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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奴婢身在内宅,从不曾经手过经商之事,奴婢怕……”
  “璎珞,凡事都得先试过,才能知道自己行不行,你机灵聪慧,又对银钱之事极为敏感,假以时日,定能开好这铺子的。”
  宁晚汐突如其来的看重也绝非偶然,而是前世的璎珞的确展现出了难得的经商才能,这一世,她巴不得尽早将璎珞培养起来。
  “奴婢得小姐如此看重,实是奴婢之幸。”
  宁晚汐早已想过,自己身在宁府中,平日银钱来源只能依靠月例,可她不能只有月例钱,还必须有店铺傍身才行。
  想起前世后来盛极一时的香料买卖,宁晚汐便有了主意。
  翌日一早,宁晚汐就叫来璎珞,把自己连夜写下的方子都递给了她。
  “璎珞,这上面写明了制香的法子,还有这几个配香的方子,你且都拿着,往后每隔一月,你便派人来找我拿新的方子。”
  “是,奴婢定不负小姐所托。”
  将璎珞送走之后,宁晚汐的身边就只剩下了琉璃在跟前伺候。
  得知刘嬷嬷来到宁府教导宁雪舞已两日,她便带上琉璃一块儿去了宁雪舞的院子。
  还没走进院子,一阵鬼哭狼嚎的叫声传了出来,不用想,这叫声只能是宁雪舞的。
  进入院子,宁晚汐先是看到了头顶托盘曲着膝盖的宁雪舞,而不远处手持戒尺面色威严之人就是刘嬷嬷。
  刘嬷嬷看到她也认得她,“原来是宁大小姐,你来此处作甚?”
  宁晚汐福了福身,“刘嬷嬷,我知道嬷嬷教导妹妹礼仪十分辛苦,特备了些上好的糕点送给嬷嬷,还望嬷嬷不嫌弃才是。”
  琉璃把食盒递了过去。
  无人会嫌礼多,刘嬷嬷紧绷着的神情也舒缓了些。
  “到底是京城久负盛名的宁大小姐,今儿见了,才道是传闻不假。”
  “嬷嬷谬赞。”
  累极的宁雪舞看到两人还在说话,别提有多生气。
  “宁晚汐,你给一个外人送糕点都不给我送,你到底是不是我的姐姐啊。”
  闻言,刘嬷嬷拿着戒尺过去就训斥起来,“宁二小姐,脊背挺直,手脚别抖,再这样站上一刻便可以歇息。”
  “还要站一刻钟?”
  紧接着,宁雪舞便把举着的托盘扔到了地上,撇撇嘴,“我手酸,举不动了。”
  “宁二小姐,我教导过众多千金小姐,哪怕是公主都得听我教导,还从未见过哪家小姐这般目无尊长、莽撞不服管教的。”
  “你那是在教我吗?你分明就是在罚我,我才不学了。”
  宁雪舞就要往外走,经过宁晚汐的时候,宁晚汐伸手拉住了她。
  “宁雪舞,娘大费周章才将刘嬷嬷给请了过来,你忘记上次把甄夫人气走的事情了吗?你不怕爹再打你?”
  提起上次,宁雪舞是有些害怕的。
  “姐姐,那我怎么办?”
  “娘都把刘嬷嬷请来了,你好好跟着刘嬷嬷学习礼仪,我刚刚也看过了,她让你做的那些完全是教导所需,学习礼仪都是这样过来的,坚持一段时日就好了。”
  宁雪舞何尝不知道刘嬷嬷没有处罚她的意思,可又苦又累,她就是不想学了。
  看她的神情有一丝松动,宁晚汐就又继续说下去。
  “你早日学完,那就能早日歇息。”
  终于,宁雪舞还是妥协了。
  “那好吧,姐姐都这么说了,我就再坚持一些时日。”
  刘嬷嬷欣慰地看向宁晚汐,“还是宁大小姐懂规矩识大体。”
  宁晚汐凑近刘嬷嬷道,“嬷嬷,我有个主意能让妹妹乖顺一些。”
  “哦?宁大小姐说说。”
  听完了宁晚汐的话,刘嬷嬷嘴角都带了一丝笑意,打算照着她的主意试试。
  吃了两块糕点,歇息了一刻钟,宁雪舞重新去将托盘举起,刘嬷嬷放了一杯茶在托盘上。
  “宁二小姐,若是两刻钟这茶没有一滴洒落,今日你便可以回去歇息,否则还要再练一个时辰。”
  两刻钟和一个时辰,傻子都知道怎么选。
  本着早点回去歇息的心思,宁雪舞愣是咬牙坚持着。
  一旁的刘嬷嬷见宁晚汐的主意果真有效,便又夸了她两句。
  “嬷嬷,这也不是大事,不必如此夸赞,不过,你切莫让妹妹知道她本来只需练两刻钟。”
  刘嬷嬷心领神会,“是是是,这是自然。”
  宁晚汐施施然地离开了宁雪舞的院子,见周围无人,她主动与琉璃说起话来。
  “你定然好奇我为何要帮宁雪舞。”
  “小姐睿智,奴婢的确不明白。”
  “我可没有帮宁雪舞,我只是在帮刘嬷嬷,她是大长公主身边的人。”
  这般一说,心思活络的琉璃也彻底明白了宁晚汐的用意。
  若是能让刘嬷嬷记着宁晚汐的好,哪怕只是在大长公主面前提几句,无疑都会在日后派上用场,让她的路能走得更顺一些。
  ——
  下了早朝,宁禹便与其他幕僚辞别,随颜以墨一道乘上马车去了东宫。
  两人坐定,宁禹率先开口。
  “太子殿下,臣有要事禀告。”
  “巧了,孤恰好也有事要告知宁大人,不过宁大人先说来。”
  宁禹清清嗓子将那日宁晚汐与他所说之事尽数说给了颜以墨听,最后还附上了自己的想法。
  “太子殿下,绾绾只是一介闺阁小姐,如若不是真的见过秦王府死士的专属图案,定然不可能描画下来。”
  颜以墨赞同地颔首,“宁大人,你的揣度没有错,孤前些日子派出了璇玑营的人,最后找到了秦王府的匕首。”
  风影适时将匕首放在了桌上。
  宁禹拿起匕首看了看,彻底相信宁晚汐果真没有撒谎。
  “这般看来,那日及笄宴的乱子果真是秦王所为,但微臣还有一事不解。”
  “可是徐州通判贩盐之事?孤正好也对此事颇为不解。”
  颜以墨沉声道,“若仅仅只是对付宁家,他犯不着将此事捅出来,这于他而言并不划算。”
  “微臣所想亦是如此,但或许,秦王有更深沉的谋算,就是这谋算眼下不得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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