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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是差点“刺杀”到永嘉帝了,秦柳瑟脑门上差点冒冷汗,手都有些发抖。
  明月和几个侍女明显也吓坏了,都跟着秦柳瑟一起跪下来请罪。
  “臣妾鲁莽,皇上恕罪!”
  “皇上恕罪!皇上恕罪!”
  但永嘉帝一点没有要被“刺杀”的愤怒,反而一反常态的好脾气,甚至还当着众侍女的面,蹲下去把秦柳瑟拉起来。
  牵着她的手,然后示意其他人退出去。
  秦柳瑟心里一上一下的,一颗心差点被他吓出去,还以为自己这辈子难道就这么到头了呢!
  在心里算了算时辰,现在也就刚到戌时,永嘉帝回后宫晚,所以时辰作息一般也晚。
  这个时辰,大约也就他刚用完晚膳没多久……所以他是刚在李充媛那里用完晚膳,就过来了?
  却说秦柳瑟想的也差不多,不过把李充媛换成周才人,就全对了。永嘉帝确实是去了那儿之后,再过来的。
  一时间,秦柳瑟也不知道心里算不算高兴,因着自己险些成了刺客,还有些心有余悸的。
  “想什么呢?这么认真?”永嘉帝顿了顿道,“还是只是不想同朕说话?”
  秦柳瑟这才从疑惑里抽回神思来,偏头看向永嘉帝。
  今晚,永嘉帝穿了一袭白金色祥云纹的袍子,披着黑狐大氅,整个人分外高贵挺拔,因着和她相处时,帝王之气鲜少显露出来,倒更像是京中哪位皇亲贵胄家里的贵公子,真真是俊美无双,好似就是来跟情人幽会一般。
  秦柳瑟在心里唾弃,这个人的容貌,真是能唬人,总叫人不知不觉间便多在他身上停留几眼。
  又因着是墨色大氅的,上头的雪花便特别显眼,零零散散坠在上头,这是,连大氅都没来得及脱?
  “外头下雪了?”秦柳瑟摘了一枚雪花在手里,答非所问的。
  永嘉帝牵着她一只手,握在手心,抬起另一只手,刮了刮她的鼻子,“在出什么神,连外头下这般鹅毛大雪都不知?”
  秦柳瑟是真的不知,方才用了晚膳,在外头散步消食时,还没下雪呢。
  进了屋里,又烧着地龙和炭火,暖和的好似阳春三月,谁知道外头下雪没下雪。
  想到这般深寂的夜里,永嘉帝冒着大雪走来。
  在这深深宫墙里,这般俊俏的郎君,走来见女子,倒真的像有几分“人约黄昏后”的味道。
  可是,他这般好似多深情的样子,又是何故?
  明明前头放了她两次鸽子了。
  想到这里,秦柳瑟便觉得有些委屈,他以为这样,就能轻轻松松安抚她吗?
  妃嫔是要顺从,体谅皇帝,但是她是决心要把三分渲染成九分的人,才不能依着他呢。
  秦柳瑟咬着半边嘴唇,不知在想什么的样子,忽的被永嘉帝这么一问,又好似多委屈一样。
  她一边伺候永嘉帝脱着外裳,不一会儿,再走到永嘉帝面前时,金豆子已经在眼眶里快出来了。
  永嘉帝揽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打横抱起来,大步到榻上坐着,把她抱着坐在他怀里,刮了刮她的脸蛋,宠溺又无奈的,“怎的哭了?”
  秦柳瑟作出一副突如其来的崩溃,对着永嘉帝又是砸拳又是扭头不肯看他的,“皇上就会欺负人,明明是皇上放了臣妾鸽子,偏偏又要冒着雪过来,好像给了臣妾多大的恩惠一般!明明是皇上的不对!皇上就会欺负臣妾!”
  秦柳瑟低声哭叫着,一副委屈的不得了的样子。
  声音娇娇弱弱的,不敢说大声,却把永嘉帝听得心都融化了,恨不得把她都吞进骨髓里。
  其实秦柳瑟在帝王面前这般举止,已经有些撒泼了,奈何永嘉帝就是受着,只轻轻揽着她的腰不让她掉下去,基本没有去躲避她的拳头,就由着她闹腾。女儿家的粉拳秀腿,对他这样高大威猛的郎君来说,就跟挠痒痒似的。
  秦柳瑟力道渐渐减缓,永嘉帝伸手轻抚她的背,然后把她拢到自己胸口,将她按在自己胸前,轻轻抚着她的秀发,像抚慰小猫儿一般。
  “是朕的不是。”永嘉帝哑声道,“朕听朱万喜说你为朕备了两日的锅子,改日,你再替朕准备一次可好?”
  这便十足十是帝王在放低姿态了。
  秦柳瑟心里道,你想得美!
  但这话可不好说,秦柳瑟在永嘉帝怀里闷声闷气道,“臣妾才不要!臣妾不愿意了!回头又扑了空!我才不要呢!”是一副准备闹腾到底了的意思。
  永嘉帝今晚格外的温柔,心情好像特别好的样子,一心包容她的闹腾和任性:“行,你不喜欢,那便不要了。”
  秦柳瑟将脑袋从他胸前离开,看向他,声音有些脆弱无助,“皇上这便厌弃了臣妾?”
  永嘉帝把她的手抓到嘴边亲了亲,笑道,“朕这几日,一直在想你,怎会厌弃你?”
  秦柳瑟嘟嘟嘴,一脸她才不信的小媳妇模样,就是在告知永嘉帝,得哄着她。
  永嘉帝爱死了她这幅可人的模样,笑着将她整个揽进怀里,贴着她的耳朵吹气道:“现在信了吧?”
  那上头的热气,远不及下头的来得火热,永嘉帝刚才的动作……都无需动作,秦柳瑟已经感受到了。
  “朕看着旁人的样子,总会想,要是你,定非这般神情,要是你,自然也不会那样和我说话,不会那般让朕心烦无趣。你还要朕待你如何特别?”
  永嘉帝火热的视线,都快把秦柳瑟灼伤了。
  这话从帝王嘴里说出来,那可真是罕见。
  秦柳瑟心里一动,彻底红了脸,原本是装模作样想多获得一点宠爱,但不知怎的,被永嘉帝说着捧着,似乎也情动了起来。
  秦柳瑟害羞地撇开脑袋,不去看他,直接趴在他肩上,有些得逞的挽着嘴角,又确实害羞的脸红。奈何永嘉帝瞧着挺规矩一个人,在这档子事情上从来不守规矩,这哭一哭闹一闹,马上也上火了。
  自然又是一番娇声轻啼的缠绵,久久未歇。
  一晚上叫了五次水,替永嘉帝记录此事的女史都不由红了脸,这比以往每一回都要多。
  且这回同以往也不同,以往到最后,秦婕妤总是哭哭啼啼的求饶,但这回,永嘉帝也分外温柔,叫女史都听不懂,秦婕妤那似有若无的哀叹声,是在鼓励还是求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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