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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这种犯了杀人罪的穷凶极恶之人,就该扔到乱葬岗!
瞿夫人疼外孙,可她也是很有原则的人。
温承逸的为人,她一直就不喜,因此自小就跟温承逸不亲近。
而温承逸似乎也不太乐意跟她亲近。
几个外孙里,温承逸是来瞿家次数最少的。
如今虽然难受,却也没有到太悲恸的地步。
甚至莫名其妙的,她还为自己女儿松了一口气。
尤其是听说温承逸害死了银柳,对温承逸的死就更加没感觉了。
就在这时,瞿首辅下朝了。
他还不知道温承逸的死讯,春光满面。
“锦娘,浅浅呢?”
瞿氏微笑着说:“她被弟妹带去了,弟妹喜欢孩子,看见浅浅就想抱。”
瞿首辅的笑容微微一滞,不由得叹了口气。
二儿子官路畅通,但在延绵子嗣这块上,却被别人遥遥摔在后面。
如今已经近三十的人了,却到现在也没有子嗣。
他甚至想着,要不要让二儿子再纳个妾,但他那二儿子跟他一个样,长情且钟情。
除了他现在的妻子,其他女人谁也不要。
就如他一般,虽身为首辅,但房里连个通房都没有,只有瞿夫人一个。
“如果……你二弟能有你的子嗣福泽就好了。”
瞿氏笑得复杂。
她的儿子,病的病,丢的丢,不上进的不上进,终究是没有一个成了才的。
“爹,您这么高兴,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瞿首辅这才想起正事。
“今天早朝上,爹得了陛下恩准,许二皇子回京师了。”
二皇子是他们家现在唯一的指望了,这自然是好消息。
瞿氏也跟着高兴。
但她不得不提起温承逸的死讯。
但跟瞿夫人一样,瞿首辅也没有太伤感,甚至听说银柳是被温承逸害死的之后还破口大骂,骂他们瞿家怎么出了这么一个小小年纪就坏事做尽的人。
……
二房屋里。
元氏抱着温浅浅,恨不能把房里所有值钱的东西都送给她。
“浅浅,这个要不要?”她举起一个价值连城的玉镯问。
温浅浅摇摇头。
元氏并无不高兴,又拿了个精致的金簪子。
温浅浅的眼睛瞬间亮了。
【要!我要这个!】
元氏一愣。
她……是不是听到了浅浅说话?
可浅浅还没满月呐,怎么会说话?
【金子,浅浅喜欢金子!玉器我以前多的很呐,那东西在乱世不保值的!】
元氏看着咿咿呀呀的温浅浅,终于确定,那声音正是浅浅发出来的。
她慌忙让屋内的下人们出去,随后才小心翼翼地问:“浅浅,你、你会说话?”
温浅浅疑惑:【咦?二舅妈也能听到我的心声吗?】
“心声……原来这是你的心声……”
“嗯啊!除了二舅妈,小舅舅、外祖父他们,还有我娘他们,都能听到浅宝的心声噢!”
元氏又惊又喜。
“看来我跟浅浅有缘分!金子是吗?二舅妈都给你!”
元氏把温浅浅放在榻上,几乎把房里所有用金做的的东西都给温浅浅打包了起来。
“一会儿你娘过来,我就让她给你带回去。就当是二舅妈给你的添妆了!”
温浅浅瞬间眉开眼笑。
【二舅妈对浅浅真好,浅浅爱你,木马!】
她给了个大大的飞吻,逗的元氏笑得直不起腰。
“你娘不好这些身外之物,你倒是个小财迷!”
【那不是以前穷怕了吗?】
“以前?莫不是,说你的前世?浅浅好厉害,居然记得自己的前世吗?”
【浅浅什么都记得。】
“浅浅真不是池中之物!大姐姐福气真好。有三个孝顺儿子,还有一个你这样福泽深厚的女儿。”
元氏说着,不由得羡慕地红了眼眶。
“可我就没大姐姐福气好,我跟你二舅舅成婚十年了,至今还没有任何子嗣……大概这就是命吧!”
元氏深深叹了口气,随后紧紧把温浅浅抱在怀里。
“不过没关系,二舅妈以后就把浅浅当做自己的亲女儿!”
元氏见温浅浅的第一眼就被这如玉一般的可爱人儿吸引住了,抱着她眼神无比慈爱。
她甚至动了心思,想让瞿氏把温浅浅过继给她。
但这个念头很快又被她否认了。
她得不到的东西,何必去夺他人所爱呢?
瞿氏跟自己一样,很喜欢孩子,这才接二连三生了这四个哥儿姐儿。
而且她听丫鬟过了,瞿氏的二公子刚死在狱中,她哪里忍心再去把浅浅要过来?
还不如她多去看看浅浅,以慰藉自己无子的空虚内心。
就在元氏陷入自己的感伤的时候,她突然听到温浅浅的奶音。
【二舅妈想要孩子?】
元氏苦笑一声:“想,二舅妈做梦都想,但大抵是我没这个福气吧。”
【二舅妈不是没有福气,你子女缘深着呢,只是被人切断了而已。】
元氏一阵惊愕。
“什、什么切断了?”
【哦,就是二舅妈那个陪嫁丫鬟,清儿啊。】
元氏错愕地睁大双眼。
“浅浅,你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我无子跟清儿有什么关系?能解释给舅妈听听吗?”
温浅浅搂住元氏的脖子,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才开口。
【呐!那个清儿是不是从您嫁过来不久,就开始给您喝助孕汤?】
元氏手心已经出了一层汗,她点头应声:“是啊,那是清儿从老家讨来的助孕方子。”
【那个根本就不是什么助孕汤,而是绝孕汤。】
【绝孕汤喝了并不会对身体造成伤害,只会一直怀不上孩子,有很好的避孕效果而已。】
【您只要不喝那绝孕汤,很快就能怀上孩子的。】
“哐当——”
元氏的身子一抖,后腰撞在了桌脚,引得桌上两盏茶杯摔落在地。
那茶杯里,盛放的正是清儿方才送进来的“助孕汤”。
褐色的药汤洒在地面,空气中瞬间蔓延开一股腥苦的药味。
门外清儿听见里面的动静,连忙跑了进来。
“二夫人……”
她一进门,正好对上元氏望过来的视线。
那眼神,很冷、很复杂。
清儿心中疑惑:“二夫人,怎么了?您、您怎么这么看我?”
转瞬间,元氏已经恢复了神色。
她强压着惊骇,故作平静地摇头:“无妨,是我逗浅浅,打碎了茶盏。”
清儿松了口气,看着地上的药汤颇显可惜。
“没事,奴婢这就清理,助孕汤一会儿再给您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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