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声音很轻，那双温和的双眸中隐着一丝憧憬，又有一丝局促。
尽管她心里很清楚这个答案，但她还是勇敢将这句话宣之于口。
沈云舒向来如此，骨子里的执拗。
所以在爱情面前，不撞南墙心不死，她不会轻易认输。
程默微微皱眉，那双深黑平静的双眸微微颤动，面色这才有了些许波澜。
他垂着眼眸，眼底间的情绪翻涌，脑海中思绪万千。
脑海中不由得浮现着那一晚温潇和顾南琛在一起的画面，内心五味杂陈。
见男人沉默，沈云舒局促地攥紧了手，嘴角的那抹笑意已然有些僵硬。
她抿了口红酒，笑意苦涩得都有些难看，语气故作轻声道。
“没事，我知道你的答案，你就当我没说，好好陪我……”
可还没等女人说完，下一秒，程默深呼了口气，沉声打断道。
“好啊，那就结婚，这本就是我承诺给爷爷和你的。”
沈云舒微微一愣，眼底间闪过一丝错愕。
她竟是没想到这段时间她努力了这么久，程默竟真的愿意松口了？
她抬眸看向男人，那张娇俏的面容上这才恢复了一丝神采，忍不住询问道。
“程默，你说真的？你真的愿意和我结婚了？”
男人微蹙着眉，眸色晦暗，看不出他眼底的情绪。
他微微抬眸看向沈云舒，深呼了口气，语气低沉。
“云舒，你明明就清楚我心里的答案，就算是这样，你也愿意嫁给我吗？”
女人却是浅浅一笑，深黑的双眸中隐着几分苦涩，可看向男人的眼神中满是柔情。
“我愿意！”
她紧咬着唇瓣，神色淡然自若，没有丝毫犹豫，语气万般真诚。
“程默，我不知道别人怎么看待爱情，但在我这里，爱一个人就是要勇敢，哪怕他不再爱我了，那我也可以努力让他重新再爱我一次。”
程默眸色一沉，眼底间的情绪复杂。
他抬眸看向眼前一脸真诚的沈云舒，好像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些佩服她。
在面对感情这件事上，他好似还不如她们勇敢。
沈云舒执拗，爱却炽热真诚；温潇骄傲，爱意无声却情深。
反倒是他，认不清自己的心，让他在意的人受尽了委屈，也伤害了爱他的人。
沈云舒紧攥着指尖，默默关注着程默的情绪。
沉寂了半晌，她深呼了口气，这才小心翼翼地开口道。
“程默，我们结婚吧，你放心，这是我的选择，我不后悔！”
男人身子一怔，眸色忽的一沉。
他紧抿着唇瓣，此刻的他不知该如何回应。
程默刚才之所以说出那番话，也不过是因为想到了温潇和顾南琛。
他内心不爽，这才受情绪波动下应下了沈云舒的话。
可刚才沈云舒的一番话，他现在已然有些懊恼后悔。
就算她不后悔，心甘情愿奔赴这场毫无意义的婚姻。
但他又怎么好心安理得地耽误另一个爱他的人？
程默紧皱着眉，微微看向沈云舒，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道。
“云舒，对不起，我真的不太想伤害你……”
沈云舒忍不住轻笑了声。
她抬眸看向程默，面色平静，嘴角的那抹笑意很是温暖，柔声道。
“我知道，你在我心里一直都很好。”
沈云舒顿了顿，眼底间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
她眼圈已然有些微微泛红，声音已然有些哽咽喑哑。
“程默，就一年时间，如果我们还是找不回当初的感觉，那我也不再执着。”
“你就当这场婚礼是给我们四年青春的一个完美收场，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