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的瞬间，全场都安静下来。
看着周敬年，方絮笙不由愣住了。
她从没想过会在这里碰见周敬年。
可他怎么会来？
许久不见，周敬年瘦了些，却还是如从前一般。
只是看向她的眼神，却全然不一样了。
方絮笙没说话，林薇却瞬间变了脸。
“敬哥？”她有些不可置信道，“你怎么能帮她？”
周敬年没理她，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方絮笙，又重复道：“我来，我可以当你的替补鼓手。”
视线相交的瞬间，像是有什么东西颤了颤，是埋在心底深处的安全感。
即使两个人最后闹得那样不好看，可方絮笙却一直记得这安全感。
毕竟带着她走出过去的人，是周敬年。
目光闪了闪，方絮笙避开了视线：“这首歌节奏会变，有点难……”
这的确是个理由，但却不是主要的理由。
只是从前的伤哪怕被名为误会的纱布包裹起来，却还是痛得厉害。
她有些害怕了。
但周敬年看着她，却沉下声音柔声道：“我知道。”
“我会打它的节奏，我听了很多遍。”
末了，周敬年顿了顿，声音小了些：“你的歌我都听了很多遍。”
不只是Sees乐队的歌，包括现在扫墓人的歌，他都听了无数遍。
越听，越觉得心惊。
明明方絮笙的风格从未变过，为什么他却像是瞎了一般看不见？
怪不得江弋会说，他喜欢捡垃圾。
说得没错。
周敬年自嘲笑笑，见方絮笙还在犹豫，再次开了口。
“方絮笙，让我帮帮你。”
“就当是我愧对你一点微不足道的补偿。”
明明帮忙的是他，这话却带了些恳求的味道。
场外的歌迷已经开始欢呼着等待他们的出场。
方絮笙闭了闭眼，咬牙点了头。
“好。”
提心吊胆的演出，最后是完美的谢幕。
为了不影响效果喧宾夺主，周敬年甚至带着帽子墨镜，将自己挡了个严实。
几人在粉丝的欢呼中下了台。
并肩走着，一路沉默，方絮笙忽然开了口：“谢谢。”
不管怎么样，周敬年真的帮了她很大的忙。
周敬年一愣，像是没想到一般点了头。
片刻后，他又有些结巴地开了口：“以后……我们算是朋友吧？”
方絮笙眼眸微顿，却还是没拒绝。
“嗯。”
没什么情绪的回答，却像是点亮了周敬年的希望。
他不奢求两人能回到从前，但他希望方絮笙能过得好。
哪怕自己只能从朋友圈和动态窥见，也甘之如饴。
想着，他变翻出手机：“那要不要把我加回来？”
这次，方絮笙没有说话。
她有些抗拒。
耿耿于怀也没有错，害怕抗拒也行。
她的确没办法轻易放下。
就算是误会，但那些痛都是真的，不是说原谅就原谅。
沉默片刻后，周敬年笑了笑：“作为歌迷。”
方絮笙最终还是松了口。
“好。”
演出结束后，方絮笙就带着乐队几人去了医院。
的确是骨折。
报警取证是一方面，但方絮笙看着那层层的石膏纱布，却是咽不下这口气。
JIZZE在一旁义愤填膺：“真想让他们尝尝教训，早知道我就健身了，给他打一顿！”
他说得认真，但相处这么久，方絮笙早明白了对方是想调节气氛。
但大家心里憋着气，这是真的。
思考间，方絮笙的视线落在了一旁的传单上。
是音乐节的传单，被揉得皱皱巴巴，应该是慌乱之下谁不小心带了过来。
看着传单上的演出流程表，方絮笙却瞬间有了主意。
你不仁就别怪我不义。
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能给你该得的教训。
思考片刻，方絮笙笑了。
“没关系，我也不能白白看着他们小人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