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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阿与眼泪簌簌而下,她重重跪下身去朝叶书兰磕了头:“王妃,我愿意跟着你。哪怕为奴。”
叶书兰这才将阿与揽入怀中,语气温和:“傻姑娘,没事了。”
谢淮舟将叶书兰轻揽到怀中:“王妃,今夜可否陪我小酌一杯。”
“自然。”叶书兰忽而一愣,又道:“对了,王爷。今日皇后娘娘派人来送信。说是今年是我们头婚,按理来说,我们是要举办一场春日宴的。”
“那便交给王妃,本王放心。”谢淮舟手指微曲,刮过叶书兰的鼻尖:“想必王妃该是累了,吩咐厨房备下一桌佳肴,备上好酒!”
叶书兰微微别过脸去,胃里确实无限翻涌。
谢淮舟啊,谢淮舟你到底是多么滥情。
她曾经以为谢淮舟为她公然抗旨、为她做的一切都是因为她在他心中是无可替代的。
此刻她才明白,原来他的爱那么廉价。
她轻声嘀咕着,声音微弱到只有自己能听见:“阿青,谢谢你。给了我一次重来的机会,让我看清了这一切。”
忽而宋青却出现在她左侧:“王妃娘娘,有何吩咐。”
叶书兰愣了一下:“去将我从叶家带来的酒拿几罐上来。”
月色倾泻在院落中,成婚十年,她从未与谢淮舟坐在一起饮酒谈心。
谢淮舟夹了一筷子荷花鸡,放入叶书兰的碗中。
叶书兰却下意识地拒绝:“王爷我不吃鸡肉的。”
谢淮舟愣了一瞬将红烧鱼换到她面前:“倒是忘了你爱吃红烧鱼。”
叶书兰轻笑了声:“臣妾的确爱吃鱼,因为我娘经常告诉我,吃鱼补脑。”
谢淮舟忽而想起他爱吃荷花鸡,所以徐临月的饭桌上也总是会备上这一道菜。
谢淮舟以前常常以为徐临月和他口味相同。
直到后来有一日他夹了荷花鸡喂到徐临月嘴里,她也没有拒绝。
可是当天晚上她就全身发红。
这时他才知道原来徐临月鸡肉过敏,只是因为他爱吃。
所以她的菜单虽然四季常更,但唯有这一道荷花鸡是她的必备菜单。
他愣了一瞬,徐临月好像又回来了,以不同的身份出现在他身边。
他喝下一杯酒,放下碗筷,面色沉重:“你觉得楹娘我该怎么处理?”
叶书兰的手微微抖了下。
如何处理?她杀我娘亲辱我姐妹。
我巴不得将她千刀万剐了去。
可话到嘴边,又只能开口:“楹娘生育一子劳苦功高,纵是犯下大错,罚她去祖祠中跪段时日便也了了。”
谢淮舟点了点头,心仿佛落了下来。
他不愿处理楹娘,所以他才来问叶书兰的意见。
“可王爷或许有所不知,楹娘乃是宣王的人。”
谢淮舟犹如被雷轰了一般,整个人愣在了原地。
宣王?那是和皇兄争过皇位的人,他将人安在自己的身边。
无非就是想让自己犯下大错,皇兄爱弟心切,也断然不会重罚于他。
他终于明白了,宣王将楹娘安在身边便是还不死心。
还对那个九五之位抱有幻想。
谢淮舟忽而站起身来,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片刻,他长吁一口气:“我知道怎么做了,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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