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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虞香珠扯了扯嘴角。叫她如何说?今儿不是还大发神威,说沈嘉盛不孝顺嘛。
  虞大郎也想起来了:“每日来买香料的客人不少,香珠儿倒是好记性。”
  当时他也在店里,不过介绍香品是女儿的强项,既然女儿给客人介绍了,他就没没注意。
  “不过州学的入学门槛不低,表哥可有把握?”虞香珠问。那日她也顺便向那位教授了解了一下州学,州学是官学,对学子的确会有资助,但对学子的要求可不低。
  沈嘉盛迟疑了一下,才道:“有。”
  蒋韵又赶紧道:“以前嘉盛的老师是称赞过嘉盛的,说他文章做得好。不过因为嘉盛自小身体便不好,所以这些年读书也是断断续续的。嘉盛,读书很辛苦,虽然你现在身体好些了,但你撑得住吗?”膍
  “撑得住。”这回沈嘉盛应得很快。
  原来沈嘉盛身体不好吗?是以表姑才反对他读书?
  “香珠儿不妨一道去吧。”钟源开口道,“你见过那位教授,有你引荐,对嘉盛也是好的。”
  钟源是真会说话,她不过是一个卖香料的商贾,还能给读书人引荐了。不过钟源这么一说,虞香珠又想起来一件事来了。
  “表哥,是能参加科举考试的吧?”她要确认这一点。
  当今的大周,可不是人人都能参加科举考试的。
  比如像她家是卖香料的,就不能。膍
  哦,听说钟鸣鼎食的陆家虽不是商贾,但好些年前皇帝忽然颁发了一道命令,禁止各州的大族子弟参加科举考试。当时法令一下,各州府顿时地动山摇,那些个大族自是忿忿不平,想问个清楚,为何他们就不能参加科举考试了。
  听说当时很是闹了一阵,可蚍蜉哪能撼动大树,最后此事也不了了之。
  不过倒是有商贾笑道:“百年大族,与我等商贾竟是一样。”
  “自是能的,我们沈家,世代都是读书人。”蒋韵又赶紧道。
  既然问清楚了,虞香珠从柜子里取出一个银叶罐,放在篮子里,预备当那位教授的见面礼或是谢礼。
  看着虞香珠的举动,沈嘉盛喉头动了动,但没说话。
  三人在三位长辈的殷殷盼切下出了门。膍
  蒋韵依依不舍地将目光收回来:“香珠还这么小,又是个女子,这事儿能成吗……”
  “我们家香珠儿虽是女子,但心思玲珑着呢。若不是我拘着她,她定然比现在更厉害。”虞大郎笑着说。
  比如往张家贩卖香料这事,便是香珠揽回来的。他虽懂香,却不过是皮毛,真正撑起虞家香料铺子的,是女儿。
  虞大郎对自己的认知很清楚。
  从铺子里出来,街上的寒风似乎更厉害了。
  虞香珠临出门前披了件披风,钟源在外面惯了,都不觉得冷。
  但沈嘉盛明显瑟瑟了一下,将衣袍拢紧,而后咳了几声。膍
  看到虞香珠和钟源投来的关爱的目光,沈嘉盛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
  既然沈嘉盛没事,钟源转过脸和虞香珠说话:“其实今儿虞叔不找我,我也要找你的。”
  虞香珠挑眉:“哦,找我有什么事?”
  “我在家待了两日,始终还是想做我的老本行。家中的杂货店,我娘守着便行了。”钟源说,“不过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几年音讯全无。”
  最后那句话像是在向谁保证。
  虞香珠没有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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