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若水,你说什么?你要给我二表哥写休书?你凭什么啊?”
沈霜霜惊呆了,朝赵如水恼怒地质问道。
“你嫁给我二表哥两年,好吃懒做,惹事生非,给我二表哥和侯府惹了多少麻烦,你有什么资格给我二表哥写休书?”
“呵,我有没有资格,不是你说了算,而是我本人说了算。”
“不过,看在沈娘子那么想当我代言人的份上,我也不介意大方地成全你一次。等我把休书写好了,便由你送去给萧凌川,如何,沈娘子?”
“赵若水,你——”
沈霜霜气得嘴唇直打颤,“哼,我这就告诉二表哥去,让他再重新写一份休书,你等着!”
然后狠狠地瞪了赵若水一眼,拂袖离开。
赵若水对着她生气的背影轻轻摇了摇头,“还真是不经逗啊,看来,也不过是个纸老虎嘛,真是无趣。”
鄙视地感慨了一句,赵若水拿起茶杯,悠闲地品了口茶。
诶,这侯府的茶,还真是不怎么样。
是得换个地儿喝喝好茶才行了!
招娣一会儿将笔墨纸砚拿了出来,“娘子,你真的要写休书啊?”
“当然了,做女人也得言出必行,快磨墨吧!”
“好吧,反正写了也能撕。”
招娣有些不以为然地嘀咕了句,随后抬起袖子磨墨。
赵若水微笑着瞥了这丫头一眼,暗暗想道:看来自己在这丫头心中的形象,还有待时日来扭转。
招娣磨好墨,摊好纸。
她思索了一下后,便勾着唇,落笔写了起来。
休书:萧凌川不能人道,与我成亲两载,未曾同房,害我犯无所出之罪。故而,只能休夫。
落款,赵若水。
写好,赵若水放下笔,在落款处按下手印。
然后拿起休书,一脸自恋地欣赏了下,“招娣,如何?”
“啊,娘子,你怎么这么写啊?这种话要是传出去了,姑爷的名声不就毁了吗?”
“什么姑爷,他都要休了我,还算你哪门子姑爷?他休我,便是毁我名声,那我也休了他,毁毁他的名声,这叫礼尚往来。”
“可是,姑爷休你的理由,是说你不顺父母长辈,他这也没冤枉娘子你啊……”
“他是没冤枉我,但我这休夫的理由,不也没冤枉他吗?”
“可是——”
“你怎么那么多可是?招娣,你到底是谁的人?”
“招娣当然是娘子的人了……”
“那不就行了,是谁的人,就得支持谁,维护谁,懂不懂?好了,马上去叫周管家备马车,咱们现在就回宁国公府。”
“是,招娣这就去。”
招娣瘪着嘴,只好马上去找周管家。
赵若水将休书折好放入怀中,走走看看了一圈这座芳华苑。
这座院子是她穿越到这里来的第一个地方。
论感情,自是谈不上。
不过,打量了一圈,目光最后定格在院子里那棵美丽的梨树上,心里还是突然对这里涌起了一丝特别的情愫。
片刻后,周管家随招娣匆匆走进院子。
“二少夫人,老奴听招娣姑娘说,你将二郎君写的休书给撕了?”
“对啊,那封休书,我嫌你家二郎君写得不好,所以,我便勉为其难,亲自写了封休书给他。等下将我们送到宁国公府后,还麻烦周管家将我写的这封休书交给你家二郎君。”
“二少夫人,你怎么能对二郎君写休书啊?”
“呵呵,周管家您这话问得,还真是够清奇的。大昭律有哪条规定,妻子不能给丈夫写休书吗?”
“这……好像倒是没有。”
“那不就行了。好了,周管家,你若想我爽快地离开侯府,就别管这休书是谁写的,马上安排马车送我回宁国公府便是。”
“否则,我可不能保证,我会不会一辈子赖在侯府不走tຊ哦。到时,你家二郎君可是真的得头疼了!”
赵若水半认真半玩笑地说道。
周管家蹙着眉低头思量了下,想着把这个瘟神先送走应该才最重要,其他的,待二郎君到时再处理吧。
随后只好答应道:“好,老奴这便送二少夫人回宁国公府。”
“那便有劳周管家了。招娣,拿行李,我们现在就走。”
“是,娘子。”
招娣从房里拿了三个行李出来,周管家见状,随手帮她拎了一个,三人一道走出芳华苑。
芳华苑的另两个粗使丫鬟,见二少夫人就这么走了,皆站在院子里面面相觑。
马车,周管家让一个小厮备好停在了侯府大门口。
赵若水走到大门口后,抬头打量了一眼侯府的门匾。
见门匾上的“定安侯府”四个字,写得如此庄重肃穆,不由轻轻摇头腹诽了一句:古人真是活得板正!
随后,毫不留恋地坐上了马车。
宁国公府与定安侯府相隔四五里,坐在马车上,一路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古代京城的街头,赵若水感觉不多会儿便到了。
下马车后,她从怀里将休书拿了出来。
微笑着递到周管家手上,“周管家,这是休书,还请你收好,回去便交给你们二郎君,多谢。”
“是,二……赵大娘子。”
“周管家改口倒挺快,挺好的,没叫错。时辰不早了,我和招娣得进去了,周管家也请回吧。”
“是,赵大娘子,那老奴便回去了。”
周管家对赵若水有礼地鞠了一躬,随后与驾车的小厮一起转头离开。
赵若水目送了他们一下,才抬头看了看原主的这个家。
嗯,这宁国公府,房子看着挺大,挺有气派的,不错!
“招娣,敲门。”
“是,娘子。”
招娣叩了几下门后,一个小厮将门打开了,看到她们主仆晚上拎着行李回来,不禁多嘴地问道:“大娘子,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有家规规定我不能这个时候回来吗?”
“没,没有。”
“呵呵,如果有,这个家规我便将它给废了。”
赵若水瞥了这个八卦的小厮一眼,用一副温和的语气,亲切的笑容,说着毫不温和亲切的话。
小厮马上识趣地低头闭嘴,关门。
招娣跟在赵若水身边默默走着,只觉得主子今晚的言行,还有神态啥的,跟平常似乎不大一样。
也不知这主子葫芦里到底在卖什么药?
她心里有些疑惑,忐忑,也好像有些莫名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