是起了一定的作用,庄策停住了脚步大口喘着气,但他眼中却仍是一片阴沉。
只要一想起纪明裕搭在姜栀意腰上的那只手,他总觉得浑身都不舒服。
而离开琴房的姜栀意依旧没缓过来,她脑海中一片空白,晕晕沉沉的挣开了纪明裕的手,无意识的说了声谢谢后,就独自往宿舍走去了。
看着那道摇摇晃晃逐渐远去的背影,纪明裕垂下眼看着掌心。
落在他手上的这滴泪明明已经失去了温度,却依然灼烧着他的心。
他合拢手指,任凭水渍渗进他的掌纹之中。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姜栀意始终打不起精神。
但她也知道这样颓废下去不是个事,便带着琴往教室走,想转移一下注意力。
但一走出宿舍门,她又没了上课心思,便直直往校外走去。
她的脚半步都踏出校门了,却被一股重力硬生生拉了回来,接着一道熟悉的嗓音回响在她耳畔。
“姜栀意,你下节乐理课应该往左边走吧,你出校门干什么?”
姜栀意先是瞥见了那只按住自己肩膀的手,视线上移才看清是纪明裕。
纪明裕怎么会记得她的课表的?
姜栀意心里闪过一丝疑惑却没问出口,只回答了他第二个问题。
“今天没心情上课,准备翘了去喝酒。”Лимонная отделка
纪明裕了然地点了点头,松开了手。
姜栀意便收回了目光,抬起腿继续往酒吧走去。
傍晚的斜阳照出两道一前一后交叠前行的影子,姜栀意低着头感觉到一丝不对劲,一回头发现纪明裕居然跟着她。
“你干嘛跟着我,你今晚没课吗?”
纪明裕耸了耸肩,满脸无所谓的表情。
“我也翘课啊。”
姜栀意想劝他两句,但想起自己翘课的行为好像没什么资格,便住了嘴。
两个人便找了最近的一家酒吧,又点了一桌子酒。
酒刚满上,纪明裕的电话就响了。
看着屏幕上的院长两个字,他只好和姜栀意打个招呼,走到外面接了这个电话。
等他聊完回到酒吧时,却看见一个染着黄毛的小混混正围着姜栀意,举止很是轻浮。
纪明裕的脸沉了下来,他挽起袖子走过去敲了敲桌子,黄毛看见要高上他半个头、随性散漫却看起来不好惹的男人,连忙夹着钱包往人堆里扎了进去。
看着酒吧里热歌劲舞贴得很近的男男女女们,姜栀意抬起一只手撑在桌上,看着门口进进出出的男女们不停喝着闷酒。
三瓶啤酒见底,她的意识也有些模糊不清了,开始说起胡话来。
“你看看这里面的景象,也难怪大家都说酒吧是猎艳的首选之地。看来只有我是个思想跟不上时代的异类啊。”
姜栀意的话说得含含糊糊的,但纪明裕却知道她在感怀什么。
他看着她那双满是自嘲的眼,缓缓摇了摇头,
“谁说年轻人就一定要学着花天酒地?姜栀意,你的身体只属于你,你想保护好自己也无可厚非,你不需要为别人改变,忠于内心即可。”
姜栀意没想到竟然会听到学校里的大冰山安慰自己,一时间忍不住笑了出来。
“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又有几个人能做到呢?以前庄策最喜欢我的时候也说过会尊重我的想法,可你看现在他还不是变了。”
姜栀意说完恍惚了一下,随后按了按眉心。
“抱歉,是我喝多了糊涂了,我没事跟你说这些干嘛。你连喜欢的女生都没有,又怎么会明白这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