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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矖冷冷望向秦氏:“你知不知道这几日我发生了何事?”
  为了一百两银子,她就把自己的亲生女儿送到了地狱般的慎刑司里,难道不知道白喜会死?
  秦氏一脸不耐烦道:“不就是被人误会抓进了什么司,人家不是好好地把你放出来了?”
  “什么误会?”白矖紧紧盯着她的表情,“你从哪儿听说的?”
  秦氏神色微微一僵,梗着脖子道:“你管从哪儿听说的,今日必须跟我回去,过几日陪四小姐去长公主府参加赏花宴!”
  白矖忽然笑了:“你是不是记错了?我不过是侯府后院的粗使丫鬟,什么时候轮到我去陪着四小姐外出的?”
  秦氏是文忠侯府四小姐陈佳宁的乳母,父亲白兴旺身为侯府掌厨。
  按照他们夫妻在府中的地位,是完全可以照拂自己的女儿,让她过得很好。
  但是,白喜却从小被自己的父母厌弃,以至于侯府的下人们也看人下饭,最脏最累的活儿都是给她干,缺衣少食。
  白喜在府里的地位,压根不像是有父母护着的家生子,更像是被侯府收留的乞丐儿。
  要不然也不会因为失手打翻了一个普通的盘子,被陈佳宁命人狠狠用鞭子抽了三十大鞭,被罚去了京郊庄子上干农活。
  被人抓去慎刑司之前,白喜身上就早已体无完肤。
  秦氏作为白喜的生母,在看到陈佳宁任性命人鞭打女儿之际,一个字都没替女儿求情,反而还在不断地骂白喜笨手笨脚活该挨罚……
  秦氏立刻柳眉倒竖叫嚷道:“让你去就去,废什么话?“
  白矖却冷冷退后了两步:“我不去!”
  之前在慎刑司的地牢里,她就已经知道了事情的始末。
  长公主萧平安一直觊觎苏懿南的美色,白喜将被她下了合欢药的苏懿南救走,就一定不会放过她!
  她竟然利用白喜的身份,让她亲生母亲来抓她去受死!
  秦氏恼了,想要走过去抓她,却被旁边的侍卫拦住了,急忙大叫起来:“你这个上不得台面的小畜生!让你陪四小姐去赏花是给你面子!你敢不去?不去我就让你爹和你哥打死你!”
  白矖抱着双臂笑了:“你尽管让他们来就是,只要能打得过质馆的侍卫,我随你们如何处置!”
  说完转身就朝大门走去。
  林嬷嬷面带微笑道:“姑娘,日后遇到这种人,全都交由我来处理。”
  白矖点点头:“好!”
  说完头也不回就走进了质馆大门。
  身后传来秦氏尖锐又刺耳的怒骂声,“小贱人”、“小畜生”满天飞。
  林嬷嬷皱眉:“来人,让她好好洗干净嘴巴,丢出去!”
  白矖刚刚走进大门,就看到苏懿南正安静地坐在前方不远处的轮椅上看着她。
  阳光斜斜地照在他的脸上身上,像是给他的全身染上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君子世无双,陌上人如玉。
  白矖看到他眼眸望向自己的那一刻,顿时想起昨日之事,神色忽然变得尴尬无比,一张脸蛋又不自觉变得滚烫。
  她吸血,他却在替她掩饰,让林嬷嬷等人还以为两人在亲昵。
  苏懿南轻轻转动着轮椅走了过来:“想不想去公主府?”
  白矖没回过神来:“啊?”
  “如若不借这个机会让你名正言顺成为质馆的人,萧平安那个疯婆子还会来不断找茬!”苏懿南神色淡淡道。
  听到“疯婆子”几个字,白矖脸颊抽搐了几下。
  是啊,她忘记了这个让白喜身亡的罪魁祸首。
  萧平安的目的是得到苏懿南,她的目的也是苏懿南。
  她就一定会对自己出手。
  如果自己此时的身份依然还是个粗使丫鬟,可就有点不得劲了。
  她担心萧平安坏了自己留在质馆的计划。
  白矖思索着,要不要在赏花宴上给她弄点什么毒蛊尝尝,成为真正的疯子或者活死人……
  “好!”她立刻点头答应了。
  苏懿南听到她嗓子有些沙哑难听,朝身后的苏昊道:“把黑玉断续膏和玉露丸拿来。”
  “是!”
  苏昊忍不住朝白矖看了一眼,急匆匆去了。
  不一会儿,他将两个大小不同的瓶子送了过来。
  苏懿南接过一只褐色的玉瓶:“这是黑玉断续膏,你每晚睡前涂抹一些在脸上,不出一个月那些疤痕就会消失。”
  “这是玉露丸,可以修复你的嗓子。”
  白矖看着两只精致的玉瓶,心情有些复杂。
  苏懿南报恩的心情可以理解,但这黑玉断续膏可是江湖上最昂贵又最有效的疗伤药。
  他竟然让自己来涂抹疤痕,为的就是让自己恢复如初?
  “谢谢!”白矖接过两个玉瓶,言谢道。
  “赏花宴在三日后,好好准备。”苏懿南道。
  白矖忽然想起了什么,望向他长长的袖袍:“昨日,你没事吧?”
  不知道他的伤口如何了。
  苏懿南的袖袍干净整齐,长而宽的袖子遮挡了他的手腕。
  “没什么大碍!”苏懿南微笑道,“今日何时又要?”
  一旁的苏昊一听这话,耳根子忽然就红了,急忙抬头望天。
  昨天就被老娘训斥了一顿,不能影响主子和白姑娘恩爱。
  毕竟主子今年都二十七了,该娶妻生子了。
  白矖却知道他在说吸血一事,立刻摆手道:“不必那么频繁,七日一次就行。”
  苏懿南点头道:“好!你准备好了随时来找我。”
  白矖心中一软:“谢谢!”
  “应该是我谢谢你!”苏懿南正色道,“若不是你在山上救了我,恐怕此时我已经是一具白骨了。”
  其实,那日除了合欢药,萧平安还在他身上下了不止一种毒药。
  白喜后来回庄子之后,他才慢慢调息自己解了毒。
  自他来到魏国当质子,已经不止一次当众拒绝萧平安,将她的面子狠狠摔在了地上。
  所以,他落到萧平安的手里,不会那么容易被弄死,她要的是自己向她低头求饶。
  她要的则是郑国的颜面被自己真正踩在地上。
  苏懿南深深看着白矖:“有需要都可以来找我。”
  “嗯!”
  苏昊面红耳赤推着苏懿南出了大门上了马车。
  苏懿南奇怪地看着他。
  这家伙,脑子又胡思乱想什么了?
  刚才他和白矖的对话哪里不对劲了?
  林嬷嬷将秦氏打发了,走过来刚要说话,就看到了她掌心里的两只瓶子。
  哟,果然被她猜到了,主子对这位救命的小姑娘上心了。
  “姑娘,瞧你娘今日冲着你来的样子,怕是不安好心。”林嬷嬷轻声道。
  “我知道!”白矖收好玉瓶,目光冷冽起来,“我会处理的。”
  白喜的身份做什么都不行,只能先采用苏懿南的建议,名正言顺了再说。
  否则,以她这种下人的身份,随便就会被人拿去发卖或者杖毙。
  只是有个疑问,秦氏到底是不是白喜的亲娘?
  哪有亲娘会当着那么多外人的面骂亲生女儿小贱人、小畜生的?
  “林嬷嬷,能帮我请人调查一件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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