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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每天见不到,原来她还在睡觉的时候他就出门了。
  不是来休假的吗?怎么比上班还累。
  “他去附近村里义诊了,每天早出晚归的,估计比上班还累,”麦吉侬感慨:“周哥真是好人。”
  关枝这才想起阿扎提说的事情,原来他说是休假,其实更是过来义诊。
  她顿时觉得羞愧。
  她刚刚还诅咒他噶了呢。
  “你知道他现在今天去哪个村吗?”
  “禾家沟村。”
  关枝知道这个村,开车大概要二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关枝看到阿扎提的车停在门口,便问道:“阿扎提的车钥匙在不在前台,我用一下他的车。”
  阿扎提的车只要停在这大家想用都是可以用的,关枝以前也用过几次。
  麦吉侬从钥匙从挂钩上取下来递给她。
  关枝朝门口走去。
  “关小姐,你是要去禾家沟村吗?”
  关枝没回头,举起手在空中打了个响指:“bingo。”
  去禾家沟村的路并不好走,但对于关枝来说是小意思,只是当她到了禾家沟村才觉得自己冲动了,这村说大也不大,说小也不小,要找一个人还是挺难的,而且她还没有周瞿清的微信。
  但她是谁,她可是关*社牛*枝。
  这时刚好有一个老人家拄着拐杖走过。
  关枝赶紧打开车门下了车,朝那老爷爷走去。
  “爷爷,我想问一下,请问您知不知道今天有个医生来村里义诊?”
  老爷子年纪应该挺大的,他佝偻着腰,听到关枝的话眯着眼哑声道:“什么?”
  原来声音小了,关枝又提高了一些声音:“一个医生,来村里义诊,您知不知道?”
  “谁义诊?”老爷爷还是一副没听懂的样子。
  关枝凑到他耳边嚷道:“一个医生,来村里义诊,您知不知道?”
  老人家一脸懵懂:“什么医生?”
  “……”
  关枝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
  好吧,是她太为难老人家了。
  关枝只好拍了拍老人家的肩膀,大声说道:“没事,谢谢您,爷爷。”
  这下老爷爷又听得清了,不停说道:“不客气不客气。”
  ???
  敢情是选择性失聪?
  关枝正打算往里走走再找个人问问,就听到有声音响起:“小姑娘,你在找从大城市过来的医生?”
  说话的是村里的大娘,刚刚关枝跟老爷子沟通的声音很大,她大老远就听到了。
  关枝欣喜道:“婶婶您知道?”
  “他去我亲戚家了,就在那个房子里。”
  关枝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过去,看到了不远处的木房子。
  “好的好的,谢谢婶婶。”皇天不负有心人,关枝道了谢,便朝她指的房子走过去。
  还没走到那个房子,关枝就看到几个人从房子里面冲出来,为首的是周瞿清,他怀里抱着个小孩,看起来不过两岁左右,此时他脸色有些紫,胸廓剧烈起伏。
  关枝想都没想,拔腿就往回跑。
  她回到车上,迅速启动车子,将车开到周瞿清旁边停下。
  车窗降下,关枝的面孔清晰露了出来:“上车。”
  周瞿清没想到她竟然会在这里,她的眼神有些凌厉,语气也不容置疑。
  “这里的路不好走,让他开车。”周瞿清指着一旁的男人,应该是小孩的家长。
  关枝看到家长因为担心而颤抖的手,严肃着脸说道:“相信我,论开车没人开得过我。”
  她的语气很坚定,他们之间明明认识的时间不长,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周瞿清选择相信她。
  他打开后座的门,抱着小孩上了车,身后的人连忙把他的药箱给递上。
  “车里坐不下,孩子爸爸妈妈上来,坐副驾驶指路,一个在后面帮忙压着小孩。”周瞿清吩咐。
  刚刚的男人迅速上了车副驾驶,孩子妈妈眼中含泪,坐在了后座。
  下一秒关枝直接启动了车子。
  因为路不好走,车子颠簸地离开,关枝透过后视镜看到周瞿清打开了药箱,从里面掏出输液的用具。
  他还会打针?
  在关枝的惯性思维里,打针输液是护士的事情。
  她松了一些油门,尽量让车稳一些。
  周瞿清似乎注意到了,说了一句:“不用,开快点。”
  关枝听了他的话,又加快了油门。
  孩子妈妈压着小孩的手臂,小孩看起来很难受,嘴里还在哭,周瞿清的动作干脆利落,给小孩打上留置针,确定固定好之后,又从药箱里面拿出安瓿。
  他的东西倒是齐全。
  关枝不敢分心太长时间,将目光收了回来。
  周瞿清把药加进液体里,又拿出听诊器放在小孩胸口。
  他的眉头紧皱,表情更显严峻。
  小孩的妈妈心惊胆跳,哽咽地问道:“周医生,艾尔肯怎么样?”
  周瞿清把听诊器收了起来:“情况不太好,已经有心衰的表现,现在只能就近送到县医院,看看能不能拼一拼做手术。”
  孩子妈妈的眼泪簌簌地掉:“都怪我们,当初就应该听您的话,早点做手术。”
  艾尔肯是先天性的动脉导管未闭,去年周瞿清来新疆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但那时候艾尔肯刚出生不久,不排除后面会慢慢闭合,他能在新疆呆的时间不长,临走前特地嘱咐,让他们过几个月再带艾尔肯去医院复查。
  后来家长也确实带小孩去看了,也已经确诊为动脉导管未闭,只是他们家里穷,一个手术要花不少钱,他们就想着等赚多点钱再带艾尔肯去看,没想到这一拖再拖,就到了如今这副样子。
  周瞿清一直都记得这个孩子,今天到村里的时候第一就去了他们家,没想到孩子脸色差得很。
  往往这个时候周瞿清就有种无力感。
  他不是谴责他们的无知,只是觉得医疗教育这个东西,任重而道远。
  原本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一个小时就到了,周瞿清抱着艾尔肯下了车,他妈妈拎着液体紧跟其后。
  原本安静的医院,因为他们的到来瞬间紧张起来。
  关枝坐在驾驶位等了好一会,最终还是下了车,她走进医院,看到有不少医务人员在走动。
  艾尔肯爸妈站在急救室门口紧张地搓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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