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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旭眼底的光变得深亮,之前一直迷雾重重的过往,好像越来越接近真相了……
  秦旭派了两批人大力寻找着,第一波人还是拿着佟艺画像在每个出入关卡到处留意,第二波人则对养猫人士进行暗访调查。
  他自己则在处理完朝中事宜后,去了药王谷。
  因为一直潜伏调查的影卫传来了消息,温九煊回了药王谷,并且随行有个女子,谷中人皆称之为九夫人。
  不知道为什么,秦旭在听到温九煊有夫人了后,心口有些堵得慌。
  那个琴师于他而言,如蝼蚁一般渺小。
  但那个所谓的九夫人,却让他茶不思饭不想。
  并且,听闻九夫人前不久刚丢失了一只小猫,这一切是不是都太过凑巧了?
  秦旭想得多,心口压着的巨石就更沉。
  ……
  药王谷。
  秦旭避开守界之人,蒙面走了进去。
  谷中处处毒草,地形狭隘,难进难出。
  秦旭也是事先得到了影卫提供的地形图,才能避开危险。
  谷中各处开了多种颜色的海棠花,秦旭心中一阵翻滚。
  但他无心留恋,直接去了温九煊的住处。
  夜巡人举着灯在院子里来回走动,秦旭弓腰躲在花坛后,等那行人远去后,才现身。
  说实话,做了这么久皇帝,他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窝囊过。
  但这又都是他心甘情愿的。
  药王谷不属于北朝管辖范围之内,就算他以北朝皇帝的身份大张旗鼓前来,怕也只会吃个闭门羹。
  这世上,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大夫。
  这道理,世人皆知。
  秦旭往里走,发现整个院子里都是浓郁的药材气味,越往深处走,气味越浓。
  不知道是秦旭的错觉,还是什么,他隐隐觉得这股药味,他曾在坤宁宫闻到过。
  但那是大火之前的坤宁宫,也许是他记忆错乱了吧。
  院子中有个敞开的凉亭,亭中坐着一个女人。
  她手持圆扇,轻轻扇着碗中的药水。
  秦旭嗅到的味道,便是从她那里传出来的。
  “嘎吱~”布鞋一脚踩在碎石上,在寂静的夜里传来一阵窸窣声。
  秦旭脚步一顿,凉亭中的女人也听到了动静,将头扭转了过来——
  秦旭看清了她的脸,那个女人也看到了他。
  “谁?”凉亭石桌上摆着烛台,但秦旭站着的位置却是阴暗处。
  女人站起来,警惕地看着那具黑影。
  秦旭挺拔的身躯晃了晃,脚步不受大脑控制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站在了迈向凉亭的石阶上。
  “你果真在这里。”短短六个字,耗费了他一半的体力。
  原来心底的所有直觉,都是真的。
  他心心寻找着的女人,被温九煊金屋藏娇。
  而被他收进落星轩的女人,到底只是有心人的东施效颦。
  女人一时半会没有认出一身黑衣的秦旭:“你是何人?为何要来此?”
  尽管从一开始就知道她看自己的眼神就像看陌生人,可亲耳听见她问自己是谁,秦旭的心还是狠狠一痛。
  这些年支撑自己活到如今的唯一信念,是想跟她生同衾,死同穴,可那个真切死去的人,却有血有肉地两次出现在自己眼前。
  秦旭的心脏紧抽成一团,黑帽下的面庞更是惨白。
  “艺儿,我是阿旭。”他知道,她是他的佟艺。
  女人挑起弯弯细眉,眼底划过一丝诧异,但转瞬变得平淡:“你认错人了,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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