彦南萧盯着掌心中的蜉蝣,眸光一动不动,心又莫名的钝痛,可他却没心情去想为什么会这么痛。
满脑子都是戈露华,满脑子的不可置信。
戈露华,竟然死了?
那个总是不厌其烦缠着他,说要陪他白头偕老的戈露华竟然死了?
眸光暗涌,彦南萧收拢手指,却坚定说:“这不可能。”
戈露华那么爱他,她怎么舍得去死?
可南疆王却满脸冰霜,冷骂:“是与不是,你自己召出本命蜉蝣一看不就一目了然?”
彦南萧这才想起来,他和戈露华虽然接了一纸和离书,可两人成婚结契却并没有解开。
只要她没死,他的本命蜉蝣上必然有两人的姻缘红线。
彦南萧不管心中翻涌的情绪,立即召出本命蜉蝣,可那本命蜉蝣的尾翼处的红线却消失的干干净净!
此刻,彦南萧的镇定终于维持不住。
“这不对!我分明每天……”彦南萧神色一顿,接着才说:“药谷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半个月,他每日都不止一次查看本命蜉蝣,可他却不曾见到这些,可这些他一个人知道就好了,没必要告诉别人。
更何况,戈露华可是南疆天才药师,她该不会傻到快要死了还不跟自己求饶!
本命蜉蝣如此,这其中定有隐情!
“露华半月前就去世,就死在了你的折辱之下,南萧,你到现在还不肯说实话吗?!”南疆王满目失望。
南疆王的眼眸刺得彦南萧更是焦躁,从小到大,他最不喜这样的眼神,可偏偏父王给他最多的就是这样的眼神!
彦南萧收回本命蜉蝣,神色却更加乌沉。
“父王这话是何意?戈露华打伤府卫,私闯药谷……”停了一秒,他又冷酷说:“她就算真死了,也跟我没有干系!”
此话一出,南疆王被气得脸色发青,干脆甩袖上了仪仗,“执迷不悟,以后有你后悔的时候!”
仪仗开拨,彦南萧自觉退到了一边,看似恭敬实则桀骜。
此时,早已忍不住的容墨北冲向前,扔给彦南萧一块令牌,怒说:“彦南萧,这少主府的令牌你该不陌生吧?这可是我在露华身边找到的东西!”
彦南萧仔细观看令牌,确实是少主府的令牌,而且还是近卫令牌,可他记得,他当初派去阻挠戈露华的分明是外院府卫!
这令牌,容墨北是从何处得来的?
彦南萧凝眉睨着容墨北,越发觉得眼前愤怒的容墨北有些反常!
“彦南萧,我从没想到你会那般残忍暴虐,即便你恨毒了露华,你也不该用那样不体面的法子将露华折辱而死!”
“住口!”彦南萧怒喝,“容墨北,你撒谎也要有个限度!别仗着情分肆意往本少主身上泼污水!”
容墨北不再说话,只带着嘲讽的恨意盯着彦南萧。
可彦南萧越想却越觉得对,戈露华一定没死,必定是被容墨北藏了起来,否则,容墨北心虚什么?
这样一想,彦南萧心中的不安散去,取而代之的是自以为是的了然。
可一想到戈露华跑进药谷,很可能是为了见容墨北,彦南萧心中那刚压下去的烦躁又升腾。
如此,他看容墨北更加不顺眼。
甚至还故意说:“容墨北,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打什么注意,戈露华就算死了她也是我的鬼!你莫不是嗜好这一厢情愿的滋味?”
容墨北冷眼望着彦南萧,拳头握的咯吱响,但他并没有动手。
平息了怒气之后,他盯着彦南萧,异常说:“我此生最后悔的事,便是当初将露华让给了你。”
说着,他的眸光瞬间凌厉,“我会为露华讨回公道!”
彦南萧却满脸不屑接话,“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