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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淮舟愣了一瞬,他没办法用大陈数以万计的百姓性命做赌。
他低吼一声:“来人,将这毒妇给我捆起来,好生看着。千万别让她跑了。”
谢淮舟一身红色喜服,纵马京都。
他手持着那炳剑,那炳他曾杀过数百敌军的剑。
“皇兄,等我,我来救你了。”
等到谢淮舟跑到皇宫时,宣王豢养的私兵已经将皇宫围得水泄不通。
皇帝的头颅已经挂在了宣政殿上,鲜血淋漓。
谢淮舟猛地一震,他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们算到了所有,却唯独没算到宣王会弑君。
谢淮舟低声呐喊着。
忽然宣王的军队团团围了上来,谢淮舟被包围了。
他没有生路了。
宣王把龙椅搬了出来,他就翘着双腿坐在殿外:“谢淮舟,你这个没用的哥哥死前最后一句话你猜是什么?”
他忽而看着宣政殿上的头颅,嗅着剑上的血腥味:“他说让我放你一命。”
谢淮舟大脑一片空白,兄长他……
从未贪生怕死,他本不喜玩弄权势,却不忍他受欺辱。
于是他说:“既为汝兄,便该担为兄之责!”
兄长登上了皇位,于是他便是一人之下的定北王。
谢淮舟落下泪来,紧闭双眼。
模糊间,他好像看到了临月来接他。
临月……兄长……母妃……
我来陪你们了。
忽而一瞬,前一秒还坐在龙椅上得意的宣王呼喊一声。
“啊——”
万箭穿心,他当场被射死在了龙椅上。
穿着青衣的女子扬着手上的剑,妆容艳丽的脸上还溅着血。
“逆贼已死!尔等还不速速投降!”
那一刻,叶书兰好像和徐临月重叠在了一起。
谢淮舟曾有那么一刻以为,是他的临月回来了。
“臣等救驾来迟,吾皇恕罪。”
叶家军齐刷刷跪在地上,皇城,京都,千里之外的北莽。
大陈所及之地,无一不是叶家军的身影。
谢淮舟愣了一刻,才发现叶家长子,驻守边境的那位将军就站在人群中央。
他满眼猩红:“叶朝越?”
叶朝越朝他行礼:“臣救驾来迟,王爷恕罪!”
不到一刻,皇宫又恢复如初。
朝臣跪在殿外哭喊着,丧钟长鸣,皇帝薨逝。
大陈风雨飘摇,难以安定。
是以朝臣跪在地上求定北王留在皇宫中。
辅佐幼侄,以保大陈国运繁荣。
自幼国师便说谢淮舟是天生的皇帝,后来便被流放千里。
从这以后,谢淮舟便一直藏拙,小心地活在宫中。
对于政事,他的见解一直都是独特正确的。
所以皇上也常常将他唤入宫中,阔谈政事。
可他如今不想也不愿,他只想随意找个地方了却残生。
叶书兰缓缓走到他身边:“王爷,这道旨令是陛下扳下的。”
“他说自己懦弱心软,不堪为一国之君。也知你不愿一辈子禁锢在宫中,但无奈太子年幼,需要你辅佐。”
谢淮舟的眼泪已经哭干了,他只能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眸子。
凝思片刻,他朝着宣政殿的方向重重跪下来。
“臣弟领旨。”
元始三十九年,太子仁宗帝登基,改国号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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