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音毕竟是学心理学出身,毕业前夕的实习,白静雅把她安排在了一个两性情感心理诊所。
在那里实习的那段时间,骆音接触到了众多出轨的男人或女人。
骆音也算是了解出轨者的心理状态与行事态度。
以往她一心只以为许琛是自己的男朋友,对于这个照料自己无微不至、不嫌恶自己过往的男人,骆音是心存感激,甚至有一丝的自卑以为自己的过去肮脏。
所以对于许琛最近的种种异常,骆音选择的无视。
而现在,她理智的去看——
许琛现在的行为,跟那些出轨者别无差距。
而且,她也清晰地意识到,五年前发生的那件事情永远都是横亘在她和许琛之间无法跨越的鸿沟。
她跟许琛,也根本不能在一起。
骆音看了眼手机,至今,许琛一个电话没打来。
她心里有极强的直觉,许琛不对劲。
这种想法一旦萌生,就想要去证明。
骆音拿起了手机,她和许琛的手机都是同一型号,她也知道许琛手机系统云盘的密码。
骆音退出自己的云盘,输入了许琛的账号,他的密码完全没有改动。
在当今的社会,手机所有的照片文件都是自动备份的,找到什么蛛丝马迹,简直是轻而易举。
骆音从云盘里查找,许琛还是很有心的,照片、备忘录,干干净净。
她找到许琛下载的app。
打开tb的历史订单,翻找外卖软件的配送地址,还有云盘里备份的GPS的定位系统。
骆音也是个心思敏感的女人,只是在相信他时,她全心全意的相信。
没有哪个女人可以活着走出男友的手机。
骆音没看他的手机,但也没活着走出他的云盘备份。
GPS定位显示,仅仅是本月,许琛就去了盛景酒店六次。
点了一家费用高达1000的高档外卖三次。
买了一条潘多拉和一条Tiffany的项链。
他从没送过骆音什么。
求婚戒指都是商场打折的不和尺寸的。
骆音终于清醒过来,意识到,许琛的确是出轨了,只是她没有当场捉到而已。
跟当场有区别吗?
没有。
骆音冷静了一下。
这会,身上的伤口终于开始疼了,骆音翻了翻家里的药箱,创可贴没有了。
她也没换衣服,准备下楼买。
结果房门关上——
骆音猛地想起来,自己忘拿钥匙。
她深吸了口气,先去药店买了创可贴,结果伤口很大,一个创可贴也不够。
骆音慢慢走着坐在小区里的长椅上,努力的调整自己的心情。
可越是想,心里越是酸涩的难受。
……
另一边。
顾淮宁坐在沙发上,时钟滴答滴答,时间一秒秒走过。
他抬眼看,已经晚上十点半了。
骆音是个准时的人,但这已经又是超时一个半小时,这让顾淮宁内心生出一股闷闷的烦躁。
“骆音去哪了?”顾淮宁清了清嗓子,问旁边的江城。
江城最近加班了,因为顾淮宁特意吩咐了要每天送骆音回去。
“呃,我去问问。”
江城立刻拿出了手机,准备给洛小姐打电话。
结果,手机弹出来一条本地新闻——
【乐平小区惊现准婆婆抓到儿媳从事不良职业,并哭求儿媳退还血汗彩礼钱。】
乐平小区?
那不是洛小姐住的小区吗?
江城点进去一看,是一条视频,场面极度的混乱,一个年轻的女孩被几个大妈摁在地上撕扯。
本来江城也不感兴趣,结果镜头一下子怼到了女孩的脸上……
江城一愣。
然后拿着手机过去给顾淮宁。
顾淮宁以为是骆音又找了什么借口让江城打发自己。
结果看到江城手机上的视频,男人向来冷峻的脸更森寒了几分,那双眸子冷厉的吓人。
顾淮宁抓起了车钥匙,大步地超外走。
……
骆音正在长椅上环抱着自己,她逐渐有点困,这个点也没什么开锁师傅了,骆音想着今天先熬一熬,熬到天亮了就找开锁。
周围很安静。
蓦地,一束亮光出现在骆音的面前。
骆音被这刺目的光刺了一下,她抬手挡住自己的眼睛,往前看。
只看到一辆黑色的跑车停在自己的面前,驾驶座的车门打开,她看到一双笔直颀长的腿,被整洁熨帖的西裤包裹着,在往上,男人的脸轮廓冷硬,逆着光,看不清楚他的脸,却能够感受到那种无比震慑、压迫的气场,一寸寸靠近。
顾淮宁停住脚步,看到坐在长椅上的女人,眼底泛起了浓而烈的疼惜与愤怒。
她身上应当是一条白色的裙子,但是现在不仅仅是被扯坏了,还弄伤了许多的污渍。
那张干净白皙的脸上,赫然一个通红的巴掌印。
视线再往下,纤细白皙的腿上,除了淤青就是擦伤。
“骆音。”顾淮宁叫她,声音明明很冷,却给人一种尘埃落定的错觉。
“厉总,”骆音垂下眼,不知道怎么解释今天的事情。
她在脑子里想,这算是又一次旷工了吗?
许是今天经历了太多,骆音的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
顾淮宁走到她的面前。
还不等骆音意识到,人就被顾淮宁打横抱了起来。
这次,她没反抗。
因为身上一动就疼。
顾淮宁抱着她朝车上走,骆音倚靠着他坚硬的胸膛,听到他强有力的心跳,他身上温热的温度,透过那层薄薄的衬衫传来,让她泛冷的肌肤逐渐地回温。
她大概是太想哭了吧,所以这样一个怀抱,格外的触痛她最脆弱的神经。
顾淮宁一声不吭,只是一张脸冷的很难看。
他已经看了视频,知道事情的始作俑者。
他小心呵护的女孩,竟然被人如此粗暴的对待!
顾淮宁带着骆音去医院做了全套的检查,只是身上触目惊心的皮外伤,让医生难为——
骆音的大腿有一处擦伤,裙子的蕾丝边贴在了伤口上,血迹干涸,拿开裙子可能会痛。
骆音看了看医生,又看了看身旁气场冷硬的男人,开口说,“你先出去吧……”
“怎么取下来?”顾淮宁没理她,径直问医生。
今天的值班医生是个年轻男人,他推了推金丝框眼镜,嗫嚅说,“需要把这位小姐破损的裙子剪下来,然后小心去除这块黏连伤口的蕾丝,可能会很痛……”
顾淮宁点头,然后弯腰,又一次把骆音抱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