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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定在原地。
“你伤了渺渺,理该同她道歉。”
5
声音冷淡威严,不容拒绝。
宋渺渺忙道:“哎呀,太子哥哥,不用这么为难二姐姐了,她一向性子高,拉不下来脸认错也正常。”
真讽刺。
分明我才是受害者,到头来一个两个却要按着我的脖子让我给加害者道歉。
我恍若无闻,继续抬脚往前走,腿弯却在此时挨了一脚。
我没设防,“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整个人本能地向前趴。
“噗嗤——”
众人哄堂大笑。
我转过头,便看见往常跟在顾宴礼身边的侍卫,冷着脸后退半步。
顾宴礼对我说:
“沈怀柔,你知错不改,简直不可理喻。既然不肯认错,就在这儿跪着,什么时候肯认错,什么时候起来。”
盛夏烈日灼灼,我跪在地上仰看着他,忽然觉得眼前的人陌生到了极点。
早在很久之前,我和顾宴礼的关系还没有这么僵。
因着婚约在身,我们青梅竹马。
每每沈怀安与沈怀南去翰林院读书时,顾宴礼总要笑着问一句:“怀柔今日不过来么?”
同窗调侃他对小太子妃念念不忘,他也从不否认,经常托兄长和弟弟带东西回来给我。
有时是一枚新雕的玉牌,有时是亲手做的簪子。
十五岁那年他将我护在怀里,说会护我顺遂长安。
沈怀安与沈怀南也经常半真半假地对他说:
“即便你是东宫太子,但若你敢让怀柔受了委屈,我绝对不会饶过你的。”
那时的我天真地以为,我的亲情和爱情都得到了圆满。
直到后来宋渺渺的出现,打破了这一切。
......
百花宴上沈怀安和沈怀南都在。
但他们都好像看不见我一样,径直从我身边经过,走向宋渺渺。
她的头上还插着那只从我手里抢走的簪子。
这场百花宴以我终于承受不了众人审判的眼神而向宋渺渺道歉告终。
小腹传来的剧痛让我忍不住佝偻着身体,额头贴着地面,艰难地挤出来一句:“我错了。”
冷嗤声从四面八方传过来。
分不清是沈怀安的,还是沈怀南的,亦或是都有。
像是在说“我就知道都是你的错”。
百花宴上我的名声彻底败坏,人憎狗厌,我将自己一个人扔在房中,掰着手指数我剩下的日子。
三个时辰,还有三个时辰。
一切都能结束了,我也要解脱了。
“嘭”地一声,门在此时被踹开。
顾宴礼满脸怒色,气势汹汹地破门而入,毫不怜惜地抓住我的脖子:
“沈怀柔,是孤平日里太纵容你了,才让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对渺渺动手?”
他的力气太大,完全在我意料之外。
我被掐得喘不上来气,更说不出来话。
宋渺渺在这时梨花带雨地小跑进来,搂住他的胳膊:
“太子哥哥,兴许是误会呢,二姐姐虽然不喜欢我,但肯定不会做出来派人刺杀我的事情。”
我这才知道,那日百花宴散了之后,宋渺渺在回去的途中遇了刺客。
是顾宴礼把她救了下来。
他以为,是我因为百花宴上的事而对宋渺渺心生怨恨,才买凶杀人。
顾宴礼将刀扔在我面前,怀中拥着宋渺渺,语气冷漠到了极点:
“渺渺说以后都不想看见你这张脸,你自己动手,还是孤让人帮你。”
我怔怔地望着他,心脏疼到近乎麻木。
青梅竹马二十三载,我在他心里只有这样的形象。
许是见我迟迟没有反应,顾宴礼蹙眉,没了耐心。
他招招手,暗卫闪现,一左一右按住我的手臂,另有一人操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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