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
噩梦是难免的,毕竟我现在连呼吸都发烫。
有冰凉刺激的液体顺着隐隐作痛的针孔溜进手臂与滚烫的血液中和。
即便刺激性的药物引起血管的不适产生疼痛,人也还是会迷迷糊糊地睡着。
也正是这样,疼痛会使人的潜意识不自觉地陷入到不好的梦境。
但是梦境中,我隐隐感觉有人在拉着牵着我的手。
我突然惊醒,发现自己躺在病床上,苏赴牵着我的手趴着我的病床边睡熟了。
昨天,我和易宜受到了邀请,参与苏赴车队的设计。
因为他们第二天有一场表演赛,要临时改涂装,这种机会是很难得的。
但是我当时已经有点发热,头晕乎乎脸上染上几分红色。
不过车队的人叽叽喳喳的讨论着,我想着我生病应该不会被注意到吧。
“感觉要红黑的配色,特别帅!”
“我投蓝色一票,或者是黑色也可以!”
“姐姐!你觉得什么样的涂鸦比较适合我?”
当时我在侧面看着苏赴和他的队友们讨论的时候,脑子不太清醒但又强装清醒。
或许在一起时的默契让苏赴能够准确敏锐地感知我的情绪,总之被点名的时候还有点懵。
我不知所以地眨着眼睛看他,眸中的爱意没来得及收还带着几分困倦的纠缠。
苏赴说到一半突然顿住话锋转到我身上,转过头直直看着我,微微皱起了眉。
甚至有那么一刻我觉得眼神真的会拉丝。
队友见状忍不住调侃:“队长!你怎么满心都只有嫂子啊!”
片刻之后我突然惊醒,强行打起精神开口。
“我觉得都可以,毕竟是你们的赛车,自己决定比较好。”
苏赴也点点头,其他队友接着热火朝天的讨论着。
易宜趁人没注意在我耳边小声的叮嘱着。
“岁岁,你要是不舒服记得吃点药去个医院。”
表演赛是在第二天开始,修改了涂装后,车队的人纷纷回到宿舍洗漱休息了。
我和易宜是受邀的设计师,顺便留下看明天的表演赛,所以车队给我们在酒店开了房。
我吃了药重重把自己摔到床上就听到一阵敲门声。
心情烦闷不想管,希望门外的人以为自己睡了,索性埋进被子里当做不知道闷头睡觉。
果然没过多久敲门声停歇,那人走了。
直到不知道多久在我快要睡着的时候听到有人刷了房卡进来。
我迷糊中睁眼从被子里探出头,苏赴在探手试我额头的温度。
冰凉的触感贴在额前,我瞬间像是找到了主心骨一样伸手把人抱住。
“姐姐!你怎么样?”
“淋雨了也不知道好好吃药!”
“笨死了,不舒服怎么也不何我说?”
后来他说了什么我根本记不清了。
只记得最后去了医院而此时我正躺在留观室的病床上做噩梦。
我讨厌生病,甚至记得我上次生病还是在顾淮深把我丢在老宅里,我独自走了一夜的时候。
我一向身体很好,大部分时候小感冒吃点药硬抗也就过去了。
此时我躺在病床上,脑袋里面昏昏沉沉,极为难受。
一直习惯一个人后,看到身边多出的人忍不住心里软了一块。
苏赴像是感觉到了我的目光,醒来过来。
他连忙用热水给我泡药,嘴里还一直喋喋不休。
“姐姐你醒了?醒了先快点把这个药吃了!”
“发烧这么高的度数,你不知道去医院吗?”
“你是不是要看明天热搜新闻是某知名设计师高烧不退在酒店房间病逝啊?”
我垂眸低声说着:“抱歉,我只是习惯了生病一个人扛过来。”
苏赴冰凉的手握住我的手:“姐姐,你可以试着多依靠一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