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瞬，看向众人的眸子如同淬了毒：“呵！我千防万防，没防到你们居然会合作，还能突破我布置的防御。”
众人对视一眼，相互壮胆，他们八个人还打不过一个前任妖王吗！
“殷商榷，只能怪你太过自大，没做好防备。”
他们当然不会告诉他，是有人暗献良计，并同时告知殷商榷的防御措施。
殷商榷看向说话的瘦高男人，语气中带着讽刺意味：“你以为你们联合绞杀我之后就会平安无事？”
“还真是不怕背刀。”
瘦高男人脖子一梗，怒道：“你不要胡说八道！杀了你之后地盘如何分是我们的事！”
“那也要你们有本事取才行啊！”
殷商榷话毕，率先发动攻击。
顷刻间，喜堂灰飞烟灭，只剩宁栖琬坐的一角完好无损。
宁栖琬看着在半空中打斗的九人，心思复杂。
她目光沉沉地盯着殷商榷翻飞的纁色衣角，袖袍下的指甲死死掐住手心。
几个时辰之后，天空的飞沙走石逐渐停歇。
一个接一个妖王重重摔在地上，没了生息。
宁栖琬看着最后一个妖王落下，一大口鲜血喷出。
下一秒，一把锋利的长剑贯穿他的丹田，内丹应声而爆。
他整个人碎成了片。
宁栖琬看着朝自己缓步走来的男人。
他浑身上下一片暗红，已分不清哪些是血哪些是衣服本来模样。
他刚走到栖琬身边，身形一晃，倒在了地上。
宁栖琬赶忙上前，将他抱在怀里。
像数百年前一样，将受伤的他抱在怀里。
只不过那时的她会红着一双眸子割伤手臂拼命将自己的血喂给他喝。
而现在的她束手无策。
殷商榷被她抱着，鼻尖充斥着独属于她的淡淡香气。
他忽的想起好多好多年前，他第一次倒在她面前时的场景，
“殷商榷，我不要你死！求求你不要死！”
“你活过来好不好！”
“我会乖乖听你话的，你活过来好不好！”
“……”
那时的她真的很可爱。
可惜怪他没有好好珍惜。
殷商榷看着面前面容精致的女孩，浅浅笑了：“栖琬，乖，别担心。”
宁栖琬看着他满是血渍的脸，泪水顺着眼角悄无声息滑落。
下一瞬，殷商榷只觉胸前一痛。
他怔怔的低头，看向胸口处的骨匕。
是他送她的妖骨骨匕。
他看着她，突然释怀，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释然和平静。
他看着她脸颊上的泪痕，撕裂的心却格外幸福。
他缓缓抬手，想要替她拭去眼角的泪，可手上的血渍却留下了更多的痕迹。
鲜血的映衬下，她格外妖冶。
“乖，不哭。”他轻声安慰她，嘴角的血却不停往外渗。
“我就知道你还是怨我的。比起你对我的淡漠，我更喜欢现在这样的你。”
殷商榷笑着，嘴角咧开的痕迹越来越大：“栖琬，能死在你怀里我很开心。”
“这一世是我负了你，若有来世，我愿一心一意待你，许你一生幸福。”
嘴角的血越涌越凶，殷商榷缓缓阖上眸子。
那一刻，他好像听见曾经的誓言：“我殷商榷今生今世只爱宁栖琬一人，若有违誓，不得好死！”
还好，他兑现了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