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沂北抿了抿唇，看了她一眼，开口：“已经不打算做了。”
顾雪凝眉头蹙了蹙：“你忘得掉她？”
林沂北没有说话，阿婆却在一旁开口：“你们在说什么？”
林沂北低声开口：“阿婆，没事，我们进去吧？”
阿婆却直直地看着顾雪凝，满眼期待：“囡囡也来我家吧。”
顾雪凝看了阿婆开口：“我还有事，先出去了。”
“下次再看你好不好，阿婆？”
阿婆笑着点点头。
进去客厅后，林沂北将阿婆扶到沙发上，开口：“好久没给阿婆做饭了，今天阿婆看看我手艺有没有退步。”
说完，就和陆谨川挤进了厨房。
陆谨川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刀递给他，转身要出去。
林沂北接过刀，笑道：“没有什么想问的吗？”
陆谨川抿了抿唇：“顾雪凝已经说过了。”
林沂北苦笑道：“她怎么说的？说我要忘记雅云？”
陆谨川却沉默着一直没有开口，林沂北叹了口气：“雅云离开的时候，我也总是出现幻觉。”
“我找过顾雪凝，她建议我接受治疗。”
“我答应了。”
“只是，手术并没有用，只要有一点关于雅云的，我都能记起来。”
“所以有时候我挺羡慕阿婆能够记不起那些伤痛的事。”
陆谨川看了眼冰箱上贴着的纸条，开口：“你为什么想忘记？”
他不能忘记姜意南，她会伤心……
他也不想。
林沂北怔了怔：“因为痛苦，我也不想一直沉浸在过去。”
陆谨川却没有再作声，转身将厨房的菜洗干净。
林沂北的声音却在继续：“你一定觉得我是个懦夫吧？在你身上看到我曾经的影子了，也觉得你当初对不起意南，所以刚见你才会那么生气”
陆谨川的手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苦涩：“我确实该骂。”
他留下一句“剩下的你来，我去看看阿婆”后就转身离开。
刚到客厅，阿婆就将姜意南的照片递了过来。
陆谨川接过照片，熟稔地抚摸了下照片上姜意南的眉眼，开口：“怎么了阿婆？”
阿婆摇摇头，开口：“没什么，阿婆只是想见见囡囡。”
陆谨川身形一怔，开口：“等……”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阿婆就出声打断：“你们是不是在瞒着我什么？”
“每次我要见囡囡的时候你们都要拦着我。”
陆谨川心头一紧，叹息道：“阿婆，等过段时间，我就带你去见囡囡好不好？”
阿婆眉头却依旧紧锁，半晌还是点点头。
林沂北从厨房出来，朝他们喊道：“过来吃饭了。”
阿婆走到桌前，看着熟悉的菜品，笑道：“沂北还记得阿婆喜欢吃什么。”
随即她又蹙着眉：“雅云是怎么走的？”
林沂北拿筷子的手顿了顿，半晌开口：“骨癌。”
阿婆愣了许久，手中的筷子都有些颤抖，眼前好似闪过一张纸的影子。
上面写着。
【骨癌诊断书】
只是当她再细想的时候，患者的名字却始终被模模糊糊想不起来。
阿婆锤了锤脑袋，眼神中满是痛苦的神色。
陆谨川猛地放下手中的碗筷，走过去扶住阿婆：“怎么了阿婆？”
阿婆摇了摇头，开口：“我记得，以前家里也有一张骨癌诊断报告。”
陆谨川身形一怔，半晌没有说话。
阿婆却看着他笑了笑：“谨川记不记得？”
陆谨川抿着唇，没有作声响。
林沂北却开口将桌上尴尬的气氛打破：“谨川是不是许久没有回殡仪馆了？”
陆谨川点点头：“嗯，休假陪阿婆。”
阿婆却急了眼：“你这孩子，不用担心阿婆。”
“明天你赶紧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